第69(1 / 2)
他家的绸缎铺子一年顶天了也才挣五百两到一千两,这已经是云梦县的极限了,再多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了。现在许怀谦这个外销生姜的思路一下就把他的格局打开了,若是他和他娘走出去看看呢?!不知道他们家的绸缎运到外地去卖有没有人买?!章秉文也再震惊,种地居然这么赚钱?!可是种地很辛苦啊!要是能够有让百姓种地不辛苦的东西出现,是不是更赚钱?!而且这好像也是时政的一个路子?!他们这些文人再震惊都没有杏花村的村民们震惊!七百五十两!七百五十两!七百五十两!五亩地整整卖了七百五十两!他们虽然没有看到那些医馆掌柜的给许怀谦钱。可许怀谦把生姜全都卖了出去,他们会算账啊!五亩地这么多钱,还不用上税,村民们光是想想都觉得心中颤栗,这要是换成他们还不得乐疯!可惜,这是别人家的啊!被财迷了眼的村民们,整日跑到许怀谦挖得干干净净的生姜地里去刨土,他们也要刨一块生姜回去种,这哪里是生姜,这分明就是钱啊!不管杏花村的村民们如何疯魔,知道自己有钱他一个病秧子有护不太住的许怀谦,直接把门一锁,带着弟弟妹妹去桃源县接陈烈酒了。马上快十二月了,他的潮热期也快来临了,该回来了吧?! 把酒话桑麻39陈烈酒的船一路南下, 穿过七八个州府,来到苏州府。本以为苏州府的文人多,他们的炭一定好卖。谁知道, 今年年初的时候皇帝改革了科举, 他们一进入苏州府, 整个苏州府都笼罩在一片谩骂声中。“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一个身穿举子服的读书人拿着酒壶喝醉醺醺的当街大骂,“寒窗苦读十余载, 一句话就断送了我等前程,哈哈哈哈,读书读书, 读书究竟是为什么什么?!”“天道不公!”“苍天不公!”“生不逢时!”一群文人学子全跟发了疯似的在大街小巷叫嚣, 他们看不到人生的希望了, 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愤。就连平日里笑逐颜开地面对南开北方的客人的店家们, 也因为科举这一改革而变得唉声叹气起来。苏州府的繁华正是因为苏州府的文人墨客多,当官,当大官的人多, 南来北往的客人才愿意到他们这儿来做生意。现在帝王这么一改革科举,相当于把苏州府的文人全都给判了死刑,铁了心不让他们再上进。商人都是闻风而动的, 知道苏州府的官员们惹了帝王生厌,他们也不太想来苏州府这个地方行商了,而且来了也没用,读书人都无心科举了,当官的人家家里也整日诚恐惶恐, 就怕自家当家人也会像那赵大人一样, 在金銮殿前就被帝王给拖去斩首示众了,那还有什么心思逛街买东西?现在的苏州府早就一改去年船来船往, 车水马龙,繁华得不能再繁华的景象了。变得萧条而又萎靡。整个城都像笼罩在巨大的阴霾之中,明明还在初冬,阳光正暖的时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这可让跟着陈烈酒一块出来卖炭,顺带见识见识繁华大都市的陈五一行人傻了眼:“老大,这样我们的炭还卖得出去吗?”看着这一城萎靡不振的人,陈烈酒也不悦地皱了皱眉:“真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怪不得皇帝会改革科举。”在家,他听他家小相公说过一嘴,他说皇帝改革的这个科举特别好,可以让天下多些能臣,而不是一些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当时他还不明白,同样都是读书只是考题变了有什么不一样。现在看到这么一群因为考题变了而变成这样的人,他突然就顿悟了。要是让这样一些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的读书人当官,那才真实天下人的悲哀。连许怀谦他们那种窝在小山村里的人读书人都知道,适者生存,随变而变,而这些人就知道埋怨,就算文采再好,写出来的文章做出来的诗词歌赋,有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又有什么用?!除了让家里壁画上多一副字画,什么也改变不了。“先试着卖卖,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来都来了,陈烈酒也不愿意转换地方。第一,他们租的船只到苏州府,现在再重新租已经来不及了,第二,就算读书人不读书了,取暖总归还是要取的吧,第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州府再怎么说曾经富过,只是一年时间,也不至于穷到哪里去吧?他哪里知道,苏州府富是富,但那只是针对上层当官的人家,中下层的普通家庭还是每日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以前还能指望家里的读书人能考取功名,当官反哺家里,现在考取功名这条路都被人给撅了,家里一下子没了指望,苏州府又不再复往日的繁华,日子变得难捱,得比起从前来更精打细算才能过日子。原本马上要入冬了,陈烈酒他们带了炭来卖,苏州府的人是很欢迎的,但是一听十两银子一车的炭,全都摆手不敢卖了。太贵了。大户人家倒是不嫌贵,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也不敢显摆,尤其是陈烈酒这炭还打着防银霜炭的名声。要放在以前,买就买了,可现在朝廷风声鹤唳,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们这些惹了帝王厌的苏州府官宦家庭,得夹起尾巴做人,可不能如此张扬。“老大,完全卖不出去。”陈五他们一连在苏州府跑了好些天,处处碰壁,不禁都有些心灰意冷,“要不我们回去了吧。”
在苏州府他们人生地不熟,吃喝拉撒什么都要花钱,尤其是放炭租的码头的仓库,放一天都是不少钱。这些钱如流水般花出去,看得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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