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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怀谦忍着冷意穿好衣服,掀开帐篷,看着外面,下了一夜雪,地上和树梢都覆盖着薄薄一层的积雪说道,“盛北的灾民需要我。”“那这里怎么办?”陈烈酒穿好衣服,追上许怀谦。许怀谦从雪看到了盛北的灾民,而他却看到了他们的眼前,从丰良县迁徙过来,还没有将淮河给建设出来,全都住在行军帐篷里的六千多名丰良县百姓。因为许怀谦把丰良县县令给收押看管了,现如今丰良县百姓在淮河这边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由他在管理。幸亏他从京都带的身手足够,又从冯胜那边抽调了不少人手,不然他还搭不起一个衙门班子。现在他说要去盛北,冯胜和跟着他的这一大帮子人肯定是要走的,他们一走,丰良县百姓,群龙无首,要出大乱子的。“让陛下派人来。”许怀谦想了想,觉得这种事不是他能够解决的,还是交给大领导去解决吧。“那也得等陛下派的人到了,交接完成后,我们才能走,”陈烈酒皱眉,“而且你觉得这么一大摊子,派谁来合适?”朝廷那群官员嘛,陈烈酒有点不太敢苟同,让他们去一个太平盛世的地方当县令,可能出不了什么乱子。但若是让他们来管这个什么都没有,百业待兴,百姓们还刚从许怀谦手里拿了一大笔钱的地方,陈烈酒就有点担心了。“得找个靠谱的人来,”陈烈酒一说,许怀谦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搓着冰冷的手在想,“找谁来靠谱呢?”许怀谦翻了翻记忆,觉得他朋友还是交太少了,不然这会儿,他就可以向昌盛帝直接举荐人才了。“要不贪污、还会建设、最好还要懂一点民生的人,”陈烈酒拉过许怀谦的手,一碰,冷得冰凉,赶紧将他拉倒帐篷里的炭火旁,又是给他搓手又是给他烤火,还给他提意见道,“你好好想想,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样的人才?”“倒是有一个,”许怀谦在久远的记忆深处扒拉了一个人出来,“还记得我们考举人的时候,有一个提出用猪粪来堆肥的举子吗?”“我觉得他的观察力和建设力都不错,”许怀谦给陈烈酒说,“要是让他来管理这里没准可以。”至于人家贪不贪之类的,许怀谦就不知道了。“就他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许怀谦想了想,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人才了,与其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过来,还不如就举荐他,拿出笔来给昌盛帝写折子的时候,许怀谦突然蚌住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你等等,我翻翻啊。”陈烈酒记得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有把当初昌盛帝发行的卷册给拿上,就怕万一许怀谦有个什么需要,瞅瞅,这需要不就来了。“他叫常继鹏。”卷册很大一份,陈烈酒很快就翻出来了,找到许怀谦说的那份卷子,将名字报给他。“我先给陛下举荐他,如果陛下有合适的人当然好,如果陛下没有合适的人也能当个备选,”许怀谦速度很快地写了一道折子,扯过纸,又继续写,“我再上个折子,看看能不能从军中讨些淘汰了的不要的帐篷。”“帐篷?你要帐篷做什么?”陈烈酒疑惑了一下,不太明白,许怀谦突然要这个做什么。“给盛北灾民住。”许怀谦头也不抬,“我知道,盛北灾民现在肯定是有帐篷住的。”毕竟,二十万骁勇军在盛北驻扎着呢,给灾民们扎帐篷対他们来说并不困难。困难的是,灾民们的帐篷肯定都是简陋的。水患来临时,大家都疲于逃命,能保住命都不错了,还怎么从家里拿东西。没有充足的物资,骁勇军给灾民们扎的帐篷肯定也都是简陋的,対付不冷不热的天气倒还凑合,冰天雪地的环境怎么凑合?而许怀谦要建设盛北的钱财,也不足去购买这么布匹给他们搭帐篷了。再让各承宣布政使司的商人们捐也不现实。于是许怀谦就把主意打到了这行军中的帐篷上。他和陈烈酒住的这顶帐篷就是冯胜给他们扎的,是用牛皮做的,暖和得很,比起房子来也不差什么了,只有军中的将军级别的人物才能够住得上。其他普通士兵,就只能住涂满桐油或者油脂的布缦,这种布缦虽然没有牛皮暖和,但至少比什么也不涂,就用布搭出来的帐篷保暖。许怀谦观察过了,淮河这里的百姓,几十口子人,一块住在一个帐篷里,大家相互挤着,冷不到哪儿去。这样就足够了。军中的好帐篷他肯定是奢望不起的,他在内阁上班那几天,知道军中每五年就要换一批军备,他就要这些换下来的帐篷就行。好歹刷了桐油和油脂的,就算烂点破点,缝缝补补也能将就着用呢。谁叫他们缙朝现在穷得叮当响,不捡破烂,怎么活。“相公。”陈烈酒看许怀谦认真伏在书案前写折子的模样,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要多媚有多媚地叫了他一声。昨晚刚被老婆给榨干了一番的许怀谦,突然听到这声音手抖了一下:“干嘛啊!”不会昨晚没有尽兴,还要再来一次吧,不行啊,他的战斗力就一晚,第二天就歇菜了。“你紧张什么,”陈烈酒看许怀谦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可真会省钱。”军中淘汰下来的帐篷他都能够想到,想想,自许怀谦和他在一起后,一直都是他比较会过日子,反倒是他这个夫郎,大手大脚的,一点都没个夫郎样。“当相公的不需要花钱,”把写好的纸折成折子,叫了个人进来,递给他,“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交给陛下。”“阿酒,我要是没有病,”许怀谦搂着陈烈酒给他说,“我省下的都给你花。”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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