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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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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原以为外头的是方玉恒,赶人的话都到了嘴边,结果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她从头到脚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让他生生收住了即将劈下去的手刀。凌越额间的青筋乍现,他低头看着还讷讷地将双手抵在他胸前,不准备放手的小姑娘,深吸了口气,生硬地道:“还打算捏到几时。”沈婳这才如梦初醒,如被火炙般瞬间弹起,方才干了坏事的一双手正无措地不知该往何处摆好。“王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沈婳习惯性说话看着人,会显得尊重对方些,可一抬头正好对上他那白皙的胸膛。凌越常年征战,体魄自然异于常人,但又与那些将士的粗犷不同,他的肤色是没怎么晒过太阳透着健康的白,此刻他披散着的长发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那带着热气的水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划过他凸起的喉结,凹陷的锁骨没入那层叠的山峦。以及一道斜斜贯穿的疤痕……沈婳定定地看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猛地偏过头闭上眼,可那画面却烙印在了她脑海里怎么都挥抹不去。她如同被架在蒸笼之上蒸煮一般,热气不停地翻涌,面红耳赤连脖颈都是红的,咬着下唇羞赧地道:“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啊?”凌越被气笑了,她在他沐浴的时候做贼似的偷听偷看,居然还怪他什么都不穿,真真是恶人先告状。但见她像被蒸熟的寿桃般红彤彤的,竟起了几分逗趣的兴致,低头俯身朝她贴过去,修长的手指擒着她的下巴缓缓地将她掰了过来,哑然道:“睁眼。”他的声音不似平日的冷厉,而是暗哑低沉,湿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蜗,痒痒的还带了丝蛊惑人心的味道。她被蛊惑着听话地睁开了眼,就见他的脸近在咫尺。两人几乎要鼻尖相贴,她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以及那双淡色的眼瞳,像是道旋涡,将她不停地吸入其中。“好看?”她的双眼一眨不眨,乖巧又老实地道:“好,好看。”本是想要逗弄他的凌越,看着她这幅纯真的样子反倒愣了下,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乌黑浑圆,像是只迷途的小鹿,湿漉漉水亮亮的,他甚至能从她的眼里看到他的样子。世人看他的眼神不是恐惧便是憎恶,就连他的至亲也不例外,他也习惯他人的害怕谨慎与仰望,唯独没有被人这般信任又欢喜地看着过。满眼皆是他。再往下看,是张小巧丰润的樱唇,她的唇瓣很好看,没有擦唇脂粉嫩嫩的格外诱人。像是刚成熟的樱果,毫无防备任他品鉴。凌越不过多停留了几息,便觉浑身有股莫名的躁动在往外翻涌,呼吸也重了两分,陌生又失控。下一瞬,他猛地抽身一言不发径直回了里间。接着哗啦的水声又传了出来。沈婳看着突然离开的背影,茫然又无措地愣在原地,这,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太冷了?也是,这么大冷的天,只披了件外袍光着身子就出来了,要不是凌越身子好,换了是她半刻钟都撑不住。她绞尽脑汁终于想了个合理的理由,给自己说服了,接着踌躇她该在哪等他好。不等她想通,就听里头他的声音响起,“榻上的衣服。”沈婳四下看去,别说屋子了,整个院子都只有她一个人,这话难道是对她说的?“就是你。”……沈婳认命地踏进了屋子,绕过博古架一眼便瞧见了他榻上齐整叠着的白色里衣与墨色的长袍,她曾经一时兴起给凌维舟做过身衣袍。但她的手艺哪做得了这个,连袖子都有些不一样长短,凌维舟嘴上虽是安慰她说没事,但那件衣袍连试都没试过就被压进了箱底,再未得见天日。这会瞧见男子的里衣,她脸上的红晕没有消退,反而烧得更厉害了。手伸出去好几回,又羞耻地想要收回来。可凌越没给她退缩的机会,那冷冰冰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是用爬的吗?”她咬了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般将那叠衣裤抱起,冲进了屏风后。里间并不大,只用屏风稍作阻隔,热气氤氲间有个到她肩膀高的黄花梨浴桶,旁边摆着四五个打热水用的木桶,她在心底嘀咕了声奇怪。她沐浴都要两个丫鬟伺候,堂堂肃王却连个帮着擦身的婢子都没有?只是没让她嘀咕多久,浴桶中的人就直直地站起了身,沈婳僵持着身子飞快转了过去,将手里的东西往架子上一丢。摔下句:“我去外头等您。”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自是没瞧见,那人心情大好地扬了扬嘴角。凌越再穿戴好出来,已是半刻钟后,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地披散着,许是刚沐浴后又在家中,他衣袍也是松垮地披着,没了平日的冷厉,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酣足。他随意地靠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凤眼微抬,轻淡地瞥向她:“何事。”沈婳只看了一眼,就心跳得飞快,也不敢再看他,手忙脚乱地将攥了很久的东西递了过去。“今日是除夕,我是来给王爷送节礼的。”

那是个包裹得很好的卷轴,以及个精致的食盒,凌越的目光悠悠地在她手中的东西上转了圈:“何物。”“这是我爹爹写的福帖。”像是怕他觉得礼物太过随意,赶紧补充了句:“我爹爹的字是京中出了名的好,年年都有许多人登门求福帖,我特意让他写得这两幅赠与王爷。”凌越本对此没什么兴致,但他也习字,闻言略抬了抬眉,示意她打开。沈婳立即献宝般地打开了卷轴,展开了那两幅字帖,纸张用的只是最朴素的红纸,为了迎合年节的气氛,还洒了些许金粉,但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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