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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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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邹氏的大儿子,家中排行第三的沈长儒,今年十八,也在书院读书。他的学识虽不算很好,但从不逃学也听夫子的话,再加有个沈长洲的衬托,显得还算沉稳,邹氏也总爱拿她这儿子来夸耀,言语间沈家的未来都要依仗他了。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沈婳与他的关系算不得很好,反倒与同样爱玩的四堂兄关系更好。沈长洲撇开眼,不自然地拉了拉衣襟的领口,“有没有茶水,赶紧倒杯过来,渴死我了。”沈婳赶紧钻回去,拿起旁边没喝过的茶盏递了过去,“你们怎么从那个方向过来啊,这是去哪了?怎么瞧着浑身都脏兮兮的。”“程家那小子,非要与我比跑马,我们出了城就开始跑,到了前面折返回来的。”这说的应该是程家阿姊的兄长程二郎,沈婳好奇地道:“那你们谁赢了?”“就那弱鸡,我还能输不成。”沈婳掩着唇笑,看沈长儒也差不多狼狈,没有多想随口道:“阿窈,你给三哥哥也倒杯茶吧。”赵温窈在他们来时,轻轻地喊了两位表兄,便没再凑过来搭话,闻言顿了顿,乖顺地转身又拿了个空的茶盏,斟满后小心翼翼地递了出去。也不知是马车有些晃,还是她坐不稳,起身递水时微微一晃,茶水险些泼了出去。好在沈长儒手长,驱马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只是太过着急,不小心抓到了赵温窈的手。瞬间两人都愣了下,赵温窈先反应过来,飞快地将手给抽了出来,低垂着脑袋羞赧地往后退回了马车内。反观沈长儒,则讷讷地看着她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还是被沈长洲拍了下,才仰头饮尽杯中茶,轻声道了句多谢表妹,而后牵着缰绳到了一旁。沈婳睁着乌黑的眼,目光好奇地在两人间来回打转,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一直都没发现……这倒是有趣了。她还在呲溜的转,沈长洲就不耐地握着鞭子,曲手在她车壁上敲了敲,“分什么神,再给我倒杯水来。”沈婳哦了声,拿着杯子就要钻回去倒茶,就听沈长洲嫌弃地道:“把你那茶壶拿出来,就那么丁点东西,浇花都不够,我直接拎着喝。”她努了下嘴,真的把茶壶给拎了出来,就见沈长洲干脆地提起就往嘴里灌,茶水从唇角间滑下,他也不在意地用衣袖蹭了下。沈婳有些看不过去,就按她哥继续这么下去,哪家姑娘能看得上他啊!她拿了方帕子递给了他,顺便狡黠地道:“大哥哥,那我何时也能下去骑骑马?”沈婳的骑术是正经跟着皇子公主们学过的,且或许是她胆子大,刚开始学时,教骑射的师父还说她是众人中最有天赋的。反倒是凌维舟幼年身子羸弱,连弓都拉不开,骑射更是平平。只可惜沈婳喜欢是一回事,长大后被拘着学规矩,不能继续骑马射箭又是另一回事,每年都指望着沈长洲能偶尔带她出去跑跑马,这骑马的功夫才算没彻底荒废。好不容易能出来围猎,自然不是光看就满足的。沈长洲接过帕子,随意地擦了擦:“这会还不行,这么多人瞧着呢,且这路上沙土扬尘你受不了的,等到了围场人少些了我再带你去跑。”沈婳嘟了嘟嘴,还想再撒撒娇,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她转过头朝后看去,就见飞扬的尘土与草碎间,一匹赤红色的烈驹破空而来。马上端坐的人,身穿墨色的锦袍,腰间横着把手掌长的宽刀,背脊挺拔目光冷厉,身后还跟着一队齐整的将士。虽然只有十几人,但与这长龙一般的队伍相比,却有种锋芒锐利可抵千军万马的气势。沈婳突然能够理解,为何传言说肃王的军队,所过之处敌军皆闻风丧胆丢盔弃甲,这才一小队人,若是一整只军队,那排山倒海之势谁瞧了不害怕。而那遇鬼杀鬼,见妖屠妖的队伍,竟然放慢了速度,缓缓地靠了过来。赤红的烈驹唯有四蹄是乌黑的,它的毛发尤为光亮顺滑,远远看着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沈长洲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大庭广众下沈婳个闺阁内的小姑娘,与个外男说话不太好,下意识地想要将沈婳的脑袋给摁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凌越一夹马腹,马儿就甩着尾巴靠了过来,恰好与他们的马车堪堪齐平。他既是王爷又是长辈,自然不能当做没看见,且他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沈长洲只得在马上拱手行了个礼,“见过王爷。”不仅是沈婳,连缩在马车内的赵温窈,也一同向他行了个礼。两边打过照面,沈长洲弄不清凌越过来所为何事,但在场的都是他的妹妹,即便对这杀神很是发怵,依旧硬着头皮与他寒暄。“听闻王爷统领此番围猎的事宜,想来定是辛苦了。”凌越倒也不谦虚,淡淡地嗯了声,算是领了他的吹捧,而后不等沈长洲问出他的来意,便直截了当地道:“茶水还有?”沈长洲这会反应过来了,原是这位爷渴了,上这寻水喝呢。至于为何不找别人,偏偏相中了他们家,想来只能是他方才那豪迈的饮水姿势,吸引了他的注意吧。沈长洲一时有些懊恼,早知道会引来这煞神,他就算渴死也不这般喝水了!而沈婳正下意识想说没了,方才都被她这鲸吸牛饮的大哥给喝光了,就见凌越的目光在沈长洲手中捏着的帕子上打了个转。那浅色的眼眸,慢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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