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 / 2)
“不对。”王爷不是,舅父也不是,那她还能喊他什么?“好好动动你的脑子。”他抓着银筷的手指微微屈起,在她脑门轻轻叩了下,却又不给她思索的机会,随即状若无意地道:“还有哪个好吃。”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又对吃的感兴趣了,嘴已不受控制地出声道:“豆腐很鲜嫩,素三鲜十分的下饭,还有这个山药尤为肥美。”在她眼里好似就没不好吃的菜肴,凌越竟也不觉得她聒噪,认认真真地将她指过的每道都尝了过去。至于答案凌越没有说,她也猜不到,唯独知道的是,那日下午他全程都没松开她的手。明明是几道再简单不过的素斋,可这顿膳用了很久,他吃得缓慢却很认真。僧人进来收碗筷的时候,沈婳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出来,可凌越的手指结实有力,紧紧地包着她的手,怎么也抽不出。她只能低着头,任由红晕染红了耳朵尖。午后的暖阳从窗缝间门透入,她那红红的耳尖,犹如枝头探出的花苞,让人越看越忍不住想欺负。凌越把玩着她纤细圆润的手指,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沈婳被他挠得发痒,她也从未和一个人独处这么长时间门,还不觉得无趣烦闷的,甚至还有很多想与他说的话。她看着两人交缠着的手,轻轻地呢喃了声:“还好我跟着兄长上山了,不然便碰不见舅父了。”凌越想到那日沈长洲干得好事,嘴角轻轻扬了扬道:“碰得上。”沈婳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会上山?难道今日遇上并不是个意外?也是,那会她与程家阿姊刚分开,就有人来领她,分明是早等在那了,顿时一股甜蜜涌上心头。像是她精心呵护了许久的牡丹,终于在春日里盛开了,那种喜悦是完全抑制不住的。她抿着唇极力压着嘴角,但依旧翘了起来,原来她不是自作多情,他也想见她啊。凌越一直目光不移地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流露出的娇羞,目光跟着变得柔软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要陪你去山上走走。”沈婳双眼亮了亮,几乎是立即便要点头,可她很快又想起,她刚退亲就与他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恐怕会惹来非议。她倒是不怕,毕竟亲事已经退了,但她不想有人对凌越指指点点,明明是凌维舟与赵温窈的错,到时被他们倒打一耙,可就恶心人了。更何况她也有小心思,在屋里可以与他牵着手,出去有人瞧着就不方便了。沈婳的脸红了红:“不,不了吧,外头日头大晒着难受,还是在里面坐着舒服。”凌越还记得某个小丫头在烈日下与人跑马,自由耀眼的样子,她竟也有怕日头晒的时候?他没戳穿她的小心思,反而对此很是受用,捏着她的手掌,露出个浅浅的笑意。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待在屋内,说些没什么内容的闲话,她问他西北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大部分时间门多是他在听。即便如此,却也不会有静默或是无趣的时候,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想起该回家了。沈婳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这次倒是轻松地抽了出来:“舅父公务繁忙,要注意按时用膳休息,我便先回去了。”没想到她刚站起,凌越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沈婳乖乖地应了声,她怎么忘了,他又不住山上自然也要下山,那便是顺路的,想到还能再多同行一段路,心里又有点小窃喜。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间门的小径上,这个时辰上下山的只有砍柴的樵夫,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沈婳看着眼前宽阔的背影,心中既甜蜜又酸涩,头次期盼下山的路若能再长一些那便好了。但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沈婳看着自家别院的石墙,虽是不情愿,也还是装作笑盈盈的样子,大步迈到他的前头。“舅父,我已经到家了,那便先回去了,我许是还要在山上待段日子。”她犹豫了下,还是舔了舔下唇,鼓足勇气地道:“我若是下山了,能不能来寻……寻九婴玩。”呜呜呜,太羞人了,还是说不出口。凌越没有看她,单手背在伸手,目不斜视地径直往前走,也不回头,淡淡地抛出几个字来:“不能。”沈婳失落地努了努嘴,好吧,不能就不能吧。等等,那是她家,他要做什么啊?沈婳睁圆了眼,生怕他碰上什么不该碰的人,赶忙小跑着追上去,“舅父,这是我家……”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凌越手掌轻抬,推开了隔壁的那扇大门。回头冲她露了个看傻瓜的眼神,淡淡地道:“不用等下山,此刻就可以。”沈婳这才发现,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之前荒废破败的院子,居然焕然一新了。门前的草木被翻新过,种上了翠竹与常青藤,陈旧古朴的大门被刷上了新色,就连裂开的青石板砖也全都换成了新的。她怔怔地看着凌越推开那扇院门,下意识探出脑袋,想从门缝间窥得院内的景致,可惜入目就是一面五毒照壁,其余的布置根本看不清。凌越见她好奇,扬了扬嘴角,朝她歪了下脑袋,示意她跟进去看看。
沈婳倒是心痒痒,可又怕被人瞧见不好,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身体很是诚实地跟着走了进去。绕过照壁,便能看清小院的全貌。她以为此处也与王府那般,冷清又肃穆,没想到迎面就是块练功场,茂密的树荫下是一片高矮不一的梅花桩,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再旁边是个巨大的马厩,这会木栅栏正大刺刺地敞着,里面唯一的那匹赤红色烈驹,正舒服地趴在干草堆里打着盹。一般的马儿都喜欢站着睡觉,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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