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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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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到底是处在混沌的状态,茶水还是有些洒在了外面,不仅将那发干的唇瓣给打湿,甚至沿着嘴角流过脸颊,一直没入交叠的细棉衣襟内。而被浸湿的唇瓣,则染上了诱人的殷红色,就像是颗吸饱了汁水的蜜桃,水亮红艳,叫人移不开眼。屋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些,那只枕着她脑袋的手臂微微绷紧,连喂水的手指都轻轻颤动了下。她还没喝够,杯盏却被突然抽离,她正要不满地嘟起嘴,唇瓣上便落下只手指。她听见那人清冷的声音压得低沉,“喝个水也如此不小心。”接着感觉到略带薄茧的指腹在摩挲着,他的动作算不得温柔,却极为缓慢,从她嘴角到唇瓣中央再到另一边的唇角,一点点地蹭过,所过之处带起层层酥麻战栗之感。一遍不够,竟还反复摩挲,他的力道虽不算重,却还是带着丝丝疼意,似乎要将她的唇瓣摩破了才好。许是病中的人都娇气些,惯是她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了了,一张嘴竟将他的手指给咬住。她有颗小虎牙,平时瞧不出来,被咬住才感觉到尖锐,她的双颊鼓起,白嫩的齿贝发狠地啃咬着他那粗糙的手指。架势是有了,可咬着根本就不疼,反而被咬过的地方泛起了阵阵酥麻,顺着手指带到了全身。一阵从胸腔传出的笑意,在她耳畔回响着,下一瞬,那手指灵活地一顶,划过她了粉嫩的舌尖。沈婳浑身一颤,竟被激得睁开了眼,她的眼前似乎蒙着层薄薄的轻雾,一时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只朦胧地看到身前坐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卷翘纤长的睫毛跟着颤动,眼前的男人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舅父。”凌越缓缓抽出沾着水丝的修长手指,浅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哑然道:“是我。”沈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挣扎着侧过身,手指发抖着撩开了他左手的衣袖,赫然看见手腕上有个半月形的伤痕。伤痕的颜色很浅,看着已有了很多年,却像是个烙印,永远也无法抹平。这是她方才做梦时瞧见的,原以为梦就是梦,没想到竟是真的。她在幼年时真的见过他,只是年岁太小,那段记忆被她所遗忘了。沈婳捧着他的手掌,缓慢地贴向自己发烫的脸颊,用侧脸轻轻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语带依赖地喊他:“舅父。”凌越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两分,他知道沈婳被养得娇,但没想到生起病来会如此娇。不是那种刻意矫揉造作的娇气,而是种浑然天成的天分,语气动作连眉眼都散发着娇憨,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脸颊光洁白嫩,因为浑身还在发着烫,蹭在掌心像块暖玉,细腻柔软不舍得松开。凌越的眼底涌起阵浓郁的黯色,喉结翻滚了下,吐出个含糊的嗯字。“怎么了,哪不舒服?”“本来是很难受的,但看到舅父便没有了。”她瓮声瓮气的嗓音从手掌间传出,湿热的呼吸拍打在他冰凉的肌肤上,他听见她天真地说着最为搅动人心的话:“我刚刚梦见舅父了。”“好喜欢。”凌越紧绷着的那根心弦,在听见这两个字时,彻底的断了,他像是天地间无根的风,游荡漂浮了二十余载,在这一瞬间被人牢牢攥在了掌中。他挺直着身板,僵坐了许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良久后他方低下头,看向那双澄澈的眼睛。竟涌出一股少年人才有的冲动与青涩他俯下头,凑过去,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地印下一吻。“是梦见了这个吗?”这一吻又轻又小心,若不是眼皮上的湿润证明这是真的,沈婳险些要以为是她的幻觉。她重新睁开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她从没见过如此温柔的凌越,明明还是这双锋利的眉眼,却像是染上了层淡淡的情/欲。尤其是他那如珠玉般的眼睛,平日疏离又冷漠,像高高在上脱离人烟的佛子,去七情舍六欲,而此刻却像被人拽下了凡尘,化作一汪春水。最让她心潮翻涌的是,拉他坠落的人是她。“舅父,能不能再亲一下。”她的脸颊在他掌心又蹭了下,像个讨糖吃的孩童,期待又依赖地撒娇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请求,这哪是给她糖吃,分明就是为他谋得的好处,叫人如何能拒绝的了。凌越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她做更多无礼的事情,毕竟孤男寡女,又是她先提出的,对他不会有任何不利之处,相反得到的皆是欢愉。可她就不同了,一个才及笄没多久,又刚退了亲的小姑娘,或许连情爱与报恩都分不清楚,笨的被人一骗便上钩了。他自是欢喜她的,不知从何时起,许是她对待喜欢事物时的纯粹认真,许是她撞破未婚夫私情时的果决勇敢,许是她落水时的怜悯疼惜,又许是她骑着九婴冲上来救他时的义无反顾。总之他看她的眼神不再像看个晚辈,而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冲动。她这般俏生生如小鹿般灵动的少女,有家人的宠爱,有最无忧的生活,却依旧不曾失去那颗纯澈坚韧的心。他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被她吸引实在是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份喜欢,不似那般随意廉价,他才更是不愿轻慢了她。

凌越的呼吸有些重,他自认自制力异于常人,便是万蚁噬心尸血中穿行,他也从不会皱一下眉头,偏偏这会被个小姑娘看得乱了心神。他猛地闭了闭眼,却发现只要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便是闭上眼,也无处可躲,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沈婳的耐心本就比同龄人好,这会生了病,焉焉的,反倒耐心更好了,甚至也因为生了病,她把一切顾虑都抛到了脑后,枕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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