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 / 3)
为凌维舟绣荷包,是带着些许不得不完成任务的使命感在,只要凌维舟收下,不论喜欢与否,她都会如释重负。而给凌越绣却是带着期许的,想看他收到时的欣喜,又怕他觉得稚气,故而每下一针都尤为小心,光是描花样便描了好几遍。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觉得疲惫,反而每回想到这件事都动力十足,乐在其中。一直到了凌越生辰那日,她起了个大早,上山听了卷佛经,再为凌越求了盏长明灯,便到了午膳时分。准备用过斋饭就回去等他回来,不想刚出寺门,就遇上了个意想不到的人。沈婳知道只要她尚在京城,迟早会有一日要与凌维舟遇上,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婳儿。”凌维舟看着消瘦了不少,穿着身湖蓝的锦袍,神色依旧温和,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重,看见她时没有过多的讶异。她便知道,他是故意在等她。沈婳不等他靠近,就驻足恭敬地福身行礼道:“臣女见过殿下。”凌维舟先是被她脸上的疏离给刺到,再听她喊他殿下,只觉身形微晃,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婳儿,你还在生孤的气吗?”“孤已经知道错了,阿窈是你的表妹,孤不该与她有私情……”沈婳实在是不耐烦听,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对方是谁,而是他做了什么事。见他还要解释,干脆地打断道:“男女之事本就没对错之分,殿下喜欢谁都与我无关。”“婳儿,婳儿你听孤说,孤喜欢的只有你。”沈婳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前几日她听程关月说,他为了赵温窈敢与贵妃争辩,她还当他是真心喜欢赵温窈对她好,她还敬他是个敢爱敢恨有担当之人。可他这会说的这些话,真是让她对这个人失望透顶。“殿下,阿窈怀了你的骨肉,她也是我的表妹,待来日孩儿出生还得喊我声姨母,请殿下善待她们母子。”说着不再看他,微微福身便转身要走,没想到凌维舟又大步追了过来,还拦在了她的身前,“婳儿,孤待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你的表妹。”“孤记得你那日走时说的话,不敢让她受伤,孤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孤的心中只有你。”他确是对赵温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但那不过是怜惜爱护,他从未动过与沈婳退亲娶别人的念头。尤其是前些日子,沈成延将庚帖退了回来,直到那刻他才惊觉自己弄丢的是什么。“婳儿,孤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没关系,孤会等你气消的,孤不会娶别人,太子妃之位永远都是为你留着的。”沈婳忍不住笑了,真是讽刺的很,梦中的沈婳拼尽全力想要留住这个人的爱,为他做尽自己讨厌的事情,换来的是冷漠与奚落。而她主动舍弃了这段婚事,却轮到他来苦苦哀求了,人啊,果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多谢殿下抬爱,不过,已经不需要了,我与殿下退亲,不是因为阿窈,也不是因为别人。”“是我不喜欢殿下了。”或许年少时有过懵懂的憧憬,被她误以为是喜欢,但如今她已经醒悟了,她对凌维舟从来不是喜欢。凌维舟蓦地一愣,等再回过神时,沈婳已经走远了,他不敢相信地追了上去,不,不可能,他的婳儿是喜欢他的,她不过是在说气话。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她的肩膀,一股巨大的拉力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一拽,接着一个重拳直直地挥舞向他的鼻梁。“我上回就警告过你,离我妹妹远些!”沈长洲在寺里除了吃斋念佛,还要挑水砍柴,人都快要入定了。每日想得最多的便是怎么逃出去,可这院内的大和尚一个赛过一个的能打,他刚来时闹过两回,统统都被无情镇压了。他这人天生反骨,自小便对读书习文不感兴趣,偏生沈成延是个只知之乎者也的死板性子,可以教学生却不会教儿子,成天只会在他耳边念叨读书读书读书。哪知越念他越是看见书就烦,渐渐就养成了什么也不听的性子,让他往东他就要往西,让他老实待家里他就要招猫逗狗,让他读书他就要骑马习武。总之从小就没能有让他服气的人,没成想到这寺里,倒是见着能治他的人了。五谷不分是吧,押着他到地里一样样认过去。想逃是吧,不论他想出多少刁钻的路线与暗门,都能有人从天而降,将他像抓小鸡仔似的给拎回去。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沈长洲不得不认命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受罚,就连下山见妹妹,都得先请示师兄方能下山。他自小便想习武,可耐心太差,做什么事都容易受挫,外加与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块,养出了股惰性。他知道家中父亲的难处,可想争气与真的去做是两码子事,直到被丢进寺里,磨平了锐气也收起了惰性,没成想一段时日下来,他的体力专注力都精进了不少。到后面也不再需要有人像盯囚犯一般盯着他,能自觉晨练挑水砍柴,竟感觉到了从未有的心静。眼看两个月受罚的期限快到了,他算着日子,今儿呦呦要来听经,想着见妹妹一面,顺便关心关心她近来的起居。他的运气也好,刚从禅院出来就看见了沈婳的身影,可不等他开口,就见个形迹可疑的人缠着他家妹妹。沈长洲除了不读书爱与父亲顶嘴外,脾气还算随和,唯有妹妹是他的逆鳞。他也知晓,妹妹长大了迟早要嫁人,对比后觉得凌维舟是个还算不错的托付对象,长得虽不如他,但人家是太子又文韬武略的,勉强在京中排的上号。就算他能感觉到凌维舟似有若无的轻慢,为了妹妹也生生忍了。可谁想到这竟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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