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 / 2)
甚至还有几只野兔和小鹿在溪边嬉戏着,是她从未见过的好春光。在她发愣的短短片刻,凌越已经利落地翻身下了马,朝她伸出了双臂。他比普通男子都要高大,平日都是沈婳仰望他,极少有这般居高临下看他的机会,他那浅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竟有种他为她所臣服的错觉。她的心猛然漏跳了半拍,那股满胀的酸涩,顷刻间散去,几乎没有犹豫地将手递了过去。不想凌越长臂一伸,手掌裹着她的腰间,打横轻轻一揽就将她腾空抱了下来。沈婳低低地惊呼出声,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下,而后无措地圈住了他的脖颈,待在地上站稳,才算有了些许踏实感。不等她好奇地四下张望,凌越的手已经很自然地滑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掌,一路牵着她到了溪边。这儿的小动物居然不怕人,好似对他们的闯入习以为常,依旧怡然自得地嬉戏。“喜欢吗?”沈婳讷讷地点了下头,欣喜地仰头看他:“喜欢,您是怎么发现的这儿?”他扬了扬嘴角,淡声到:“偶然。”“我可以去摸摸那只小鹿吗?”凌越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她便欢喜不已地松开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小鹿像是有灵性一般,敏锐地抬头,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有感觉到危险,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喝水,沈婳家里养了好几只小鹿,知道如何放松它们的戒备,她缓慢地靠过去,等了几息手掌才落在它的脑袋上。“阿越,它好可爱啊一点都不怕生,你也来摸摸它。”凌越对小动物倒是比对人温和,但他身上有股浓郁的戾气,他一靠近,方才还很乖顺的小鹿,便莫名地焦躁起来。一双乌黑的鹿眼盯着他看了两眼,一甩鹿角,飞快地跳开了,还溅了他们满身的水珠。沈婳的笑不免有些僵住,无辜地眨了眨眼,她怎么知道这小鹿见着凌越就被吓跑了,正想安慰他几句。不料凌越却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无妨,这还有一只。”沈婳微微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脸止不住地红了红,是啊,她也是小鹿,只属于他的小鹿。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手指,再往上生疏地握住,十指相扣:“看,抓住了,这只小鹿跑不掉了。”凌越的目光黯了黯,是他先提的话茬,没想到小姑娘的反应会如此可爱,尤其是那双水亮亮的鹿眼紧盯着他,叫他毫无招架之力。“等一下,阿越你往下低一点。”他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顺从地往下低了低,不等开口,就感觉到一双柔软光洁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小姑娘踮着脚,努力地仰头将唇送了上来。这并不是两人头次如此亲密的触碰,却是她头次主动,亲吻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笨拙,甚至没控制住力道磕到了他的唇齿。浅浅地啄了一下,就羞红着脸要往后退,可凌越根本没给她逃的机会。揽着她的腰,托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起初只是试探,到后面就如食人的兽,仿若要将她整个吞下。她抓着他衣襟的手指,不住地收紧,眼角也被生生逼出了几滴泪珠。“阿越,生辰欢愉。”“甚是欢愉。”凌越自认耐心与自制力异于常人,为了伏击敌人,他能半日一动不动,只为等对方露出破绽,再将其一击命中。他想慢一点,莫要吓着她,可小姑娘青涩笨拙的吻,以及那双澄澈映着他模样的眼睛,瞬间让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制力化为乌有。他的手掌扶着她的纤腰,一寸寸地往怀中带,即便已经贴得密不透风,仍觉不够。直到此刻,他方能理解,那些沉溺情爱的帝王,原是情不自禁。沈婳倒不是一时冲动,自那次生病后,凌越便尤为克制,不曾对她再做过亲密的事。明明每回情到浓时,她都害羞地做好了准备,结果他却冷静地抽身离开,丝毫没有留恋,叫她辗转难安,心里也有了个小疙瘩。犹记得某日夜里,他回来的特别晚,她在窗边的榻上看话本,忍不住闭眼睡了过去,他无声地翻进屋内,打横将她抱起送回床上。但她睡得浅,他刚抱着走了两步,便幽幽转醒,一睁开眼就瞧见心心念念的人,那心情自是无以言表的欢喜。她垂在身前的双臂软绵绵地攀上他的脖颈,一路被他抱进了里屋的床上。许是刚眯了会,困意还在翻涌,这会懒洋洋得尤为黏人,他将她放下就打算要走,却被她懒懒得勾住了手腕。“你去哪儿?”“你该歇息了。”“可我还不想睡,你不要走嘛。”她的嗓音带了些困倦的沙哑,像是在无形的撒娇,让凌越往外迈的步子明显地顿了顿,僵了几息,绷着脸又坐了回来。沈婳侧躺着,正要欢喜地与他说话,就见他坐在离床榻一寸远的锦凳上,背脊绷直双手不自然地搭在膝上,屋内有些许昏暗,让他凌厉的五官多了几分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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