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 / 2)
,看着与凌越格格不入,却又叫她欢喜不已。而昨夜的那些记忆也都跟着涌入脑海里。新婚夜,凌越带着她逃出了新房,一路出城到了别院,也不知道这会王府是不是乱成一团了,别的不说,她那两个小丫鬟只怕是要急哭了。她有些担忧又觉得好笑与刺激,这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好在她已嫁人了,爹娘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且上无公婆要孝敬,下无兄弟姊妹要照料,整个府里唯有他们夫妻二人,再没比这更好打理的内宅了。她瞧着日光透过窗户纸斑驳地落入屋内,估摸着时辰已不早了,她在家虽然起得也晚,却也不会这般毫无顾忌。尤其是到了该用膳的时辰,虽然不怎么饿,却也该起身了。习惯性地又想去拉床头的金铃铛,刚要抬手就想起,这儿没伺候的人,只有他们这对刚新婚的小夫妻。小夫妻。昨夜有个人,格外的无耻,非要逼着她改口,一听她喊夫君便尤为欢喜,叫她的腰软了好久。一回想着这个,她的脸就有些微微泛红,尤其是屋内无人伺候,也没人打洗澡水为她擦洗,什么事都只能是他亲力亲为。亲自抱着她放入温热的浴桶中,亲自为她擦洗。也是昨儿她才知晓,他竟在屋内摆了个可以两人同浴的木桶,到了后面她浑身舒缓昏昏欲睡的时候,便感觉到水在不停地往外泄,有人挤进了木桶内。还要打着为她擦洗的借口,直到水都冷了,才抱着浑身泛红的她回到榻上,那会她是真的手软到抬也抬不起了。一沾着枕头就彻底地昏睡过去,至于他是何时睡得,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在这之前她还担忧过,爹爹独占娘亲,她四岁后便再不许跟娘亲一块睡,她底下又没有妹妹,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一个人睡的,偶尔才会和程关月或是几个堂姐妹睡一块。她还怕突然要适应枕边多个人,会不会睡不着,还偷偷问了娘亲,与爹爹共枕时,她是睡里侧还是外侧。没成想这些忧虑都是多余的,她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机会,就睡得很沉也适应的很好。她躺着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见凌越都没要醒来的意思,双手小心翼翼地撑在他的身侧,想要试探着起来,可他搂得实在是紧,根本就动弹不得。且一挪动,似乎就有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闷哼了声,绷直的脚背又乖乖地松懈了下来。罢了,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这还是头次,凌越睡着她醒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入睡才离开,他好似永远都不会有疲惫松懈的时候。沈婳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颜,锋利的剑眉,挺拔的鼻梁,还有那双睁开时澄澈的凤眼。许是睡着,让他那股戾气没那么重,多了几分自在与温和,甚至不像是睥睨天下的大将军了,穿件锦袍便是个能言擅谏的文臣。沈婳觉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指落在他的眉间,他日日在沙场驰骋,肌肤自然比不得京内那些养尊处优的贵人细滑,却另有种豪迈的霸气。他的眉毛也与头发似的,有些粗硬,摸着刺刺的,沈婳忍不住想起之前有人说他凶戾,怕不是浑身上下都是硬的。没想到竟是真的。她的手指顺着眉头轻扫到眉尾,这人怎么连睡着都是拧着眉的,看着似乎连梦中都是烦心事,都有她了,还有什么可愁的。沈婳轻缓地在他眉心揉了揉,没想到拧紧的眉头真的舒缓了,她诧异地看向他的眼,却依旧紧闭着丝毫未动。见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她放下心,圆润温热的指尖从眉头一点点往下挪,划过眼睑小心地触碰着他浓密的长睫。她头次见个男子的眼睫这般长的,纤细卷翘,犹如颤动的蝶翼,连她都止不住羡慕。只是世人都畏惧他,没人敢直视他的容貌,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美好。想象着那双透彻如珠玉睁开时,是怎样的蛊惑人心,她的指尖便忍不住地发烫起来,昨夜他便是这般情深地盯着她,一遍遍地喊她:“呦呦。”让她僵硬的身子一点点变软,最后任由他为所欲为。沈婳一时有些失神,连搂着她腰间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她也没发觉,喉咙干涩地咽了咽,手指还在往下滑。直到在他单薄的唇瓣上停留时,湿热的触感瞬间将其捕获。他竟是张口咬住了她的指尖,沈婳蓦地一颤,慌乱地仰头去看,他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眼底还有化不开的浓稠。瞧他的样子,眸色分明清醒的很,半分睡意都没有,就知道又被骗了。“你何时醒的,醒了怎么也不说话呀。”沈婳娇嗔地抽了抽手指,却被他含着包裹着,动弹不到。她的声音有些哑,昨夜到了后头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这人也半分不怜惜,被逼得狠了不得不低声求饶。还偏爱问她该喊什么,她那会犹如绷紧的弓弦,都快被人抛上天了,稀里糊涂地将阿越、凌越、舅父、哥哥喊了个遍,他都不肯罢休。后来闷闷地喊了声夫君,他方满意地给了她,一声又一声的夫君,也就是她爹娘糊涂,居然会以为凌越有问题。惨遭风雨洗礼的分明就是她这个小可怜。何时醒的?这个问题不准确,应当问他何时睡下的,一整夜他几乎未眠。他从出生起便未与人同床共枕过,但有些事根本不必去学,只要看见她便可无师自通,尤其是小姑娘的反应太过柔软美好,比他想象中还要美百倍万倍。也彻底燃尽他心底的理智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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