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 / 2)
,含辛茹苦地抚养小安。谢霁庭一时后悔不已,当年他去青州,看到她挺着肚子给赵大原送饭,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肚子里的是赵大原的孩子,这才没有露面转身离去,也彻底绝了对她的心思。如今才知,当时她肚子里怀的,竟然不是赵大原的孩子,而是他的孩子。一念之差,生生让他和她错过了这么多年。这让他如何不痛悔?虽然已经确定小安就是自己的儿子,但听到韩峻问春桃,小安的亲生父亲是谁时,他还是屏气凝神,紧张地等待她说出答案。屋内,何春桃并不知道谢霁庭就在外面,只随口道:“小安的亲爹已经死了。”谢霁庭听到这句答案,不由自嘲一笑,这些年,对她们母子而言,他确实和死了没什么差别。韩峻见春桃不愿意说出小安亲爹是谁,便也没有追问,只道:“就算小安不是大原兄的亲生儿子,可他一直把小安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也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上喜欢。如果他恢复记忆,知道辜负了你,一定会无比后悔!”“可他现在不是没恢复记忆吗?而且,我看他对那个阿茹娜,也挺喜欢的。那个扎那,才是他真正亲生的儿子。”何春桃说这话时语气颇有些酸。如果小安是赵大原的亲生儿子,她还有底气跟阿茹娜争一争。偏偏小安不是,那她拿什么跟阿茹娜争?“好,那我们先抛开这些不谈。大原兄一心爱国,对鞑靼人极为痛恨。图特部落虽然历来主张和平,但终究受鞑靼管辖,听鞑靼指挥。你可曾想过,一旦他恢复记忆,发现自己做了平生最痛恨的鞑靼人,还和鞑靼女人成了亲生了孩子,他该会多痛苦?”韩峻说到这儿,语气逐渐激动:“如果我们不告诉他真相,任由他回到草原,他日后恢复记忆,一定会怪罪我们,怪罪我们不拉他一把,不及时让他挽回错误,甚至怪罪我们害他当了叛国贼!”何春桃听他这么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一边是国家大义,一边是妻儿家庭,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选择,更无法替赵大原做出选择。她咬了咬唇,小声提议:“那要不,咱们先不告诉他我和小安的事,只告诉他,他是大夏人,看他愿不愿意带着妻儿来大夏生活?”韩峻拧了拧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想到她不方便露面,便道:“这件事我去办,我会尽量劝服他的。”“那就辛苦韩将军了。”何春桃送了韩峻出门,一转身,却见谢霁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这么看着我作甚?”何春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小安是我的儿子对不对?”谢霁庭迫不及待地问。何春桃立时变了脸:“你偷听我们说话?”“我无意中听到了些,所以,小安确实是我的儿子,对吗?”谢霁庭再次问道。“当然不是,小安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亲爹已经死了!他没有父亲,只有我这一个亲娘!我警告你,不许对小安说一个字,更不许对小安有任何企图!”何春桃大声道。谢霁庭见她整个人像个炸毛的刺猬一般,紧绷又充满戒备,似是生怕他抢走小安,连忙妥协道:“好,我都听你的。你说他跟我没有关系,那就没有关系。”何春桃警惕地扫了他一眼,吩咐道:“厨房柴火不够了,你赶紧去劈一些。”见谢霁庭听命去院子里劈柴火了,她才微松一口气,失力地坐到椅子上。其实她之所以不肯承认小安是他的儿子,除了怕他抢走小安,更多的,是觉得丢人。五年前的那一夜,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耻辱。而她带着耻辱生下小安,本就觉得丢人。要让她承认小安是那一夜怀上的,那她还不如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下午,谢霁庭劈完柴火,检查小安的功课,见一个纠正过两次的字他还是写错了,便用红笔圈了起来,又叫了小安进来。小安一看到被红笔圈起来的错字,立即低头认错道:“谢叔叔,对不起,我不该写错的,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写错了。”言下之意是,求轻罚!没想到,谢叔叔却非但没罚他,还温声道:“‘懿’字确实有些复杂,写错了也不怪你。来,叔叔再教你多写几遍。”小安很是讶异,却还是走过去,任由谢叔叔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字。“‘懿’这个字其实只是看起来复杂,一旦把他拆分开来,就会简单许多。”谢霁庭一边带着他写字一边温声教导。从前虽然也把小安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但今日得知小安是他的亲生儿子后,他再看他时,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柔软,这样握着他的手写字时,也能明显感觉到血脉相系的奇妙感。教了几遍后,就让小安自己写了两遍,见写得不错,便赞扬道:“今日字写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却见小安非但没开口要奖励,还伸出小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你这是何意?”谢霁庭有些不解。“我在看谢叔叔有没有发烧。”小安说着收回手,奇怪道:“好像也没有发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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