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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赵军希望他的孩子能快乐地长大,哪怕她没有什么出息。看着男人杞人忧天的样子,姚晴天也不再说了。是她着相了,他们的孩子怎么也不至于顽劣不堪,给赵军教育,她想她能放心,姚晴天也不是说真要培养个社会精英出来,她和赵军都只是普通人,孩子能像他们一样健康成长不走歪路就行了。“我会看着的, 下雪了“到时候每一层楼楼板用混泥土浇灌吗?”赵军摇摇头:“如果楼板全部用混泥土浇灌的话, 得从县城请工队和车过来,成本太高了,我们负担不起, 也没有必要。”因为怕洪涝灾害,他们这个地基本就抬高了将近一米, 这就意味着地面这层他们也需要铺一层楼板,已经远远超出预算了。“会用混泥土浇筑几道横梁, 住四五十年没有问题。”姚晴天点点头,当前能盖这样的房子,其实他们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了, 很是心满意足了。两人兜兜转转看了一圈, 回来准备看看大伙都歇下没有, 然后就回去了。不想姚母往这边找过来了。姚晴天和赵军见了, 如常打招呼喊人, 姚母拉着个脸也没应,而是冲姚晴天喊道:“晴天,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赵军扶着姚晴天的肩膀没松手。“妈,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晴天怀孕了, 要早点回去休息。”姚母挑眉看向赵军:“我这跟自己女儿说两句话都还得经过你点头是吧?”对上丈母娘, 女婿这分寸总是不好拿捏,不当回事吧, 怕媳妇委屈,太当回事, 对方又得寸进尺。姚晴天拍拍赵军的手, 不让他为难, 也免得姚母脸色更难看。“你去看看今天菜剩多少了,看明天需要备多少过来。”赵军扶着姚晴天到一处灯下的椅子上坐着,又给她笼了笼大衣,才离开。“妈,你也坐。”姚晴天心情很好,像是没看见姚母黑着的那张脸。做了一年生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姚晴天也不是没遇到过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顾客,虽然平常大多都有赵军在前面当着,她好歹也成长了些,不会像小姑娘时看着父母黑脸就害怕了,更不会对父母无条件无底线地顺从、迁就。她对父母没了敬畏也没有了儒慕,无所求自然无所惧。如今不过是他们养她小了,按道义、按伦理,她养他们老。兄妹四个,她占四分之一。前提是他们俩主动提让她养老的话,她便会承担属于她的那一份责任。不过按照姚晴天对姚母的理解,这种人不会让女儿养老,她有三个儿子,需要女儿分担养老的话,她会觉得是一件很丢脸并且很失败的事。她想的无非是让她帮扶着儿子,让儿子孙子过得更好,儿子孙子有出息了,她就风光,比什么实质养老来的还得她的心。女儿摆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姚母一时也不知道从和说起。她坐到姚晴天对面,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出息了。”姚晴天笑:“什么叫做出息?我身上背着好几万的债呢,但凡哪一天鸡和鹅出栏数量少了,店里生意差了些,都担心还不上银行的贷款。赵军有时候都急得嘴里长一嘴燎泡,晚上更是常常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就是哭穷比惨吗?谁家欠债比得上她和赵军?姚母也半天说不出话来了。“你不还请了好些人吗?那个叫燕红的,还大着个肚子,能干什么?你怎么也不想着点娘家人?”“燕红帮忙的,赵磊也一样,不拿钱的。我山上养鹅的,养鸡的老人都不给钱的,我管他们吃喝。我现在手头紧,等我什么时候还完债,手上宽松了,再给他们补发工钱。”开始不是的,杨顺也好,何伯也好,何婶也好,是按月按工作量给发工资的,但是自从决定盖房子,三人就不收工资了,说都充到盖房房款里去。杨叔无儿无女,何伯何婶唯一的儿子在边疆,三四年才回来一次,三人一致觉得姚晴天赵军这俩年轻人靠谱,把所有积蓄都掏出来了,就指望老有所依。杨叔和何伯一个战壕里滚过,老了能住在一起,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前盖得房子,给他们三个老人都留了房间,他们可以一直在里面住到百年之时。不过房屋的产权都归赵军和姚晴天,这个也是说得一清二楚,甚至同何伯何婶千里之外的儿子写信报备过了,也在村干部见证下签个字据,双方权利和责任都白纸黑字写清楚了。
同赵家当初分家立下的字据一起,还搁在隔壁肉铺保险柜里放着呢。等房屋盖起来,姚晴天打算在家中也装一个保险柜,除了放置这些产权、合同、字据外,她也该趁着收集点老钱币、邮票之类的,说不得以后穷困了,能拿出来换钱花。“他们一分钱不拿,还尽心尽力帮我。将心比心,吃住上,我最起码不能亏待了不是?燕红如今又大着肚子,她这还是头一胎,我自然不能让她在这草屋里睡,所以让婶娘陪着早点去镇上了。我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做卤味,赵军更是要起黑早去背肉。那边只有两张床,所以,只有委屈妈你在这边睡一晚了。”然后,姚晴天才后知后觉想起:“妈,你不会因为这个事不高兴吧?”这种时候,越亲近的越得靠后照顾安排,比如姚母,比如赵大强。姚母好歹还有个床睡,赵大强和赵磊得去杨叔屋里挤着了,一张床也睡不下三个大男人,外面要搭条凳和木板。姚成军、姚成才两兄弟只得打地铺了,实在是安置不下。好在边上村里人送来了不少稻草,铺在被子下面,防潮保暖,也不至于太煎熬。姚母能说什么,自然得说是该这样安排。又沉默了一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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