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 / 2)
谁家早恋还大张旗鼓到处放炮的!”“他以为自己为爱勇敢了不起了是吧,十八岁的臭屁小子打人闯祸还不是得家里收拾烂摊子!最后所有压力还不是你一个人来扛!”“但凡他用来读书的脑子能分一半给情商,那个女的也不至于直接找到你头上!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沈初蔓是为数不多了解当年全情的人,巴掌大的脸爬上酒精催化的红热,细嫩的手一下下重重排在餐桌上,冲黎冬霸气大喊:“别要他了,天下遍地都是男人,想要什么的姐给你介绍!”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黎冬也不知道沈初蔓这样扯着嗓门喊,楼上楼下和邻居能听见多少。她平日从不喝酒,今晚破例陪闺蜜喝了两杯,此时只觉得思绪漂浮着,手撑在桌面宠溺笑着。“你别光笑,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喝上头的沈初蔓越说越激动,拿出手机就给黎冬翻相册,人也晃晃悠悠的,“年下小奶狗要不要!”“这个这个!八块腹肌公狗腰,一米八五黄金比例混血男模!”“这个总行吧?温柔年上斯文款,人见人爱车爆胎——”沈初蔓说到口干舌燥,见黎冬始终半阖眼温柔笑着,撒娇似的将头埋进她怀里,抱住她闷声问:“冬冬,非他不可吗。”黎冬轻抚着沈初蔓柔软发丝,良久轻声道:“蔓蔓,对不起啊。”非祁夏璟不可吗?好像也不是。这些年她一个人也过得很好,读书生活井然有序,从曾经只能站在橱窗外的小姑娘,到现在有自己的独立小窝,温饱无忧。这些年她接触过很多优秀异性,其中不少对她表露过或欣赏或爱意,但也止步于此。年少气盛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生命中出现的其他人,终归不过尔尔。桌上大半饭菜还剩着,黎冬起身收拾,悉心替沈初蔓卸妆洗脸后,才搀扶着人艰难回到卧室。醉酒的人睡梦中并不老实,见黎冬起身要走还一把将人拽回来,在她耳边哼哼唧唧地胡言乱语:“姐现在有钱了,谁要敢再欺负你,看我不用钱拍烂她的脸”黎冬失笑着温声应好,起身要去浴室洗漱时,丢在床面的手机突然微微震动。男人发来的照片里,罐头正带着史迪奇头套,一眨不眨地望着镜头,瞧着十分乖巧。狗照。黎冬脑海里忽地闪过这个说法,唇边轻轻笑起来,起身关上卧室顶灯,只留床头一盏昏暗的小射灯用作照明。今夜阳台的晚风格外凛冽,黎冬推门出去的瞬间就感受到寒意,身体不由很轻地抖了抖。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但她喝了些酒后头脑不大清醒,双手倚着阳台高高的水泥围栏时,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半夜三更来这里吹风。“黎冬。”低沉浑厚的男声落在耳边时,黎冬起初没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直到那丝难以忽略的乌木沉香渗进空气中时,才后知后觉地回神转身。祁夏璟此刻就站在她身旁,两人隔着危险的半臂距离;皎白月色在他周身落下朦胧的银纱,让男人在黑夜里宛如不可侵犯的神祇。哪怕他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也有遥不可及的清冷疏离感。黎冬侧头静静看向他,莫名想起那些他们还不曾相识的日子。她也是这样又远又近地望向祁夏璟,将少年挺拔颀长的背影一次又一次描摹在画册中。直到现在,她也偶尔忍不住感叹自己何其幸运,能够让面前的人视线在她这里有过一时半刻的停留。似乎闻到她身上难得的酒味,祁夏璟眉间缓慢拧起,俯身沉沉问她:“喝酒了?”伴着似有若无的沉香,黎冬身上有些乏,尾音拖着:“嗯,没喝很多。”身后几步就是温暖的家,两人却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靠着水泥围栏,相对无言地享受着秋末初冬的深夜。黎冬眯眼感受到寒风袭来,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回屋休息,或是至少拿件外套御寒。但偏偏身体懒得动弹,宁可倔强的原地受冻,也不愿挪动脚步——大脑和身体还在斗争,眼前视线却先昏暗下来,有人挡住她头顶月光,然后将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肩头。外套上还残余着主人身上的温热,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不容拒绝,几乎瞬间将黎冬包裹其中。黎冬垂眸望着身上的外套,忽地弯眉轻轻笑起来。她听见祁夏璟沉声问着:“晚上在聊什么。”祁夏璟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侧过身垂眼看她,嘴角勾出点懒散笑意,沉吟片刻,薄唇轻启道:“年下奶狗?”黎冬错愕抬眼,目光撞进男人略带戏谑的眼神,有片刻的晃神。然后就听对方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八块腹肌公狗腰,一米八五的黄金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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