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癲极意(1 / 2)
金勉握着刀,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森林」里面。看着眼前的景象,即便疯狂如金勉,还是不免有一些停顿。他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走到了哪里。但是当金勉的双眼发出金光时,他便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大地正在死去、这附近的海水中,恐怕已经死了数百条的鱼、虾。「你想要杀死我,是吗?」金勉冷静地问道,好像他已经回復了正常。眼前的绿色圆球自然没有开口,圆球中央的人形植物也没有说话。金勉双眼发出金光,接着说:「是吗?既然你要挡我,我也得杀了你。且看我们是谁把谁当成养分吧!」金勉浑身都是张天益留下的伤,但这些伤都无法阻止金勉继续前行。他有他必须要去的地方。势在必行。刀举、气聚。金勉摆出了一个新的刀法阵势,这是他从未使用过的。刘幸的宛如一张黑纸。他自幼入宫中,便开始习武;他因为与妙花宫中的其他人相处不好,所以师傅们从未让刘幸下山出任务,就怕会搞砸。他既被排挤、又不用出任务,自然就多了更多时间练功夫。可是也因为他认为人们瞧不起自己,所以每次练习或是动手都是卯足全力,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往往闹到需要师傅们介入才行。可是因为动手过重而被惩处,他也不甘心,丝毫没有悔改,只有满肚子的怨恨。于是他用这股愤怒继续练功,又继续被人排挤、继续不用出任务、继续过着不用社交、没有私人兴趣的生活,于是他又有更多机会变得更强;然后再一次把其他人打得满地找牙。这样的轮回就过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刘幸终于在这种压抑、愤怒、恐慌、自我厌恶的情绪累积中,成为了一张黑纸。只有单纯的恨意与愤怒。千年永生杖与刘幸纯粹的妙花宫内功產生共鸣,又因为刘幸的恨意与愤怒而被吸引,当刘幸碰到千年永生杖的那一刻,千年永生杖便已将刘幸当成宿主。妙花宫的内功是养分、心中的怨恨是种子、紧握在手中的千年永生杖则不断生根发芽,直到刘幸企图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时,便将宿主夺去,开始逐渐產生意识。千年永生杖虽然是千年铸造的神物,但毕竟已经不能算是生物,所以它无法记忆自己过去是如何被创造,又是在什么机缘下成为一柄封印在妙花宫中神物;但是出于某种本能的,毁灭的衝动与愤怒在与刘幸的心中相互结合后,成为了企图消灭所有周遭生命的绿色生命体。毫无意识的,歼灭所有来者。「学会所有的刀法?怎么可能,我光是学会村里的刀法都快要记不住了。」金勉不太记得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一张曾经让自己很信任的脸庞。「可以啊,我有个办法。不过需要赌。」「赌什么?」金勉好奇的问。「赌你能够见识多少的噩梦。」噩梦就此开始。画面转黑、色调便浓,但说真的,金勉也记不得这些噩梦的内容了。最后被自己清楚记住的只有极为片段的惨忍画面。「该说成功吗?或是失败呢?」金勉愣住,听着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里面,手臂有点酸,就像是挥砍了数百刀后的感觉。当金勉回头,那个画面才是永生难忘的。碧石村的大门破开,像是被人用刀砍破。血溅门廊、栏杆,就连村旁的那条河都被染成了嫣红。这一刻,金勉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对……,这个人叫做……。于是金勉踏入了「无我」的境界。刀法在也不受限,而是在癲狂的极限中,彻底放弃了过去自我习惯的套路、赖以为生的风格、引以为傲的技术……,而是靠着那些在脑海中混沌的嘶吼与恨意驱动自己的手,选择最适合此刻的刀法来应对。所以无我,并不是毫无特色的使用着所有技巧,也不是不假思索的给出制式化的解答;而是在无数的锤鍊中,习得万种技艺,并在练习中将之化为反射,并进而成为能够应对所有情况的存有。
这是一种远比训练与经验累积还要更快速进入「无我」的方法。那就是疯狂。只是金勉付出的代价是,他再也无法认出镜子中的自己。他只剩下復仇,却又不知道如何復仇。他手中的刀更强了,但他的神智却更为脆弱。他甚至不能够理智的判断,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是要哭、要怒,还是要笑着面对。一个发疯的武者,带有一双破尽天下幻术的金色双瞳,力图斩断所有试图阻挡在自己復仇之路上的人。一个垂死的术师,走火入魔的被植物掌控了决定权,完全丧失决断能力不断吞噬所有靠近自己的生者。要说这是金勉与刘幸的战斗,那也没错;但硬要说这是两人之间的比试,却又有些古怪。因为这两个人究竟还能不能算是原本的他们,实在难以定论。「别挡在我的面前!怪物!」金勉毫无来由的一声怒吼,脚步一踏,便往绿色圆球中的人型植物衝了过去。两个树干从两侧冒出,树干化为手臂、树枝化成了五指,如同两隻无比巨大的手,对着金勉拍了过去。两刀划过,刀气连砍,便将树干手砍成碎木。但是这些碎木并未死去。飘散在半空中的树干、树皮上,突然开啟了花苞。这些花苞成长的速度与脱落的速度一样快,不过转眼之间,花瓣已经如同百万刀片般砍向金勉。「太惨了……,这个处境太惨了。」金勉哭腔哀号,刀中一转柔,刀气如同几十条鞭子一般甩开,拍散了百万花瓣飞刃。眼看金勉势如破竹的向前进攻,植物也逐渐浓密了起来。蠕动的藤蔓像是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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