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举行(1 / 2)
有的人即使剖开了心也依旧看不见真心。如同肖衍即使能读心他也仍旧读不懂卿囹。温柔的笑语、款款的深情,他所谓的真心让人迷茫。也许是因为他蔚为一国之主并不把情绪显露而出,即使瞳孔顏色随之变化,也叫人摸不着头绪。喜悦是为什么喜悦?愤怒又是为了什么?新婚的前一夜肖衍久久无法入睡,他想着自己即将嫁给他,莫名其妙的许下终生给这个认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男人,在这几个屈指可数的日子里,他们一起经歷了两次世界的变革,经歷生死关、经歷战争。他们也拥抱亲吻,甚至更加亲密的触碰了彼此。肖衍知道卿囹爱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矫情、无病呻吟,可是他总感觉很不踏实。把人生託付给卿囹让他徬徨。他一开始会答应是因为他并不把这件事当作一回事,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国度结婚又怎样?他任务一旦结束就pi股拍拍远走高飞,谁管他什么鸟王子?可现在不仅人间变了,人生变了,他自己的心也变了。他喜欢卿囹。即使他难以捉摸,肖衍依旧喜欢那个把他捧在手心的卿囹。所以正因为喜欢,才希望可以更踏实一点。虽然这么说很过分,可卿囹表现出来的真心都让人感到几分虚假,肖衍不明白是否因为自己的不安全感过于浓烈,才导致他屡屡在心底下意识排斥卿囹的爱语。明天都得结婚了,他却还在胡思乱想。肖衍以前常常觉得有的女孩谈起感情畏畏缩缩,说多爱都不信,谈久了让人烦闷,这下倒好,自己成了那样的人了。追根究底就是卿囹那个人本身就让人感觉很不诚恳,飘飘渺渺,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消失的模样。真烦死了,想到他的模样肖衍还是忍不住笑,卿囹高高在上,让人走不进他的心房。夜越来越深,肖衍依旧无法安睡,他很好奇卿囹在干嘛,于是闭了眼与他共感。眼前是一片漆黑,耳边则是他均匀的呼吸。卿囹睡了,肖衍听着他的呼吸,慢慢地感到安心,睡意袭来,他终于落入了梦境。梦里的画面十分诡譎。肖衍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甦醒。他听见了细碎的低语:「罪人还活着。」「罪人必须死。」「你必须杀了罪人。」「罪人还活着。」「罪人必须死……」肖衍循着声音往前走,发现了不远处坐着好几个小孩,他们围成了一个圈,手拉着手,头上戴着面具没办法看见他们的脸。肖衍往他们靠近,他们一个一个喃喃唸道:「罪人还活着。」「谁是罪人?」肖衍问。「罪人必须死。」「谁是罪人?谁必须死?」肖衍往他们更加靠近又问了一次。「罪人还活着。」肖衍愣了愣,那群孩子身上长者翅膀,可翅膀十分残破,有的甚至只有一隻并不成对,他们低着头,即使肖衍靠近也不动摇。「罪人必须死。」「罪人到底是谁?」肖衍提高了声音,梦里的他异常急躁,他掀飞了其中一个孩子的面具:「罪人是谁?」
随着他的句尾话音飘散,那被掀飞面具的孩子转了过来,他转头的速度缓慢,动作也十分不协调。一个本该流畅的动作被他做成了停格动画,他看向肖衍,那是一张极其残破的脸,鸟喙从脸颊刺了出来,刺穿了脸,本该是嘴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窟窿,黑呼呼的不见底:「罪人还活着……」那个洞里传出了声音。肖衍大惊失色,他往后退了几步,其他小孩纷纷摘下了面具,每张脸都有不同的恐怖,鸟类的特徵混杂着人类的五官,胡乱拼凑错落,他们一起盯向了肖衍:「罪人还活着。」「罪人还活着。」「罪人必须死。」肖衍频频往后退,只见那几个孩子拍动着残破的翅膀,朝他衝了过来,一张张毁坏的脸贴上了眼前:「你必须杀了罪人!你!必!须!杀!了!罪!人!」肖衍猛地惊醒,满头冷汗直流,他迷迷糊糊看向了刚进门想叫醒他的蒂丝:「罪人是谁?」蒂丝被他问得一脸茫然:「您醒了……咦?罪人?」肖衍回过神,这才惊觉那是梦。异常恐怖的梦。新婚前夕做这种梦实在不太吉利,肖衍甩甩头,想忘掉那股直窜脑门的毛骨悚然。蒂丝让人推了一整桿衣服进了房里,从内衬到外衣,再到最外层的纱网,蒂丝告诉他那是皮犹尔人结婚的传统服饰。肖衍一一穿上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即将结婚的实感。三天不见卿囹,总觉得有些分离焦虑,等会见到他会是什么感觉?心底有些忐忑。婚礼必须在全国子民面前举行,等时间一到,便有数名侍者前来接他。肖衍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婚礼的流程蒂丝都已概略告诉过他,也实地带他走过了一次。衣袍有些过长,拖在地上,行走极其不便。这件衣服有个浪漫的名字叫做“艾莉洛丝的嫁衣”,艾莉洛丝是皮犹尔传说里的美丽女子,听说她让见过她的人都神魂颠倒,她化为各种模样和各式各样的人谈情说爱,因此皮犹尔人也称风情万种的女人为艾莉洛丝,传闻若能娶到她便能拥有永世的爱。因此婚纱也被皮犹尔人成为艾莉洛丝的嫁衣,意指眼前的恋人便是美丽艾莉洛丝的化身。肖衍跟着侍者们往前走,眼前是通往大厅的门,顶天立地。侍者们推开了门。大厅被重新佈置过,盈满了幸福的气氛,长长的走廊直通到露台,露台底下是观礼的群眾。卿囹就站在露台上,他背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一步一步,肖衍往他走去。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每一次抬脚前行,他都只能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喧闹不停。卿囹一身洁白的衣袍,他朝他伸出手,肖衍这回看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