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至,再过一个时辰,雷劫将至(2 / 2)
,关尚音超过一台从十字路进来的自用车,黑猫耳朵竖了一下,又垂下,它转而趴到姚乐肩上,脖子上掛着项圈,视线不离跟在背后的那台自用车。「白白在看甚么?」姚乐揉着它的头。它玻璃珠般的双眼瞬也不瞬,依旧趴在姚乐身上,平铺直述:『有鬼,那女鬼要索命。等一下后面那台车就要出事了。』「我可能听错了,你再说一次?」关尚音的声调不无讶异。『别喊,对方带着手令,是冤亲债主,别告诉姚乐,他不能插手。』关尚音安静了下来。姚乐问了一句,「怎么了?白白说甚么?」他伸手揉了揉黑猫的头,「等一下让姜哥来接你行吗?」『好,你让姚乐打电话。』姚乐又追问了一句,他淡淡地让对方打电话给姜莫卿,请他从另一边出发来接,正说话间,如同白白预告的,后头的车不知怎地打滑失控,煞车尖锐的声响甚至传了进来,几息间就撞上了边坡。姚乐吓了一跳,却又反应过来,立马报警,关尚音把车子往前开了一点,停了下来。「你带着白白,我去看看人还有没有救。」他开门下车前,对姚乐说了这句话。等姚乐把电话掛上,抽了车钥匙,背起单肩包,抱着白白就开了门,「等一下要乖。」他揉了揉黑猫,语气温和的交代。车祸的地点在边坡,离他们停车的地方约有50公尺,后头已经有热心的民眾也停了车在路旁,看着也在报警,还有人正在敲车门,乱鬨哄的,车子是往左撞上去的,车头冒着烟,里头的人被裹在气囊里生死不知。外头闹成这样,里头的人却是连应声也无。白白看着那隻女鬼坐在车顶,抱着手,咧着嘴斜眼得意地看着外头的一切。「是她做的?」姚乐视线在女鬼上停留,喃喃自语着,他反手揉了揉黑猫,「你是不是让尚音别告诉我?」白白没应声,咬了咬他伸过来的手。姚乐任它咬,轻声地说:「我也不是傻,甚么能管甚么不能管,还拎得清。」此时眾人已经合力破了窗,关尚音探进车子里查看伤者,表情严肃,身上脸上已染了薄汗,查觉到他们走近,拨空问了一句,「救护车要多久?」「15到20分鐘,警车也许快一点,这人能救出来吗?」「不知道,看着是被卡住了,我探了脉搏,还有。但没有意识不大妙,怕胸腔受压迫,要是气胸,血胸,哪种都能要命。」正说话着,猫耳灵敏,已经听见远处警笛声响,白白喵了一声,『有笛声。』关尚音朝它望着的方向看去,警笛声已逐渐接近,他紧蹙的眉宇并未放松。转头对白白说,「等会儿要是姜哥来,你就先跟他去,我怕是得去做笔录,若是因此误事反而不好。」白白没答腔。关尚音见了,「怎么不说话?」『你可以不管的,那人也不一定能救,那是冤亲债主,他原本就欠了人,要是被带走也只是还那女鬼罢了。』关尚音并未被它的言论吓到,也没有指责,眉间温和,他说:「我手脏不好摸你,傻白白,你说的那些我又怎不懂,但我若因此视而不见,又怎对得起从医的本心?不论今天结果如何,好歹,我尽力帮助过他。」它从姚乐身上伸长了身子,关尚音不接它,「你乖,现在不行。」『朕不嫌弃。』他笑了笑,靠过来确实接过了白白,然后对姚乐说,「车上有矿泉水,你帮我拿过来,好歹能洗个手。」白白:「!!!」这是嫌弃朕了?!它不满地扭着身体,关尚音看姚乐应声而去倒是说:「乖,爸爸抱会儿。今天不能跟你去,要是鼠精厉害你别怕,姜哥说了会护着你的,他是个好人,我相信他,所以等会儿要是忙完了就去载你,好吗?」温缓的话语与体温,如同他幼猫时期经歷暖和又安全的怀抱,不需要任何理由,在那里,它知道不会受到来自于对方的伤害,是最简单又纯粹的感情,猫掌按着对方的肩膀,忍不住想踩踩。它没有甚么时候那么地想说实话,倘若我不是凡猫,你又待如何?玄裔仰头看着青空,朗天白云、日暖风和,然而阳气蒸腾,午时将至,再过一个时辰,雷劫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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