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契主自己作主(1 / 2)
天色几乎完全暗下来了,明月高掛,绸缎似的湖水上映照着幽幽波光,银白荡漾。黑猫绕着湖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端坐在湖畔,玻璃珠似的眼光直视着月光倒影,瞬也不瞬一下。「你怎么呢?」白绸注意到它转过身来歪着头问。玄裔回视它单纯的好奇心,慢慢的开了口,「我有点后悔了。」白绸抬头望向远方,暗道的入口差不多看不清了,「要不你现在追去,搞不好还能追上?」要能追上去就好了。玄裔抬起后脚,站了起来,「我们上去吧。」他对它说。白绸见他反反覆覆,也没多说甚么,两隻猫逐渐远离那座湖,鑽进另一条林道,沿着林道往森林深处再走进去,走着走着,道路越发狭小,树木间距更加稠密,他们转进一条隐藏在树木间的岔道,莫约只容许一隻猫行走的宽度,岔道泥泞一路往上,「你要回家了吗?」跟在白绸pi股后头,黑猫听它如此说一时没有答话。又转过一个弯,两隻猫开始攀着枝头纵跃,玄裔才说,「不是说了要去蹭你家,我回家拜见完爹娘就去找你。」「嗯嗯,好喔。那我等你来。」白绸欢快地回应。纵跃了几下,它们落在一处角状的平台边缘,展开在他们面前地是一座高耸的悬崖,在夜色中悬崖的全貌朦胧,唯有流动不止的水声哗啦啦地滔滔泊泊,以及清凉的水气,它知道那是顶上落下来的瀑布,被一小泓水潭接住,然后往下接到他们今天抓鱼的小溪。玄裔跟白绸经过瀑布旁一条狭窄小路,在他们面前展开地是莹莹亮亮的各处木屋,风格与山下那处别无二致,但这才是他们真正生活的族地,山下那处民居不过是入口,招待人用,玄裔与白绸分开,继续往家里走去,也许该说,往它爹娘家走。莫约一盏茶的时间,玄裔终于在一座木屋前停了下来,屋内有幽微灯火,它端坐着,声音不紧不慢,「孩儿玄裔归家,前来拜见爹娘。」「进来。」黑猫抬起后腿,从帘子的缝隙鑽进去。同样是长榻小几,榻上卧着两隻黑猫,一隻体型稍大一些眼睛是蓝色的;一隻五官较精緻些,眼睛是绿的,玄裔开口道,「我回来了,爹、娘。」「噯,」它娘跳了下来,靠近它时原是一顿,可依旧接近舔了舔它的毛,「回来就好,娘看你把收养人们送回去了,这是要在族里修整几日?」「嗯,会休息几日再回去。」它娘舔了几下便收口了,转头望了一眼榻上的猫,「别打架,知道不?」它说。它爹尾巴拍了一下,语气僵硬地说:「你可以出去了。」从回来玄裔就知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它不想解释契的来源,白绸可以不讲,可它爹娘一定会问,它娘只是愣了一下,它爹就不知道会不会揍它了。玄裔故作镇定地坐在地上,榻上的黑猫跳下来,「你知道我要问甚么?」「契是吗?」玄裔也不想拐弯。黑猫接近它,瞳孔是看猎物的针尖大小,语气不善,「哪来的?」它如坐针毡地看它爹绕着它,依旧找死的回答:「自是同我心仪之人。」「哪家姑娘?」「你们不认识。」而且是个男的玄裔没胆子这么作。「哪一族的?说看看,那么快订下来岂不太儿戏了?」它爹搔了搔耳朵,舔了舔手上的毛洗脸,似乎没生气。「」没想订下来。它爹还说,「真喜欢的话,爹娘也不至于反对,先带回来给我和你娘瞧瞧。」看起来似乎没事,玄裔拍了拍尾巴,「我听说,你跟娘给我订了门亲?」换它爹愣了一下,洗脸都停了下来,「谁告诉你的?」「那姑娘原神出窍找到我。是你们告诉它的?」它爹继续洗脸,「没甚么,亲家问了你,便让你幽叔占卜了所在之处。」玄裔被这随意的口气弄得有些不悦,语气便硬了起来,「这婚约我不接受。」它爹也不高兴了,「花家是望族,花姑娘也是才貌双全,这样的婚约你还有何不满?!」玄裔抬了后脚,站了起来,「它好不好与我无关,我自己的契主我自己作主。」对方耳朵平放,语气不悦,也站了起来,「所以才让你带回来给爹娘看看,莫不是见不得人?」「不用了,还得让你们品头论足,我心仪之人自是最好的。」它退了两步就想走,可嘴上还不让。「玄裔!」它爹爪子到之前,玄裔快速向后一跃,跳出了门帘,转头就见它爹探出门帘,它又往后退了几步,快速的说:「我不要甚么花姑娘,要结契你让大哥跟它结契去。」「胡闹!」黑猫嘶了一声就扑了过来,玄裔不想打架,跳得老远,「都喊上亲家了,少不得你得贡献一个儿子,大哥玉树临风,正是尚佳的人选。」不得不说它要是想,刺激人的话也不客气,它爹气得拍了又扑,玄裔惊险地闪了几闪,另一道黑影介入了两猫的战局,制住了下手的黑猫,两隻猫在地上滚了几番,玄裔传音跟它娘道谢,闪了远远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那简契最好给朕早早去掉,别再胡闹。』玄裔嗤了一声,回应了它爹的传音,『呵,无论如何,我不会接受你们安排的婚约,花菲也知道我有简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玄裔说完就屏蔽了它爹的传音,头也不回地去找白绸。反正出了它爹的地盘就没事了,它就不信它爹好意思在别人家地盘上打儿子。之后的一个多月,玄裔早早的躲去山下,躲进它小叔的屋子,顺便等消息,要不就跟白绸去打猎,它爹要是来就吵架,任谁探问它都不说,做足了一个为自由恋爱抗争的斗士模样。那天它跟白绸两隻猫去打猎,它忽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