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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夕成灰 第16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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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闲谈佳友无数。

偶有空余时候,便也相邀聚会,品茗观花,作赋吟歌。

故人一词,于梁尺涧而言,确然是陌生。

然则之后的半月,梁尺涧时常想起流萤当时的眼神。那不似作假,好像他真的有着这么一个故人。

而他翻阅书信,不见一字。

——流萤转送的书信,竟是张空空的白纸。

未曾落墨,也无落款。

它洁白如昔,让梁尺涧难以读懂这空白的纸张上,到底写着怎样的故人。

他不解其意。

直到又一日天晴,他忽而接到来自太极观的邀请。

如今的太极观已非当初。

较之先帝在时的鼎盛,太极观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是至极鼎盛,天下间再无第二个道观能超越它的声名。

每年的隆冬,帝王都会去太极观斋戒六日,风雨无阻,漂泊大雪亦如此。

这却是太极观头一回邀约他这样的朝臣。

梁尺涧便带上那张空白的纸页登上山,去往恢弘宁静的太极观。

那座道观伫立山巅。

风云卷,新任观主立在阶前,一身道袍飞扬,居高临下看他。

这般相见,他们竟如见故人——可他们从未见过。

观主道号玉阳。

自接任观主之位以来,再无人言说她的俗名,皆唤她“玉阳子”。

梁尺涧迈入道观,拱手施礼,浅笑问:“不知观主相邀,所为何事?”

玉阳子深深看他片刻。

“贫道感应天意,”如是说,“便也顺天而行。”

这意味着什么呢?

玉阳子道:“其实冒昧相邀,实乃是贫道做了个梦,梦中或有故人相求。”

然则那是怎样一个故人?

玉阳子亦无头绪。

她行走在前,带着梁尺涧穿行过长长大道,停步于殿中。

她取下供案上的一块木牌。

那上面空空荡荡,未刻字,也无笔墨书写,好似梁尺涧收到的那封书信般,空得蹊跷。

玉阳子道:“这块牌位上应该刻着什么字。”

梁尺涧怔然片刻,从袖中取出那张纸页,也递到玉阳子眼前。

“……”玉阳子默然片晌,叹道,“贫道或许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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