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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47(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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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已托那几位官差暗中查问过,那四名护卫先后毒发,其中一人昏迷不醒,三人身亡。”

“都被咬了?”

“御医验过,四人身上均有毒蛇咬痕。”

这四人先后配合设计引她来到海夕谷内,应当深知海夕谷内实情,却均遭毒蛇咬伤,属实怪异。莫非这四人均是听命行事,并不知海夕谷内实情?亦或是——

心有猜测,她立即吩咐道:“去传御医。”

御医忙碌近一宿,听闻公主传唤,顾不得歇息便匆匆赶来。

她寻一处石块坐下,手中握着雄黄石香囊,仔细盘问道:“先前毒发者,分别是何种毒物咬伤?伤亡各几人?病情如何?”

御医回道:“回禀公主,共计毒发七人,一人被毒蛛咬伤,一人被毒蝎蜇?????伤,此二人暂不会危及性命。五人遭蛇咬伤,其中三人已经毒发身亡。一人陷入昏迷,但探脉象似乎暂时不会危及性命。还有一人,伤口乌黑溃烂,据微臣推断,当是五步蛇所咬,恐怕命不久矣。”

她好奇问:“都是毒蛇,如何分辨是遭何种毒蛇所咬?”

“医书记载有几类毒蛇咬伤后的表症,有血肉溃烂者、有体表淤青者、有肿胀发热者,依次可作判断依据,但也并不完全准确。”御医停顿片刻又道,“毒发身亡的三人,伤口表症相同,但是——”

见御医突然吞吞吐吐,她愈发好奇:“但是如何?”

“但依伤口及体表显露症状来看,咬伤三人的毒蛇毒性一般,不应当如此快速致死。昏迷那人更是怪异,看伤口情况,虽是蛇咬,但应该不是毒蛇。”说罢御医忽而感慨道,“世间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竟有此类能致人昏迷却不伤性命的蛇类。”

得了御医回答,她已笃定这四人是遭人灭口,故而叮嘱道:“务必保住此人性命。”

御医连连应下,旋即告退。

“等等。”她叫住御医再问,“张湍如何了?”

曾有数月同行之谊,御医与张湍关系颇好,因而提及其病情之时,脸上难免带些喜色:“数月不见,应该是有良医妙手出马为张大人诊治,其体内沉积多时的旧疾得以疗养,已逐步康复,相信假以时日便可痊愈。民间有此等医术的郎中十分难遇,可见张大人福缘不浅。”

宣禹山上,庆愚言辞凿凿,道是张湍体内沉疴痼疾扎根,身如朽木,时日无几。如今一看,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此夜多经曲折,心中怒恨交织,郁气难纾。现听闻张湍病情好转,她也不知怎的,气息顺畅许多,心情亦有好转。拂袖屏退御医之后,她忽觉困倦,一个哈欠之后,稍眨眨眼,唤次狐随她一同入帐歇下。

待至卯时,热气腾起,她方自梦中醒来,下颌脖颈皆有汗意。

“公主醒了。”次狐见她睁眼,有条不紊奉上温水供其梳洗,娓娓道:“早膳已经备下,另有熬了些解毒凉茶,奴婢尝过,非但不苦,还有些甘甜味。昨夜许御医就着篝火画下不少草药图纸,天一亮便带人四处寻找草药,受伤的护卫们得了草药,外敷内服齐下,隔一两个时辰便见效了。许御医另有寻出些草药,熬煮药汁浸泡布料,也有驱虫避蛇的效用。奴婢挑了几块帕子染上药汁,制出几个香囊,公主暂且佩上,待过了这段山路再取下。”

次狐正伺候她穿衣,说完便将香囊仔细挂在她腰间。她却未多留意新制香囊,而在帐中四处寻找。次狐先是不解,随即恍然,而后自枕下取出张湍所赠雄黄石香囊道:“公主在找这个?”

她一手拿过香囊,一手托起腰间所坠香囊。次狐所制香囊模样精巧,全不似临时赶制,相比之下,雄黄石香囊显得更加粗陋。她捏着雄黄石香囊,怔了片刻后收入袖中,不再多言。

次狐又道:“奴婢自作主张,将新制香囊赠予张大人一枚。”

“凉茶呢?”

“张大人也已服过。现下正在帐外守着呢。”

“守在帐外?”

“张大人虽未明说,但奴婢猜想,经昨夜变故,张大人忧心公主安危,不敢假于他人,便亲自在帐外守着。另外,那五名官差也在一旁值守。”待理平整衣衫,次狐轻声问道:“公主是在帐内用膳?”

“出去看看。”

次狐打起帘子,帘外阳光炽热,少有凉荫。不远处,张湍正与两名官差闲谈。

忽然见刺目阳光,她微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张湍脸上。

阳光下,他一双眼睛半睁半弯,显得笑意深深,与她印象中大不相同。额上沁出薄汗,湿了几绺鬓发,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他的头发已妥帖束起,入清潭沐浴时所着薄衫已然换成不大合身的囚服——倒是干净整洁。

应是得了官差提醒,几人闲谈戛然而止,张湍回头望向她,旋即站起身。朝向她时背光,双眼再无阳光困扰,不必费力半睁,他脸上笑意褪去大半,只在嘴角尚留有细微弧度未曾落下。

她醒时好似是有几分欢喜,却仿佛随着张湍睁开的双眼、压平的嘴角,逐渐消散无踪。心头钝钝,直觉四周燥热非常,一呼一吸皆带热气,化入体内,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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