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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之敌 第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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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回家。

他感觉自己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偏偏有这么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拦着他,不叫他走。

他烦躁得百爪挠心,脚下的地却渐渐软烂了下去,像是踩上了一滩致命的沼泽。

海宁抵抗着身心的沉沦,嘶哑着嗓子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张开双手,半挡在他胸前,同他讲道理:“你不能走了。我放你走,你就死了。”

他陈述着一个事实:“你打药了吧。我看你的药劲儿说话就过。”

海宁讨厌他这样的语气。

他那种犹犹豫豫又带着点温柔的语调,像爸爸。

他的神经,就被这么一个“像”字彻底压垮、崩塌。

海宁的身体晃了晃,向前倒了下去。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是彻底被耗空了。

他疲惫得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好在那男人的胳膊始终拦在自己胸前。

男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横抱了起来,远离了那片火海。

海宁竭力想动,却无力可用,连声带也一齐罢了工。

他贪恋着望着那一点的火光,希望妈妈的一片衣角,弟弟的一片襁褓,能被这场滔天大火托到半空。

好歹再见一面。

“别看了。”男人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你去不了那里,杀不了你恨的人。你得先活下来。”

男人是个怪人,没有人回应他,他也能唠唠叨叨,自顾自地发展出一篇长篇大论来:

“活着才是最好的,活着有希望。”

“我现在一个人,就活得挺好。……啊,应该说前不久才变成一个人的。不过我还是活得挺好。嗯。”

“你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唔……你就当我是在银槌市一个打扫卫生的吧。反正好像也没差。”

“我也不知道带你去哪里,不过我不是坏人……这么说也不对。总之不会把你抓去卖,也不干黄赌毒什么的。我跟你说说我的计划啊,我带你去我的朋友那里,先让你活着,再想办法给你弄条新手臂吧。……啧,我不喜欢义肢啊。不过算了,等你醒了听你的吧,不想要就不要,想要我给你弄一条。”

……好吵。

男人絮絮叨叨了一大篇,丝毫不见疲累。

他缓了一口气:“你还想问我为什么救你吧?为什么呢……”

为了自己的心血来潮一时哑然,抓耳挠腮地沉默半晌:“因为有个人想要我不要一个人。”

这话拗口,听得海宁一阵阵犯着昏沉,眼皮的肌肉也酸痛起来,带着他往黑暗的更黑暗处堕落下去。

男人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不真切起来。

“我姓傅,叫傅……”

海宁没大听清楚这一句,却听清了下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算了,等你醒了再问。”

彼时的海宁没有机会回答,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而现在的宁灼清楚地知道这个答案。

他抓住了“罗森”先生湿腻的头发,将他拉离了茶几,一路拖出房间,来到了清净的酒吧走廊上。

早已被摔成破烂的“酒神世界”从“罗森”的脑袋上脱落。

看到“罗森”被宁灼活活拖出来,原本蹲在两侧包房里、随时观察情势变化的“清道夫”们齐齐愣住。

如果宁灼老实上交钥匙,喝杯酒就走,那他们也不必和他起正面冲突。

如果宁灼把“铁娘子”的事和昨晚的“白盾”事件联系起来,捕风捉影,借机勒索,他们也会想办法让宁灼因为“意外”再也回不了“海娜”。

……但眼前的这个宁灼突然暴打罗森的情况,并不存在于任何一套预案里。

宁灼把他们给整不会了。

“告诉你的顶头上司,他养的狗不乖,我帮他管教管教。”

宁灼的绿眼睛狼一样闪着冷微微的光,咬字还是轻轻的,和小时候一样:“看着我……看着我。我是宁灼,说,宁灼先生,谢谢你的管教。”

“罗森”头破血流,两耳嗡嗡作响,在铺天盖地的昏眩中,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字:

疯狗!

作者有话要说:

【银槌日报】

人物专访:一面不破的白盾牌,一个城市的守护者——记白盾警长丹·查理曼

【节选】

采访人:您刚一上任,就铲除了大家深恶痛绝的“倒a”组织,为我们普通民众带来了福音。可据说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流窜在外,您会担心您的人身安全吗?

丹·查理曼:不。

采访人:是什么让您这样笃定?

丹·查理曼:是因为正义的力量不容亵渎。以及,我相信,我因公殉职的下属和他的全家,都会在天上默默祝福我的。

采访人:方便讲一讲吗?

丹·查理曼: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当我还在云梦区就职时,“倒a”组织绑架了我辖下一个普通警员的儿子,仅仅是因为那名警员信任我,孩子被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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