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 第38(2 / 3)
没有任何遮掩,虽然晚上来急诊的人并不多,但他还是感受到了落在脸上的灼烧感,有人议论,也有人掏出手机对着他拍照。
叶涞快速挂号充钱,把衣领竖起来遮住下巴,拿着就诊卡转头就走,使劲儿低着头,不去看其他人。
一个黑影突然撞上他肩膀,叶涞被那阵大力推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腰撞上旁边的墙角,疼得他眼前一黑,后背贴着墙才站稳。
“抱歉……”
对方虽然是在道歉,语气却是不加掩饰的讥讽,说完,那人用力捏了下手里刚拆开的牛奶盒,里面冰凉的牛奶喷了叶涞满头满脸。
叶涞闭上眼惊呼一声,虽然一直低着头,但脑后溅上去的白色液体一下子就流到了底,很快湿透了他的衣领,顺着脖颈往身体里淌。
有护士听到这边的冲撞声跑过来看,给叶涞递了张纸巾:“你没事吧?”
“谢谢。”叶涞慌乱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跟眼皮上的奶渍,勉强睁开眼,纸巾已经湿了,他又擦了擦头发。
刚刚撞他的人早就走远了,叶涞甚至没分辨出那人到底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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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盛明谦正在跟医生说话,医生已经做了初步检查,院长病情恶化,需要住院。
盛明谦听到身后细弱的脚步声,一回头就撞上叶涞湿红的眼,叶涞看上去很狼狈,头发跟脸颊上还有残留的白色的液体。
“你怎么了?”盛明谦问,短短几分钟,就成了这副模样。
“不小心撞到人了,牛奶洒了。”叶涞捡不要紧的说,走到床边,“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目前推测是恶化了,还需要肿瘤科的进一步检查,先住院吧。”
盛明谦跟着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住院手续都办妥了,已经是后半夜了。
护士给院长挂了水,院长躺下之后没一会儿就因为体力不支睡着了,床头的医疗监测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
叶涞坐在病床边,麻木的身体跟大脑重新启动,晚上的事在眼前旋转一圈。
在宁远的访谈里,他还在用力演戏,说了几句他跟盛明谦这五年的关系跟离婚的原因。
因戏生情,结婚五年,感情不合所以选择分开,和平分手,祝福你我,以后他们还是朋友。
没一句是实话。
不是因戏生情,是他威胁的,不是结婚,是协议结婚,感情不合倒是真的,但不是主要原因,和平分手?显然并不和平,以后还能做朋友吗?怎么做呢?他们又是站在什么方向跟位置上的朋友?
十年时间,原本已经注定了的平静无波的结局,现在又被他搅成一池浑水,自曝离婚,成了全网黑,丑陋不堪。
谈何朋友?
想到这些,刚刚头发上的牛奶流淌过的痕迹,像被刀尖划过,所到之处的皮肤无一幸免,皮开肉绽。
感觉到盛明谦视线压下来的重量,绽开的皮肉开始隐隐作痛。
撞他的那人,很明显是故意的。
这可能就是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出现的反噬结果吧。
以前惦记了那么多年,偏偏要靠近了尝一尝,以为时间能把一切幻化成糖,最后发现,从里到外都是苦的,叶涞勉强吞下那些苦涩,但苦涩的余味却可以持续那么久。
“你是来找我的吧?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说离婚事儿啊?”叶涞声音小小的,得认真听才能听见。
盛明谦站在他身后,眼底是叶涞湿湿的发丝,还有他颈后的白色奶渍。
没等盛明谦问,叶涞自问自答:“离都离了,我当然得抓住点儿什么才行,这个方式提高热度最快了,后面我肯定能接不少戏,当然了,前提是盛导不会彻底封杀我。”
叶涞苦笑说完,本以为盛明谦会问他什么,但盛明谦什么都没问,看看床头桌上的医疗器械,换了话题:“院长的病,多久了?”
叶涞刚刚鼓起来的那口气,一下子又被扎漏了,只剩一层软趴趴的皮,包裹着干瘪下去的内核。
“有几个月了。”他说。
“怎么不说?”
叶涞仰头,喉结随着眨眼的动作滚动了一下:“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叶涞?
叶涞的那句话笼起一层浓浓雾气,掀不开也吹不散,密不透风地包着他,缩在雾气里的叶涞好像变小了,双肩塌陷,坐在床边的后背佝偻着,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抬头眼巴巴望他的这一眼,让盛明谦想到了一年生草本植物,就快到了凋零的季节。
是无奈,无助,失望,无能为力的虚弱,也是妥协。
可是,他到底又是在妥协什么呢?
盛明谦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叶涞,结婚这五年,他们压在协议的外壳下,头两年叶涞对他更多的是隐忍,还有言听计从。
结婚头两年的叶涞,跟在当年《生剥》试镜酒店走廊上从身后喊住他,请求他再给他一次试镜机会的叶涞,跟刚进剧组里那个努力张扬,开朗又无所顾忌的叶涞判若两人。
他没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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