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 第2(2 / 3)
生母已经不在了,他的妻子叶惋惜是四品詹事叶从文的嫡女,在家里排行第三。
楼阮的生母徐氏如今就在秦绘沅身边伺候,他的妻子方慧敏是吏部左侍郎方建林的嫡女,在家中排第二,听说是个十分精明强干的女子。
老五楼晏今年十五岁,还未成婚,正是跳脱叛逆的年纪,听说深得祁王夫妇的宠爱,今日坐在这里的也只有秦绘沅、叶惋惜和方慧敏,并无楼晏。
新婚第一次给婆婆请安,柳银雪要向婆婆敬茶,有丫鬟端了放着茶盅的托盘过来,柳银雪取茶盅高举头顶,温声道:“请母妃用茶。”
秦绘沅端了茶盅,喝了茶,却并未让柳银雪起身,而是慢条斯理地说:“你刚进府里,想来有很多规矩不懂,你既进了我们祁王府为媳,便应当恪守本分,对上侍奉公婆、对下教养子女,将你的丈夫视为你平生最紧要的人,凡事听从…… ”
秦绘沅叽里呱啦念了一大堆“三从四德”的经,太后和皇后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人说得多,眼看半盏茶的时间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秦绘沅却还在喋喋不休。
柳银雪的膝盖已经有些发麻。
身为柳太傅的嫡长孙女,柳银雪在家里可谓是娇生惯养,拿针刺绣的时候不小心扎了手,都足够家里人咋咋呼呼老半天,更别提像现在这种长跪了。
这还是她柳银雪第一次跪足了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人叫她起来的,她心中明白,这是秦绘沅在趁她新婚立足未稳的时候给她下马威。
在秦绘沅的叽叽呱呱声中,一盏茶的时间无声无息地过去了,秦绘沅大约觉得说得差不多了,端起茶盅淡淡抿了口茶润润口后,说道:“你起来吧。”
柳银雪却未动。
叶惋惜和方慧敏看她们婆媳演了老半天的戏,此时也不知道柳银雪到底几个意思。
秦绘沅扯了扯嘴角:“怎么?还跪上瘾了?不愿意起来?”
“回母妃的话,并非我不愿意起来,实在是因为我暂时还起不来,”柳银雪一脸为难,“腿麻了,动不了,请母妃恕罪。”
秦绘沅的脸色有瞬间的难看,吩咐道:“惋惜,把你四弟妹扶起来。”
叶惋惜低眉顺眼地上前弯腰去搀扶柳银雪,她比柳银雪矮了小半个头,此时的柳银雪又是盛装打扮,而她自己知道今日会与柳银雪碰面,还特地将自己好生捯饬了一番,就是不想输得太难看,没想到,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和柳银雪当妯娌,实在是毫无光彩。
柳银雪借着叶惋惜的手臂力道站起来,含笑对叶惋惜道了谢,旁边就有妈妈得了秦绘沅的指示主动给柳银雪介绍道:“这位是二爷的妻子二夫人叶氏,这位是三爷的妻子方氏。”
柳银雪的目光朝方慧敏看过去,梳着圆髻,头上别着大红的绒花,目光清明,在柳银雪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毫不掩饰地打量柳银雪。
祖母曾说,祁王府两个媳妇,二媳妇胆小懦弱,三媳妇精明能干,但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她的婆婆秦绘沅,极难讨好应付。
今日短兵相接,柳银雪算是初步认可了老太太的话。
妯娌几个互相见了礼,柳银雪正欲告退,外面忽然想起妈妈提醒的声音:“五爷,您慢点,几位夫人正在里面给王妃请安呢。”
紧接着是男子明朗的笑声:“正巧,我还没见过我那新来的四嫂嫂呢。”
随着这话音落下,门口出现了一位穿着湛蓝云纹长袍的年轻男子,男子发束玉冠,因为经常在外面跑而晒得有些黑的脸蛋还有几分未曾褪去的稚嫩,一双眼睛和小鹿眼似的,在屋里转了一圈里后落在柳银雪的面容上。
十五岁的楼晏望着自己的新嫂嫂呆了半晌,忍不住惊叹:“都说柳家嫡长女貌若天仙,芳华盖世,今日一见,传言诚不欺我。”
看来祖母又说对了,这位祁王府的五爷被保护得太好,祁王和祁王妃为他遮风挡雨,挡住了所有的明枪暗箭,让他生活得纯粹而不谙世事。
否则,如何能对自己的嫂嫂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银雪福了福身:“五叔,有礼。”
楼晏笑了起来,不谙世事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春光明媚的暖意,他走进堂屋,在王妃身边的座椅上坐下,关切地问:“四嫂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这种关切的话,实在不应该楼晏来问,柳银雪只当他是个孩子般对待,回答道:“慢慢自会习惯的,母妃,两位嫂嫂,我还有事要处理,若无其他事情,便先告退了。”
王妃见她今日态度还算恭敬,又想着让她早点回去见见那群妾室受受气也好,便十分大方地摆手让她走了。
柳银雪前脚刚踏进青山院,容妈妈便上前道:“世子妃,世子爷的妾室们来给您请安了,我怕吵着世子爷,安排她们都在西厢房等着,人有点多,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柳银雪一边往西厢房走,一边问:“有点多是多少?”
容妈妈比了一个“九”:“就是这么多了,各种颜色都有,您待会儿切要保持镇定,拿出您世子妃的款儿来,别被那些五颜六色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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