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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王侍卫的大哥?」
茶馆前,杨皓宇向坐在旁边的文清山问,后者愣了下。
「嗯,名字我不知道,应该是皇子的侍卫。你知道吗?」
「没听说过,后宫之事不太可能传到前朝,更何况只是一个侍卫的事。」文清山喝着茶,坐在对面位置的马尾大哥放下茶杯。
「我倒是听王兄弟说过,他大哥在宫里当侍卫,似乎叫王德昭。」
「王德昭?吴镖师,你知道什么吗?」两人看向人问,吴镖师想了想。
「我与王兄弟是一同入镖局,他鲜少谈论自家的事。他曾说来这儿是为了替他兄长收尸,问他发生什么事,一脸沉重说了句,『被人陷害杀死的』这句。」
「被人陷害?被谁?」杨皓宇问,后者摇头。
「这就不清楚了。」吴镖师大叹一气,「毕竟在宫里,除了皇上重视的皇嗣外,其他人的命都不值钱,想让谁死谁就得死,连嬪妃也不例外。数月前,卯王爷遭人追杀,至今下落不明,连带两名侍卫也不知去向。朝廷分成两派,一派由辰王爷为首,请求皇上务必尽快为卯王爷举办丧礼事宜,不让卯王爷成了孤魂野鬼。但卯王爷的生母太妃一派极力阻止,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这么草率行事。皇上至今无声无息的,大概也是不愿相信人就这么死了。」
「皇上如此看重卯王爷?当初登基时,卯王爷是站在皇上这边?」杨皓宇问。
「不是,卯王爷是被皇上救回来的。」文清山说,「当今皇上登基那年,卯王爷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当时碰巧发生卯王爷被拐走的事件,是当今皇上亲自把人带回来,因此被先帝指定为继承江山之人。」
「拐走?」杨皓宇心中一震,脸色严肃地靠近二人小声,「这会是一个局吗?」
「有可能。」文清山也是低声,「当时皇上与辰王爷争执的最厉害,偏偏卯王爷被拐事件发生在先帝重病之时,偏偏又是皇上把人带回来,朝中之人都有猜想。但没有证据,当初的罪犯也被先帝气的当场处决,没有证词,当下皇上的权力最大,谁都不敢多开口说什么。唯有辰王爷气的火冒三丈,但也无可奈何。」
「那卯王爷呢?」杨皓宇问。
「不知道。」文清山摇头,「听说接回来时有些神智不清,不过在宫里的照顾下,没多久也恢復正常。但显然被辰王爷记恨了,如今出事只是一力请求皇上给予体面的丧礼,却没有要求调查清楚,把人找回来。」
十岁的孩童,那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再聪明一点的孩子,连善恶是非都能分得清楚并有主张。即便当年被拐不是人为计划,但自己被当作争权的棋子这点无庸置疑,当今皇上杀了自己重要的人,以恩人的身分踩着自己登上皇位,而自己却无可奈何,只能把错都怪到自己身上。
只是十岁的孩子,如何能承受如此痛彻心扉的精神伤害?杨皓宇无法想像。
「这跟柳韶庭有关?」突然一个低声窃语传入他耳里,吴镖师正专心听说书,他惊讶的看向文清山。
「你怎么……」
「卯王爷的生母也姓柳。」文清山补充,这让杨皓宇惊愣了,「不过这个牵连很难让人联想到有关,只要你娘子的性别没有曝露,应该没有问题。即便曝露了,也不太可能会联想到皇上的庶母,毕竟柳姓也不少见。」
「但我奶奶似乎有认识的……」想起上次带柳韶庭去见杨老太太时,听到这个姓氏时还大吃一惊。
「那会不会是远亲之类的?柳姓家世好像也不是官宦之类的,我的印象里没听说过。」文清山推论,他虽然只是县令的儿子,但整日跟在他父亲身边办公或到处结识,名声还不错,杨皓宇觉得很可信度很大。
「杨少爷,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吴镖师终于把注意力转回来,杨皓宇愣了下。
「我只是在想,宫里有谁可以把皇子拐走的?」他说。
「还能有谁?后宫哪是谁能随意进出?宫女太监没旨意是不得擅自出宫,皇室之人更不可能特地把人拐出去,那就只有侍……」吴镖师说到一半猛然一顿,显然文清山也在此时会意过来,两人一脸惊讶的看向杨皓宇。
「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毕竟都已过去多年,没必要再让王侍卫介怀,深究只会有害无益。」杨皓宇有些惋惜的说,吴镖师和文清山互看一眼,纷纷点头。
江湖人大多有情有义,吴镖师是其中典范,何况这又是认识多年的人的隐私,更不好公诸于世。文清山是个知晓轻重缓急的人,知道这种事利弊甚大,自家只不过是六品的县令,根本负担不了皇室的责任,自然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面对这二人,杨皓宇有着极大的信任,所以他才敢这二人谈这等重大的事。
「对了,吴镖师,我请你去调查宋家镖局运送我们杨家辛香料的事,情况如何了?」杨皓宇开口,这才是他找吴镖师一起来喝茶的目的。
「我们一直都有人日夜盯着,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并无异样,前几日就已运入宫了。」吴镖师说着,杨皓宇似乎还是一脸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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