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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想见陈泽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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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用来切柠檬片的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在前段时间割破岑溪的手指,而此刻,岑川用这把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鲜红的液体不断涌出,顺着手腕蜿蜒而下,咄咄逼人的孟女士吓软了腿,满脸是泪,尖叫一声倒进椅子。岑川扔下手里的刀,眼里一片猩红,妈,这样够吗?小川,小川岑溪脚步踉跄,扑过去用手按住伤口,刀伤太长,她一只手不能完全压住,指缝里源源不断地有鲜血溢出来。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岑溪双手都是抖的,她很怕,想哭,想喊,嗓子却像被掐住,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手指手指还能不能动,小川,不要吓我情况太混乱,所有人都乱了阵脚。陈泽瑞第一时间拨打急救电话,地址说了两遍。他踢开地上的水果刀,快速在cao作台里翻找能止血的东西。陈泽瑞把干毛巾用力地压在伤口上,岑溪,你快松手。救救他,救救他岑溪哆嗦着叫岑川的名字。从始至终,岑川没有喊过一声痛,可情况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糟。再这样下去,他极有可能在救护车到达前,就因失血过多而休克。为什么还在流血?岑溪濒临崩溃,狠狠咬住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鼻腔里尽是鲜血的味道。我会的,我保证,我一定不让小川出事。溪溪,冷静!陈泽瑞知道她害怕,眼前情况危机,他不敢分神,只能用这种方式喊回她的理智。岑溪一直撑到救护车来,亲眼看见医护人员采取急救措施,才彻底陷入昏迷。再醒过来,一切好像梦一样。岑溪两手伸到眼前,血渍已经清洗干净。岑川!记忆在脑中炸开,她情绪激动,起身后猛地跪倒在床边。有人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岑溪抬起头,这才发现病房内还有别人。她抓住喻琅的衣服,哭腔浓重,喻琅,小川呢?他好不好,我要见他岑川流了很多血,被抬上担架前,叫姐姐的声音那么虚弱。只要想起来那个画面,岑溪的胸口便是钻心一般痛,像是生生凿出一个淌血的窟窿。没事,岑川没事了,医生已经缝好针,他现在就在隔壁病房观察,你很快就能见他。喻琅不敢耽搁,用力地把岑溪抱在怀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他的拥抱很有力量,可岑溪感觉不到安全,仍旧心跳急促,浑身发冷。陈泽瑞呢?岑溪问道,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懵懂,杏眼圆睁,眼泪像水一样往外流出,他去哪了?她真的,好想见陈泽瑞。身体开始发抖,岑溪的额头不停冒冷汗。她又咬住自己的手臂。只有真切感受到皮肉被撕扯的痛,才能稍微冷静一些。医生刚刚把他叫走了。你别怕,他很快就会回来。喻琅又急又慌,不要咬自己,我把他叫回来好不好?陈泽瑞担心她醒了会害怕,让喻琅陪在病房里,自己出去和医生沟通。听喻琅说了她醒来后的情况,陈泽瑞心头一紧,立即冲回病房。他怕惊扰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岑溪,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抚摸她弓起的后背,柔声安抚,乖,不要咬。松开牙齿,没事的。陈泽瑞要痛死了。岑溪听见他的声音,松开紧咬的牙齿,最深的齿痕下陷处,隐隐可见冒出血珠。小川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陈泽瑞把她抱进怀里,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要担心,他没事,医生说他的伤不会影响到手的灵活性。岑溪从拥抱中挣开,擦干净眼泪。她跟在陈泽瑞身后走进病房,看起来已经恢复冷静。她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可一见到半躺在病床上的岑川,还是忍不住无声地流眼泪。姐,你别哭啊,我就是吓唬妈的,怎么把你也吓到了。岑川还很虚弱,强打着笑,我真的没有想死。岑溪没对他说一句话,也不再继续哭。她不吃不喝坐在病床前一整天,无论岑川怎么道歉,她都不肯开口说话。沉默得让人心惊。再这样下去,岑溪的精神和身体都会垮掉。陈泽瑞不忍心,半是哄半是强迫地把人带回家,想让她休息。岑溪很乖,安安静静地坐在浴缸里让陈泽瑞帮她洗澡、上药,又很配合地喝下半碗汤。陈泽瑞掩好被子,躺在她旁边,睡觉,明天我再带你去医院看他。躺在熟悉的环境里,岑溪将身体缩成一团,毫无征兆地失声痛哭。哭出来就好了,溪溪陈泽瑞的心被她捏在手里,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痛苦。过了很久,卧室内哭声渐低,岑溪哽咽着,陈泽瑞,我好想死啊。不许,不许有这种想法。他抱得很紧,低头一次次啄吻岑溪的眼泪,直到她在自己怀里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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