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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迟滞,思考了一会儿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她将伤痕累累的手指贴在沉渊脸上确认了一下,才安心地坐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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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袭击是沉伯渐策划的,他以为我也站在周堇廷那一边,所以必须警告我。”
沉渊从未想过他会向什么人解释他自己,但现在向裴令容解释起来竟然也很自然。
只不过裴令容睡了一天一夜,脑袋还是懵的,稀里糊涂地跟着点头:“哦……”
“他在警告我不要试图脱离沉家,去找别的出路,”他语气并无起伏,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你看,下场就是即使我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这里裴令容就听懂了,立刻反驳道:“不对,我在意的。”
沉渊神情平淡,连惯常的笑意也消失了。
他问:“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大概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救我,有没有想过我也许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
“你相信你周围的所有人,所以你也毫无根据地相信我,”他继续说下去,“不要轻信别人,裴令容,这一次你差点把自己害死。”
他冷着脸说了这么多话,裴令容有点被他吓住了。
“不是毫无根据的,”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是向导啊,我能感觉到的。”
“我感觉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从一开始,在那个分配名单上看到你的照片,我就知道了。”
这次换沉渊愣住了。
裴令容还特意下载了那张证件照,但是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我也有很多没有告诉你的事,”她心虚地转过头,“我们可能彼此还不够了解,但是今天我对你的了解就多了一点,以后也会越来越多的吧。”
她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沉渊显然有很多秘密,如果知道的太多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向导敏锐的感知能力这样告诉裴令容。
她认真观察沉渊,意图捕捉一些他的情绪,然而毫无端倪。
一时没有人说话,直到沉渊终于开了口,却是问她:“手臂的伤还痛吗?”
沉渊站起来去拿药箱,裴令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说:“我帮你换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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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容和沉渊在这个地方又住了几天。
他们并不打算先放裴令容回去,毕竟她既然已经知道内情,再对上沉伯渐难免不会露出破绽。
“没关系,我请了年假出来的,”裴令容有点莫名的得意,“去年的年假我也没休,这次正好可以用掉了。”
沉渊依然行踪成谜,他有时会消失几个小时,但更多的时候是留在安全屋里。
这可是非常新奇的体验。以前他们两个偶尔也会同时在家,但多半是在各自的地方互不干扰,如今这个安全屋面积有限,他们不得不长时间的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连睡觉都在一起。
这对裴令容来说倒也不是问题。她前阵子累惨了,再加上睡眠质量本就异乎寻常的高,基本每天一躺下就能陷入昏迷。
既然沉渊已经完好无损地被她找到了,暂时也不用担心工作和任务,裴令容就享受起难得的假期来了。她很快就忘记了她为了这个“假期”都遭了什么罪,也没发现眼下的情况分明是在安全屋关禁闭,她光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好。
窗外的风景不错,房间里的老式放映机不错,能和沉渊在一起当然也不错。
唯一的遗憾是这里的气温似乎有点高。
这天下午她一边看老电影,一边拿着张旧报纸给自己扇风。
“你很热?”
她回过头,发现沉渊居然还穿着衬衫,扣子好好地系到了最上面。
“是啊……你不觉得吗?”
沉渊看了她片刻,站起来去调整了房间的控温系统。
他回来时说:“你手上有伤,不要扇了。”
裴令容哦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转念又想他为什么不热?这就是自带冰肌玉骨的美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子年久失修,它的控温系统也不管用了,裴令容始终没觉得凉快,但她也忍住了没有再表现出来。
这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在隔天晚上达到了顶峰,裴令容在梦中惊醒,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
她头昏脑胀地翻了个身,准备下床去冲个澡。然而有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来,扶住了她汗津津的额头。
“怎么了?”
沉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清醒,好像他还不曾睡着。
“……我可能感冒了,”裴令容努力思考,“你离我远一点吧,我好像在发烧。”
“不是发烧,”沉渊沉默了几秒,用手擦掉了她脸上细密的汗,“这是结合热,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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