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 / 2）

陆史虞顺势低头咬了一口。于是瞬间，他就被这种美味给吸引了，韭菜和煎鸡蛋混合，在舌尖像烟花似的炸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牙齿突然咬到一块整个的东西，微鲜的海水味儿，把人一下子带到了广阔无边的大海前，眼前是碧蓝的海水，一望无际，海鸟从海水上掠过——那是韭菜盒子里面的虾仁。陆史虞的这半块韭菜盒子里面有很多虾仁，咬起来弹力十足。两个人一同吃，很快就将一个韭菜盒子吃完，正好新煎的又做好了，蔺荷赶紧将它们从锅里将它们盛出来。月亮爬到头顶，伍仁杰一个人走在秋山书院的小径上。白天的论辩比赛，他输给了国子监，虽然同窗们没有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里，伍仁杰也知道自己被怨恨了。但他没有放在心上，孔子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天底下的学问本就没有尽头，他并不觉得一次输赢能够说明什么，然而面对同窗们的无声指责，伍仁杰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下午的用饭的时候，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平时的一半。导致夜里突然饥饿，胃里仿佛有麻花在拧一般，伍仁杰原本准备睡到天明，实际睡了不到半柱香肚子就受不了了，只能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离开斋舍。他打算去饭堂，从窗户翻进去找点东西吃。秋山书院因为坐落在山上，饭堂的人每次下山都会购买大批的食材，这会儿肯定剩了很多东西可以吃。沐浴着月光，伍仁杰穿过长长的无人书院，眼看着要到达饭堂，突然被一阵冲破云霄的香味给吸引。伍仁杰猛的停住脚步，什么东西？这么香！ 蜜桃乌龙茶那股子味道实在太香了, 把伍仁杰本就饥饿的肚子引得轰鸣大叫，少年人尴尬地捂住腹部，幸亏夜深人静, 否则被其他人听见, 自己一世英名恐怕不保。今夜是东南风, 伍仁杰顺着风的风向, 一路找到了香味的来源。抬头看，是一间宽阔的院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这里的房子是用来安置国子监学子的地方。伍仁杰没有多想，不管是安置的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吃到美食，即便今天这里住的王爷皇帝, 他也敲定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国子监司业的身影。“……”陆史虞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人。无外乎他记得这么清楚，作为国子监司业, 虽然官品只有从四品, 但在学子中间还是很有威望的。可即便这样，当初也被伍仁杰毫不犹豫给拒绝了。陆史虞这辈子除了在蔺荷那里哑口无言过, 伍仁杰怕是第一个让他无话可说的男人。“啊, 原来是司业大人，失敬失敬，学生这厢有礼了。”伍仁杰震惊了霎那，很快又被饥饿的肚子撞大了熊心豹子胆：“请问, 司业大人是正在吃晚饭吗？”陆史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只看少年人的样子，就能猜出对方的想法，无非是想尝一尝他们的晚饭。知礼一点的，会用银子来换取。放在平常, 缺钱的陆大人可能会答应，但现在的吃食都是蔺荷做的，他不至于也不愿意拿去换钱。正准备让对方知难而退，听到声音蔺荷从院子里走出来：“咦？这位是秋山书院的伍同学吗？”“在下伍仁杰，经过此地，恰好闻到院子里有香味飘出来，便忍不住敲了门，还望小公子不要介意在下的失礼。”伍仁杰也是个聪明的，见一个小小书童也能在主子面前说话，便知道这位书童地位颇高，言语间对其十分的恭敬。结果还真的做对了，蔺荷问：“你是想吃韭菜盒子？”伍仁杰惊讶极了：“原来是韭菜盒子的味道，怪不得那么熟悉。”他之前也吃过韭菜，比如饭堂做的韭菜炒鸡蛋，那股浓郁的韭菜味，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个韭菜盒子不会也是闻着香，吃起来下头吧！伍仁杰有些担心，可他肚子实在饿，心想，大不了吃完之后多喝点水漱漱口，至少要先填饱肚子。遂点点头：“实话不相瞒，在下晚饭没有吃多少东西，如今饭堂已经关门，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他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着实让人心疼，于是蔺荷不顾陆史虞反对的视线，将人带进了院子。三个热腾腾的韭菜盒子，分成三份，正好一人一个。伍仁杰拿到手后没有立刻动口。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韭菜盒子，外表煎至金黄，皮薄馅多，透露出里面的嫩绿，只看颜值就让人非常喜欢。不过他隐隐闻到了韭菜的味道。这让伍仁杰内心颇为不安：“请问，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蔺荷没有多想，以为是对方口渴，便给对方倒了一杯水。伍仁杰拿到水后，先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才动嘴吃韭菜盒子。结果这一吃，直接打破了他对韭菜的认知！

这热乎乎、鲜美有滋味的馅子，真的是韭菜吗？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喝口水吃口韭菜盒子的打算，满满的一杯水被遗忘到旁边，只有一口接着一口的韭菜盒子下了肚。“原来并不是所有的韭菜难吃！”他鼓着腮帮子，不忘夸赞，“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韭菜盒子，比平日里吃的土豆盒子还要美味。”蔺荷道：“土豆盒子和韭菜盒子虽然都是蔬菜盒子，口味还是有所区别，比起土豆的软糯，韭菜更加的清爽。”“是极。”伍仁杰赞同地点头，春日里最鲜嫩的韭菜，咀嚼后唇齿留香，是属于春天的最美味道。长方形的春饼，巴掌大小，一口就能咬下三分之一，刚开始伍仁杰还吃得开心，后来发现韭菜盒子越来越少，就开始不舍得了。毕竟吃完后，就暂时没有新的了。再咬的时候，从庞然大口变成指甲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