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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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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力量悬殊,竟还不给他解绑!这怎么可能赢?场上的人只听得尖啸一声,便见那猛虎已四爪腾空跃起。血盆虎口大张,露出了两排钢钉般锋锐的利齿,朝着狼孩的方向扑去。“啊——!”人群中尖叫声炸响,楚言枝下意识扑进红裳的怀里,整个人抖成一团。红裳也白着一张脸,却温声细语地安抚着她:“殿下别怕,别怕,下面还好好的……”她抱着红裳的腰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这狼孩才一上场就输,娘亲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真有意思,果然比下面好玩多了。”楚姝已经坐了回去,抬盏品茗,模样无比惬意,仿若置身戏楼茶馆。只不过赏看的对象是哭得可怜的楚言枝。楚言枝哭声顿住,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三姐姐目光戏谑,周围的宫婢似乎也在笑她,她顿时觉得难堪极了,悄悄从红裳手里拿过帕子,哽咽着自己擦眼泪。可眼泪越擦越多,她只能勉强忍住哭嗝,重新转过身来。一边哭,还一边深深吸气,脚往栏杆前挪动。一点点,再一点点。等她重新站回原处,才发现那狼孩竟真的没死,还好好地站在笼子里。只是猛虎凶横,势如山洪,一口咬在了它面前的铁栏上。粘着口水的利齿几乎已经贴上了它的脸。楚言枝颤着唇后退半步,但水汪汪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场下,一声不吭。楚璟好笑地挑了挑眉。铁锁倒映寒光,直至此刻,众人才看清了那“野兽”的脸。五官深浓,却因极致的用力而显得格外狰狞,小小的脸上灰垢与血痂黏在一起,唯有一双如蒙水色的漆眸格外明澈,正无畏地瞪视着猛虎的眼睛。全然是不可能被驯服的野性。看着看着,楚言枝突然没那么怕了。它浑身脏兮兮的,连人都不算,只被当作畜生看待,就算是死也是它死,比她可怜多了。楚言枝将那口气缓缓吐出来,看了眼桌上的铜漏壶。细沙才刚没过壶底,这比赛离结束还早得多。万一它能赢呢?楚言枝放下帕子,攀紧了栏杆,强忍着畏惧,探身往下继续看。楚姝见她这模样,勾勾唇,望向了底下的猛虎。那猛虎已松了齿,此刻两爪往地上按着蓄力,想再度扑向它。楚姝眨了下眼。只这一次眨动间,铁笼“砰”一声翻面坠下,大虎与它皆被扣在了笼中。她听见小丫头在暗暗地抽气。笼子里,虎口再次大张,而它一甩链,竟直接栓住了虎嘴,接着灵巧敏捷地一跃双足,攀上了虎背。它似狼般呲着利齿,毫不犹豫一口咬在虎颈上,嗓子里连连发出“呜呜”的低吼声。楚言枝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一激动手心重重拍在了栏杆上,跟着人群叫好。刚刚还怕得直哭,现在竟然恨不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细看。楚璟轻轻笑了下,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别掉下去,否则老虎该吃你了。”楚言枝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下,没分心注意身边人是谁,直接拂开了他的手:“红裳你看,它能赢!”楚璟微愣,反应过来的红裳忙将情绪激动的小主子往后拖了拖,又向他躬身致歉。楚璟只揉了揉手,并未多言。场上押老虎赢的人已经有些不淡定了。楚姝的脸上却没多少意外。她不咸不淡泼了盆冷水:“都在一个笼子里,等它没力气了,你们说,老虎会不会把它甩下来当场吃了?”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猛虎真的开始左右狠甩,妄图挣脱。不过半刻钟,趴咬在虎背上的它,就被这激烈的反抗甩松了口,劲瘦的身体跟着那层肥厚虎皮晃动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楚言枝的笑僵在了脸上。像一个与狼群走散的幼崽。漏壶里的细沙已积至三分之一处,笼内二兽还在僵持着。半个时辰过去,场上观众的情绪才刚被调动起来,楚言枝却觉得这时间无比漫长,手心的汗出了便干,干了便冷,一冷她就想往回缩。

楚姝轻笑,故意问她:“一会儿老虎吃它的时侯,你也盯着瞧吗?我可见过老虎吃鹿、吃马时的样子。先一口咬断脖子,再用虎爪扒开肚皮,捞里头的肠子。那血流得满地都是,它就撕咬猎物肋骨上的肉。今儿我还是头一回见老虎吃狼呢。”楚言枝的脸白了。那不是狼,是人。可三姐姐不爱听忤逆的话,自己有事相求,更要事事顺着她来。她该说一些讨好的话。比如每次施婕妤来时年嬷嬷说的那些,也比如今天红裳面对守苑太监时,一边塞银裸子一边笑着说的那些。要迎合,要好听。但怎么迎合呢?说老虎吃就吃了,只要三姐姐能高兴,就是死得其所?可那是人,她也是人。见楚言枝闷不吭声,楚姝只当她在害怕,缓步走到她面前,挑眉道:“或许我赌错了。我该赌那匹狼赢。你说,如果那东西被老虎吃了,但你赢了,我给你娘亲请御医,你是会高兴,还是会难过呢?”楚璟皱眉喊她:“楚姝,她才那么点大,别太吓她。”“那也只能怪她胆子小,跟二姐一样懦弱。我五岁被父皇抱着出去狩猎的时侯,哭过吗?不过说几句话,还能把你的宝贝新妹妹吓傻了不成。那就劝她趁早别当我妹妹,反正妹妹那么多,我一个都不稀罕。”楚璟听得出来,她话里话外,无非是在抱怨父皇。和大哥一样,她讨厌父皇封的那群妃嫔和同妃嫔们生下的一串串孩子。楚璟抿唇,指指场下:“你还看不看了?不喜欢看我以后就不带你来了。”楚姝轻哼,把奶足底的手炉搁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竹节提柄打旋儿,也不怕给掉下去。楚璟看了眼她身侧。阿香正将几个小宫女切好的京白梨摆上折沿样式的天青色汝窑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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