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2)
楚言枝提起红裳放到一边的灯,走近笼子,见蛋羹掉落的地方干干净净,都被他舔吃干净了,叹声气:“这怎么行呢,你又不是狗,更不是真的狼。”“殿下又说傻话了。”红裳笑她。左耳房那走出来个人影,是小荣子边披着衣服边“啊啊”地往这边来了。他被这的动静惊醒,以为出事了。走近了见红裳还好端端地站着,楚言枝正蹲着一勺一勺地把蛋羹往笼子里倒,他拍拍胸口,放心了,然后走到红裳面前,指指被子,指指笼子。红裳道:“不妨事,你去睡吧。”小荣子摇头,比划着。红裳勉强看懂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放也不行,它可只听小殿下的。”楚言枝扭头,也说:“小荣子,你睡吧。”他是江贵人借给她的人,跟着他们在上林苑外头受了大半宿的冻,怎好再让他做事。小荣子还“啊啊”的不肯走。楚言枝把剩下的蛋羹都倒进笼子,看狼奴乖乖吃着,就起身去抱红裳怀里的棉被。棉被透着久压箱底的味儿,但洗得更干净。她抱不动,红裳拖着大半,帮着她往侧边大一些的空隙里塞。察觉有人靠近铁笼,狼奴果然警惕地看过去,见是楚言枝,他眯起眼睛“呜”一声,也不吃蛋羹了,就歪着脑袋看她塞被子。等被子塞进去好多,他过来抓咬住被角,帮着往里拽。全拽进来了,他欢喜地眨眨眼睛,又羞又想邀功的样子,拿脸轻轻蹭棉被。小荣子去厨房拾了根长棍回来,递给楚言枝,楚言枝拿长棍伸进去,红裳握着她的小手,把里头的被子铺展开。铺好了,楚言枝拿长棍点点白棉被,对狼奴道:“笨狼奴,睡上去。”作者有话说:枝枝养狼暖阳照狼奴。连下三天大雪后,昨夜雪停,终于放了晴。掌印太监汪符命人撩开景阳宫倦勤斋内的帘幔,让阳光透过槅门照进来。地面光斑点点,香几上错金螭兽的香炉上方轻烟袅袅。此刻紫檀雕云龙纹嵌金银丝的座屏前摆置了一方棋盘,棋面上黑白两子正胶着着。对面身穿鸦青银丝暗纹直缀常服,腰佩双兽纹玉的青年指腹捻磨着一枚白子,沉吟片刻,将白子下在了棋面看似寻常之处。身着帝王常服的成安帝眉宇微拧,执黑子停顿半晌,不由轻笑:“你倒不肯让朕。”楚珩敛目:“是父皇一直让着儿臣。”“不,输就是输了,难道你父皇会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辰时下早朝后,成安帝便与太子楚珩进了倦勤斋对弈。云开雪霁,钦天监监正赵清随上奏说今年不会再有雪灾之患,父子二人皆松了口气。兴起下棋,久未分胜负。还有三日就到冬至节假了,若再发生像成安十年那般规模的雪灾,上上下下都会过不好年。好在雪终于停了。“父皇和皇兄能不能理理我?”楚姝忽然拂开珠帘迈着小碎步跑进来了,腰上系着的妃色绣金海棠褶裙翻飞如浪,晃散了一室轻烟。她张开五指在二人面前挥了挥,“黑黑白白有什么好看的,看我呀!”她半个时辰前就来了,汪公公却说他们在下棋,就给她搬了椅子,沏了雨前龙井,端了十八样果干攒盒和几碟茶点,让她坐在外间等。但楚姝是用了早膳来的,翻翻书喝喝茶便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往里探头和成安帝与太子楚珩说话。他们正下得难舍难分,却也耐着性子应和她。楚姝便将自己昨晚在上林苑赌输了兽,今早不得不请御医给宫人看诊的事说了。说完后,久久没有得到父皇与皇兄的回应。楚珩拾起放置旁侧的棋谱,轻轻拍在少女带着玉钏的手腕上:“没规没矩。”“诶,”成安帝却拉了楚姝的手,掌印太监汪符早已将玫瑰椅轻轻挪放到了她身后,成安帝拉着她坐下来,“你说的话朕都听见了,但不管你是因为打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私自请御医给宫人诊治,就是触犯宫规。你去年已犯过一次,这么快就忘了?”楚姝鼓着小脸:“那父皇难道要教儿臣敢做不敢当,失信于人吗?”她指指棋局:“您自己都说,输就是输了,凭什么儿臣就要做不敢输的人?”“那我教你的,你就不听了?二弟总是纵容你。”楚珩指尖轻点棋盘,淡声问:“今年的上元观灯,你还想不想去了?”楚姝故意不理楚珩,只缠着成安帝撒娇:“父皇,您要罚儿臣,儿臣也认了,反正御医已经被儿臣遣过去了。但都要过年了,儿臣还想在年宴上见人呢,别罚得太重了好不好?”成安帝上下打量她,觉得好笑:“从小到大,朕就算罚你,又何时打过你的脸?怎么会让你没法儿见人。”楚姝低头抠弄他袍袖上的龙爪纹,隐有哭腔地嘟囔道:“儿臣要是被罚重了,会天天以泪洗面,两只眼睛肿得像蟠桃,两边脸上长泪沟,很丑很丑,当然没办法见人了嘛。”成安帝失笑,挥手命汪符收了棋局。他起身坐到桌案前,细品着一盏口雨前龙井,没说话。成安帝已年过不惑,但眉直眸亮,气质典则俊雅,龙行虎步。此刻只是坐而不语,空气中便透出令人不由自主屏息的威压。楚姝与楚珩皆起身,跟着过去,楚珩立在旁侧,楚姝却直接坐到了成安帝身侧,抱着他的手臂:“父皇,您就罚儿臣抄两卷佛经好不好?抄了给皇奶奶供奉佛堂,也是尽了孝心。”“你不如去抄《女德》《女戒》。连你也念佛,朕这一家子,哪还有活人气?”成安帝的笑容淡下来了。楚姝松开他的手臂,稍稍坐正了些,但仍噘着嘴。“珩儿,你去坤宁宫请过安了吗?”“去了。”“怎么,她今日没去慈宁宫陪同太后念佛?”“儿臣走后,母后摆驾去了慈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