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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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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馆总开窗透气,难免落灰。红裳把茶倒好,又给剥了些干果,拿起抹布准备继续回去打扫,闻言道:“兴许是吧。”

狼奴悄悄看了楚言枝一眼,她似乎并没有把红裳的话放在心上,拾了颗糖渍山楂吃,抿出核朝那只猫丢了过去。那猫懒懒伸个腰,扭头顺着墙沿走,不知跳哪去了。到正月十四立春这日,吃过春饼菜后,姚美人和年嬷嬷一同赏鉴了楚言枝做的那副手套和护膝,满意点头道:“枝枝绣技进步很大。”楚言枝并不怎么高兴得起来,狼奴只经她指点几次,都学会给小木偶做衣裳了,里外几层,还不止一套,有女孩儿穿的裙,也有男孩儿穿的袍,今天穿玄色的,明天穿青色的,后天穿湖蓝色的,他还拿红绳子把它绑了,系在自己腰间,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不知道的远远一看还以为他挂了个小孩子。不过这样他就不用整天衔咬着或捧搂着了。狼奴自己还总要穿她做的那件衣裳。楚言枝真是不忍看那一只长一只短的袖子。那个辛什么鞍要是看见了,肯定又要说她苛待小奴隶。算了,随他怎么说吧,她是公主,就算苛待一点,又怎么样呢?狼奴也心情低落,等到中午吃过饭,殿下就要把他送回北镇抚司了。他问了年嬷嬷,年嬷嬷说,一个月后的清明节和五月初五的端午他才能回来各待一天,下半年就只有中秋和年节的时候能回来了。狼奴有些后悔好几夜自己没去悄悄看殿下了。用午膳的时候,席间只有年嬷嬷说话,她一边给主子们夹菜,一边叮嘱狼奴,一定要好好习武,多学学那些男子汉们做的事,等辛指挥使回来了努力拜他为师。狼奴一一听了,默默点头。小福子指挥四个小太监把车辇抬到殿门口,这回年嬷嬷就不跟着过去了,她得留在宫里和疏萤一起准备明日上元节要用的东西,红裳便跟着楚言枝坐了进去。每到这时候,狼奴既羡慕红裳,又讨厌红裳。她和殿下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可以有那么多,但是他没有。这些天和殿下待在翠云馆玩,她总要看着他们,现在他都要走了,红裳还在。每回他去翠云馆,总提防着的不是殿下,而是她。狼奴挤到楚言枝身边,再次攥住她的袖子不肯松手了,一会儿给她递茶,一会儿给她剥橘子,看到她手指上有这几天练飞针、学刺绣留下的针印,还要央问自己可不可以揉一揉。楚言枝知道小奴隶又在黏自己,任他揉了。小奴隶虽然手指上长有许多茧,揉按得动作却轻缓得很,楚言枝才吃过饭,被他揉得困劲上来了,便撑着头看他垂眸时微微颤动的长睫道:“别忘了我的话,不许认辛鞍做你的大哥。”狼奴抬眸,两颗黑润的瞳仁里只掬着她的倒影,郑重点头道:“奴都记得。”“还要多久?”楚言枝问红裳,红裳掀帘朝前看了眼,“离承天门还远呢,殿下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吧,奴婢守着您。”“奴也守着。”狼奴拉拉她的袖子,主动将她垂坠下来的披风往靠榻上盖。楚言枝便让红裳放下靠枕,解了披风盖到自己身上,把手从狼奴掌心里抽出来,脸朝里小憩。车厢内一下沉寂下来,狼奴巴巴地看着殿下,又看了眼红裳。见殿下睡着了,红裳把香几上的东西收拾好,靠坐在车壁上守着。这车辇虽比江贵人那个稳当,一摇一晃的,坐久了还是会让人犯困,红裳守着守着,眼皮禁不住阖上了。午后的阳光勉强透过帘布照射进来,车厢很大很暖和。那几夜下来,狼奴已能迅速判断红裳和殿下睡得有几层熟了。红裳特别容易醒,可能只是哪个小太监踩到粒石子稍稍颠簸一下,她都会醒过来。没有黑夜作挡,狼奴的勇气消散许多,可是想到自己下了车辇就要等很久很久才能见殿下……他时时注意着红裳,左手悄悄伸进披风一角,触碰到了殿下的手。他不敢多碰,只揉了揉殿下的手背,眼睛则移到殿下睡得并不太安稳的脸上。他想到那夜指尖触碰到殿下的脸时那奇异的感觉。明知是错,他却在懊悔没有再多碰一碰。狼奴渴盼地挨近靠榻,无比怀念被殿下抱着的感觉。他悄然半站起身,更近距离地看殿下,殿下微抿着唇,呼吸匀长,他的影子半投在她身上,让她瞧着与夜里不太一样。狼奴渐渐弯下身,在轻晃的车厢里将自己的脸贴向她的脸。车辇忽然悬停住了,是到了承天门前,要给侍卫出示腰牌。红裳醒了,睁眼便蹙眉低声问:“狼奴,你干什么?”狼奴弯身站在靠榻前,若无其事地把披风往上提了提,掖在楚言枝下巴处,轻声道:“你睡着了,没看到殿下受凉了。”红裳低眸看了眼,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可他举止又没什么不对,盖披风的时候手都是避着殿下的脸与脖子的。她起身从他手上拿过披风,重新把殿下的手脚都捂好:“再有这种事,把我叫醒。”车辇只停顿几息的功夫就继续往前行驶了,狼奴闷不吭声地坐回了小凳子上。到了北镇抚司,楚言枝才醒过来。她睡得头发有些乱了,就没下车辇,让狼奴自己拿上包袱下去。狼奴看着殿下睡后目光微有迷蒙的样子,失望地应了。等他下去了,楚言枝撩开窗上的帘布,看狼奴背着包袱一步步爬上爬上台阶,最后站在那块牌匾下望向她。又是那瞧着很可怜的眼神。他勉强朝她露出了一个笑:“殿下,狼奴很懂事,会乖乖等殿下再来接狼奴。”楚言枝点点头:“乖就好。”她放下帘布,过了会儿,红裳朝小福子喊了声,小福子便领着四个小太监再次抬起车辇,调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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