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 / 2)
楚言枝努力地想,却又想到了姚令右手虎口上那颗黑痣。“他手没洗干净,有黑点子”。楚言枝再度拿被子闷住头脸。都怪小奴隶,她本来没觉得有痣能怎么样的,怎么这时候越想越觉得恶心呢?姚令要是真用这只脏手碰她,她,她……“笨蛋殿下,闷着睡觉好难受的。”楚言枝的思绪戛然而止,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很近,可又很轻,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下一刻脸上的被子都被人抬手剥下来了,穿着白色单衣的少年俯身用晶亮晶亮的眼睛看着她,见她没睡着也抬眼看过来了,那颗笑涡就若隐若现的:“奴好想你啊。”楚言枝的心跳忽然加快许多。她声音弱下去,还是那个问题:“……我们不是白天才见过面?”“有好几个时辰没见了,奴好想好想。”狼奴过来抱她,用脸贴她的脸,身上淡淡的皂角香都蹭到了她身上。楚言枝觉得自己该推开他的,但还是没有推。她挺喜欢这个拥抱。“你不是要闹脾气,躲着我不出来的吗?”楚言枝把他那根发带尾绕到自己的指尖上,一边绕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奴没有和殿下闹脾气呀,奴不会那么不懂事,像姚令那种丑人才做得出来。”狼奴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说话都有点黏糊糊的了。楚言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扯弄着他的发带,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听他提起姚令,她没那么反感了,还觉得好玩,唇角都扬了上去。“他可不丑。”狼奴僵了僵,很久才“哦”了声:“那该怪奴,奴怎么可以随便说小表哥丑呢,殿下会好心疼的。”“是啊,你以后还这么说他吗?”“……就要说。”狼奴亲亲她的脸和脖子,最后咬了咬她的耳垂,“谁让奴从不会对殿下撒谎呢。”楚言枝咬唇吸了口气,舒服得眯了眯眼睛:“你没有闹脾气,那你下午是回定国公府了吗?出门不报备,年嬷嬷知道了会担心。”“奴今天没有出去,奴,奴……”狼奴害羞了,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殿下准奴爬床吗?”楚言枝推他:“当然不可以。”“奴想要殿下摸摸奴,奴给自己打扮了很久呢。殿下不许奴上来,奴带殿下去主屋好不好?”楚言枝松开了他的发带,在不甚明晰的夜色中打量他,没说话。狼奴热烈又胡乱地亲她、央她:“殿下去呀,跟奴去吧,奴一会儿就把你带回来。”楚言枝心里觉得,自己去小奴隶的床上坐着,和小奴隶到她的床上躺下,好像逾矩的程度差不多,不论哪一个,对于一个公主而言,都好不应该。“你哪里打扮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楚言枝摸摸他的脸,光光滑滑的,什么都没有。狼奴蹭她手心:“殿下跟奴去就知道了。跟奴去吧。”也不等她再多想,他已经抬手拿被子给她裹起来了,楚言枝抿抿唇:“一个时辰内,必须把我送回来。”狼奴一把将她抱起,把她的额头贴近自己怀里亲了一口,手臂搂得紧紧的。平时少有机会抱到殿下,更少有机会是殿下心甘情愿被他抱着,狼奴很享受这种感觉,能让他有种殿下其实也很喜欢他的错觉。到了后院主屋,狼奴把楚言枝放坐到自己的床上,终于不用顾忌那么多了,他在她身旁坐下,把她从裹得紧紧的被子里剥出来,压在枕头上亲了好一会儿。楚言枝被他亲得有点头晕,咬了他的唇要他别再亲了,狼奴这才将她松开。怕殿下冷,狼奴要自己的被子也拉过来给她披上,楚言枝不肯,她还是有点儿嫌弃小奴隶的,被子什么的,她心里也避讳。狼奴只好拿她的被子把她的腿脚与腰都盖紧,然后先下榻点了烛台上的灯,将烛台拿到了床头放下。“你点灯做什么?”这灯一亮,楚言枝顿时有种自己被照得无所遁形的感觉。夜里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还好,在灯底下算什么呢?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犯错,犯着个跑来小奴隶床上坐下的错吗?她真是一个不自爱的公主。如果她和小奴隶的事被那些朝臣知道,不,不用被他们知道,光是被陛下知道,他都会震怒不已,骂她不知廉耻吧。何止是要骂她……回想一下,本朝还没有出现过哪个未出嫁就与自己的小奴隶天天挨在一起犯错的公主。父皇会对皇子宽容,但绝不会对公主也那么宽容。女四书她也看过不止一遍,都会背了,好像随便拎出来一条都够她去死的。“不点灯,殿下怎么看得清奴的打扮。”狼奴重新回来坐下了,还要来抱她。楚言枝心里却有点不好受,她贪图欲望,贪图享乐,她好像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落。她拿手挡了光:“把灯吹了吧,刺眼睛。”狼奴默了默,挥指使着劲风灭了灯。光影一息,楚言枝霎时松了口气。好像越和小奴隶这样相处,她就越喜欢黑夜,黑得她看不见别的东西,也看不见自己。“灯一灭,殿下看不到奴的打扮了……奴打扮得很用心。”他把床头的木奴拿过来,给楚言枝摸他身上的衣服,“是比这还漂亮的衣服,穿上就不丑了,奴把毛发也修平整了。”楚言枝从他这奇奇怪怪的话里渐渐明白了,他该不会是给那丑玩意儿做衣服了吧?狼奴拿了她的手,揉了又揉:“衣服上有很多漂亮的绣纹,虽然殿下看不见,但殿下可以摸摸。”楚言枝看着小奴隶比先前更鲜亮的眼睛,能从里面看出那点小心思。无非是要哄她动手摸罢了。楚言枝不太乐意,那天晚上虽然黑漆漆看不清什么,但那很显眼,又狰狞又丑,看一眼就够她嫌弃半年的了,以至于她一度无法把小奴隶的脸和那联系到一块儿想。这反差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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