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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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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地等他来找她。殿下为什么不再那么容易睡着了?为什么那么轻易就醒了?连那悬在窗子上的铃铛,那么那么轻微的响动,都能把她惊醒……狼奴拾阶走到门前,手扶上门,两个宫婢低声责问他,问他有什么事不能等殿下醒来再说?可是狼奴能感觉到,殿下一定还没有睡。他尝试推门,没有推开。“殿下,殿下。”他唤她,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让她把门开开。殿下总是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不对别人讲,也不对他讲。她的眼睛也和他不一样,他藏不住所有情绪,她却能藏得很好,有时他忍不住歪着头凝视她,她只会拿手指,或者扇子、或者书本抵上他的额头,不让他看。那夜他说错话了。他不该问殿下“你说谁不知羞耻”。殿下在巷子里斥责他的时候,真的只是在斥责他吗?狼奴一遍遍回忆这些年、这些日子以来和殿下相处的所有细节,她每一道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还在笼子里的时候,殿下教他吃饭,要他不准在地上舔,她蹲下来,要红裳喂她吃兔儿豆包,对他说,狼奴,你要好好看;那天送他去北镇抚司找师父,殿下对师父说,辛大人,他是不懂事的小狼,我把他交给你了;还有那夜他抱着睡熟的她悄悄哭,她做了噩梦,搂着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地说,笨狼奴,你要乖一点,不要被师父打了,辛鞍是坏孩子,你别和他玩;他为她做了绣小狼的衣裳,她好嫌弃好嫌弃,在他临走那天,她还是穿上了,连小手炉上的炉套也是他绣的那个,她那么不好意思穿、不好意思戴,还是在朝他挥手的时候露出了他绣的小狼。……狼奴把门推开了。

他步子顿了顿,一点一点走进去,隔着珠帘,看到殿下坐在窗下,手里捧着那本诗集,似有些愠怒地看着他。她果然并没有睡着。在看那首《春思》吗?她说,那是讲女孩儿心事的诗。狼奴想,殿下怎么会一点也不爱他呢?她只是在发愁。在害怕。她不敢爱他。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2-04 23:52:41~2023-02-05 23:56: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饭团 7瓶;勇敢女宝不怕困难 5瓶;gill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即便殿下不愿意承认,可殿下就是爱他。楚言枝合上了书:“红裳——”“殿下。”狼奴拂开珠帘, 不管她要唤谁,走到了她面前。红裳闻声进来了,狼奴垂目看殿下搁在桌案上的书, 于阴阴蒙蒙的窗下天光中望着她:“好些天没见,奴想你了。”红裳皱眉看他一眼, 过去扶楚言枝,楚言枝没要起身, 仍坐在那里,纤指揉按了下太阳穴,说想喝杯浓茶醒醒神。她习惯午后歇晌,近来却总睡不着, 有时候白天睡着了, 夜里又睁眼看着顶上承尘,听更漏声滴答入耳,难以入眠。醒着时又精神不好。红裳忙着沏茶, 楚言枝这才抬眼看向狼奴。外面在下雨,屋里泛着淡淡的潮气, 他也泛潮,眼睛黑润而明亮,那副劲瘦蓬勃、强而有力躯体服帖地裹在隐隐显得紧绷的衣衫之下, 像一簇会呼吸的火,热烈而难抑地燃烧着。只看一眼,这火就跟随他的目光往她心尖上燃了,她又想起他无数次的吻与时轻时重的抚摸。楚言枝抬手把窗子推开了, 铜铃铛“叮铃”一声, 屋外清新微凉的风拂了进来, 露水般的雨丝粘连到了她的脸上与发丝上。她记得去年这时候, 她也隔了好些天没见他,摸着心口,感觉自己很想他,就提着裙摆去后院寻他。他躲着不肯见她,她那时想,她要正视自己的欲望,既然对他的身体有欲,那便坦然接受吧。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她有很多事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既做不到把狼奴永远留在身边,像他和三姐姐说的那样,一夫一奴地过完以后的日子,又做不到彻底把狼奴赶走,让他去寻自己的前程,而她自然不会和他再有任何身体上过分亲密的接触。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做不到完全地没心肝、完全地不顾及旁人,又总想自己能快乐一点、舒服一点,到头来好像既没有护到旁人,又把自己弄得很痛苦。她不见狼奴,是想忍一忍,试试自己能不能及时止损,趁大错酿成之前收手。可是只这一眼,这些忍耐好像都前功尽弃了,她的呼吸忍不住要发促,很想他过来抱住自己、亲一亲自己。她是个放荡的、不知羞耻的公主,是要被世人的唾骂声淹死的。就算不畏惧世人,她把这一切都隐藏得完美无瑕,她又如何说服自己没有错与罪呢?娘亲和钱公公一直在为她的未来筹谋,外祖一家一直在为她与表哥的婚事而筹备,表哥甚至把自己的一颗心都准备好了,要她去爱他,和他相持度过一生。如果没有狼奴,她一定不会这样痛苦,她会规规矩矩地长大,听话地接受这一切最好的安排,和表哥同床共枕,给他生儿育女。她说不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公主,父皇宠爱,娘亲疼爱,婆家更会对她无比关爱,驸马也一心一意只有她。这是完美的、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一生。她当年不该把狼奴捡回来。红裳将浓茶搁置在了她面前。茶气氤氲,浓烈的香气涌入鼻腔,等稍凉了一些后,楚言枝抬盏抿了一口,很苦很涩。她一饮而尽,心口的那簇火好像熄下去了。“狼奴,我并不想你。”楚言枝放下了空盏。狼奴睫毛微动,提步往她面前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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