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 / 3)
然散着暖意,只是始终没什么反应。楚言枝还想多唤两声,眼泪却先下来了,声音染上了哭腔:“我不出府住了,皇奶奶,让如净嬷嬷在慈宁宫给我收拾间屋子好不好?枝枝每天陪你早起诵经,每天陪你吃饭,睡前也陪着您,给您念佛法故事听,好不好?”姚窕也已泪流不止,给她递去了张帕子。楚言枝擦着脸,手却在抖,眼前始终模糊着。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味地哭有什么用?“如净嬷嬷,御医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皇奶奶看起来一切都好,为什么一直不醒……”“便是探臂来枕,御医们也枕不出病灶在何处,各种催醒的汤药皆已喂过,没有效果。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如净嬷嬷犹豫着,“他们说,可用针灸之术一试。”楚言枝了然,在后宫中寻常后妃连悬丝诊脉的机会都没有,脱衣进行针灸,更不可能,即便这人是年事已高的太后娘娘。楚言枝看向帘外跪候的辛鞣:“辛小姐,先前我听你说起过针灸疗法,你可会吗?”辛鞣俯首:“臣女在闺中对此颇有研究,愿为一试。”
楚言枝立刻站起身,下意识就要去拉她起来,余光看见钱锦示意的目光,她忙转步看向坐在炕前皱眉不语的成安帝,朝他跪下道:“父皇,辛小姐是辛指挥使辛恩的女儿,她与女儿是闺中密友,近一年以来,女儿身体若有不适,皆是她替我疗养。辛小姐医术绝佳,女儿认为,可让她一试……”成安帝看向帘外,少女虽伏跪在地却脊背挺直,身旁还放置着一只药箱。他听石元思提到过她,并不是在辛恩夫妇膝下长大的,她幼时就被老定国侯夫妇带到济州府教养,这两年才为着亲事远上京城,不久前才和刘家小公子定了亲。方才提出可用针灸疗法一试的人正是刘小太医刘伏衡。才一想到这,帘外有人大步上前,跪在了辛鞣身旁,青年声音朗朗:“回禀圣上,微臣可为辛小姐作保,辛小姐医术在微臣之上,可令她一试。”情急之下,楚言枝不由拉住成安帝的胳膊:“父皇,让她试一试吧,若有任何问题,女儿愿为承担。”成安帝又望了望床帐,那个似乎总对他没什么感情的人一直躺在那里,从他来到现在,除却呼吸时胸腔会极缓慢地起伏外,连眼睑都未动一下。这是生养他多年的娘。成安帝怨她太多年了,年轻时甚至赌气地想,干脆就让她一个人住在慈宁宫孤独老死,等真到了那天,他连床边都不会靠近一下。反正只要看到他,她脸上就半点温柔都无。今天她真的一直没醒,一直没看他。成安帝揉搓了一把早已精神不再的脸,点头起身:“好,听枝枝的,试试。”石元思和钱锦上前将他搀扶了出去,辛鞣跪侍在后,一直等其余人等皆退出去了,才慢慢起身。临近内室之前,她转头看向门外,刚才跪在她身侧的青年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二。辛鞣提了口气,在锦杌上坐下后,为荀太后细细把脉。人都走了,楚言枝抱着姚窕的手臂,压抑着哽咽声。姚窕揉抚着她的发顶,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楚姝在后赶到了,站在帘前往内看了一眼,最后由钱锦提醒着退了出去。“确可用针灸之法一试。这位嬷嬷,劳烦您将太后娘娘的上衫褪下,我需在她廉泉穴、期门穴、腹结穴等处施针。”辛鞣起身行礼道。如净嬷嬷立刻过去关了窗,又让宫婢将屏风搬来挡在帘前。楚言枝随姚窕出去静候着。每时每刻都煎熬,楚言枝将头靠在姚窕肩膀上,同她一起望着窗棂外泻出的微光,亦不敢出声,怕会扰到辛鞣在内施针。不知过去多久,天色渐沉,楚言枝眨了眨酸涩的眼,疏萤为她披上了衣衫。楚言枝发凉的手在姚窕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按中回了暖。辛鞣从屏风后出来了,朝她和姚窕行礼:“殿下,娘娘,臣女已施针完毕。”楚言枝起身握住她的手,刚披上的衣服滑到了地上:“皇奶奶醒了吗?”辛鞣摇头:“未曾。但殿下莫急,太后病症来得迅疾,臣女不敢用太猛烈的针法,所以无法立时见效。在明日这个时辰之前,定能醒了。”楚言枝稍松了口气,握握她的手:“好,辛苦你了。”红裳帮她把衣衫重新披了回去,楚言枝走到床榻前,如净嬷嬷已经为荀太后穿好了衣衫,锦被盖得严实,荀太后的面容依然平静祥和。楚言枝在如净嬷嬷端来的锦杌上坐下,仍握着她的手,长久望着没再说话。天黑透了,钱锦领人端来了膳食摆在屏风后,楚言枝端着燕窝粥,让如净嬷嬷将荀太后扶起,一口一口尝试喂她吃下。还好,多少能吃下去一些。喂完小半碗后,楚言枝再度握起她的手,尝试细声细气地说话给她听,姚窕给她端了饭来,劝她吃些。楚言枝接过勉强吃了一点,实在吃不下,又劝姚窕回去歇息,她毕竟从前受过大病,经不得一直cao劳。姚窕坚持要陪她,直到后半夜太阳穴泛起疼来,实在捱不住,才被疏萤扶出去了。成安帝还在正殿内等着,除却太医外,其余人似乎都被挥退了。见姚窕出来,成安帝与她相顾无言。辛鞣与其他宫婢都在屏风外的外间稍歇了,内室一片静寂,只有楚言枝和如净一站一坐守在床侧。内室除却苦药味外,仍散着荀太后平日最爱点的信灵香。香气自然玄妙,使人心境幽沉。楚言枝脑海里开始闪掠过一些平时鲜少注意过的画面,譬如冬天天气晴好的时候,温暖的太阳照在红通通的柿子上,她和皇奶奶一起坐在炕毯上,透过琉璃窗一起看过去。也譬如和皇奶奶一起跪坐在佛前,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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