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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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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眼前白一会儿黑一会儿,想甩开副将们前来搀扶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嗤笑着:“……他怎么会担心我,他只会想我死。”“将军……”孙副将察觉到他已经意识不清要说胡话了,忙唤人喊军医去。狼奴看不太下去了,拉开自己都快站不稳了的何副将,揽住江炽的肩膀,提着他的上身直接往城内带。到了营房内,狼奴把他安置在床,孙副将见到刚才危急时刻是狼奴救了江炽,内心感激不已,却怎么也说不出感谢的话,就站在旁边他让做什么做什么了。“烧水去呀,把药都拿来,绷带也给我。”狼奴拉了江炽的手臂,下扯去他的袖子,看到那只湿淋淋的丑结,眉头又蹙起来,拿剪刀避着伤口给他十分细致地铰开了,又从怀里掏出新帕子沾水给他轻轻地清洗伤口。江炽躺靠在床上,极想抽回手把他挣开,偏偏一点使不上劲,只能任由狼奴给他处理着。“辛将军,您,您真会照顾人。”孙副将蹩脚地夸了一句,看到狼奴给江炽敷完药后手指动几下就系出了漂亮的结,补充道,“手太巧了。”狼奴起身把江炽的睡姿调整好,问孙副将:“他还有别的伤吗?”“有,腰背上还有腿上,各有一处刀伤。”狼奴只犹豫了一会儿,把江炽身上的铠甲解下,还要把他上衣拆下来。江炽有气无力地往里躲了躲:“我不用你管!”“几个随行军医死的死,受伤的受伤,一时还赶不上来,你脸已经白得不成样子了,必须尽快处理伤口。”狼奴垂眸看他,“江元帅当然希望你好好的,你死了他会很伤心。”江炽冷笑:“你懂什么。”狼奴不管他想什么,让孙副将帮忙把他按住,拆了他腰间黏连着肉的衣服,继续给他处理伤口:“我为什么会不懂?江伯伯待你就像我师父待辛鞍一样,肯定希望你越来越好——你真的好不小心,怎么会受这么多伤。”狼奴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给他擦干净伤口后,把药一点一点撒上去,对孙副将道:“给他冲一杯糖水吧,他好像真的有点捱不住了。”孙副将急得抓头挠耳,几乎要哭出来了:“小将军您千万不能有事啊,这这,这上哪找糖水?!辛将军辛将军,您一定救救他!”“我又不会医术,我只会帮忙处理伤口。”狼奴把他腰间的伤弄好,看到他背上一道又一道的疤,语气轻松道,“你身上的疤好像跟我差不多多,但是你的身体似乎比辛鞍还差一点,江伯伯把你逼得太狠了。”江炽偏头朝里,紧攥着身下的被褥不语。狼奴帮他把衣服弄好,又提了被子上去,这才让孙副将把他的战靴褪下来,把裤腿卷上去。失血太多,这伤不像旧伤,竟然都流不出血来了,还差那么几毫能把脚筋砍断。“再坚持一下,别睡着。”狼奴让门口小将问军医到哪了,飞快地给他缠好腿上的绷带,这才和孙副将一起帮江炽翻面躺平,见他眼皮眨动的速度变得极慢,轻拍了几下他的脸。江炽愠怒地瞪视着他。狼奴无所谓地将茶水递到他嘴边:“喝。”江炽紧抿嘴不肯。“你这么大的孩子了,不要跟人置气,不吃不喝真的会死。”狼奴掰了他的下巴一点一点喂进去,“全喝完。”江炽被迫喝完了一盏水,竟一点没被呛到。狼奴把被子给他提到下巴,手指把他半阖的眼皮往上拉,打量他的瞳孔:“好多血丝。要是辛鞍,他肯定哭着喊着要睡觉了,你当时困为什么不跟江伯伯说?”孙副将已经在抹眼泪了:“小将军原来也会说,江元帅不肯啊,说天天睡觉能有什么出息……一个月前,我们赶了二十多天的路,从京城一路到北地,小将军伤都没好透,江元帅还逼他喝酒,小将军本就不是能喝酒的人……”“……住口。”孙副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着说着还抽抽搭搭起来,像这委屈全受他自己身上了:“您还不让说!您都这样了,江元帅不心疼,我和老何打您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说句大不敬的话,就跟看自己孩儿似的,哪能不为您叫句屈?”江炽咬咬牙还想制止,狼奴却先示意孙副将别说了:“你把他说不好意思了,你偷偷跟我说,别让他听见。”“……”孙副将还真压低了声音说起来,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陈诉冤情。江炽生无可恋地仰看着上方,完全睡不下去了。小将终于把军医带上来了,狼奴和孙副将起身避到一旁,让军医给江炽把脉。得知江炽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军医松口气,抓了药让人尽快去炖煮:“小将军受伤严重,血流得太多,伤口又化了脓,因而感染了风寒。喂完药让他睡一觉发发汗应该能好不少,后面一两个月间,最好都卧床休息。”孙副将沉默着送走军医,回来又忍不住和狼奴倾诉起来:“江元帅哪能答应!”狼奴坐在凳子上捧脸听孙副将说半天,把木奴掏出来擦擦,边擦边道:“要听大夫的话,不可以拿命开玩笑,我家殿下告诉我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江元帅要是非让他起来去打仗,你们就和他说,这样是会死人的。”“哪没说过嘛!”“孙晋,你别废话了,出去。”江炽咬牙道。“我……”“出去!”孙晋只能不甘地起身往外走,拜托狼奴帮忙照顾一下小将军。狼奴还没答应,江炽又冷冷道:“你也出去。”狼奴是不想管他的,但讨厌他这种命令的语气,也同样冷声道:“我是参将,和你品阶一样,不用听你的。”“哼,假意惺惺。”狼奴拿帕子找只水杯擦了擦,给自己倒了水喝,懒懒地抱着木奴道:“江伯伯要我把你安全送回去,我需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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