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2 / 3)
采晟看到了狼奴背上那道深长的刀伤,问都来不及问,怒火冲天地大叫着一连砍杀数人。这一战打到天明的时候才停,尸横遍野,火烧不尽,鲜血顺着清晨凝结在草叶上的露水汩汩汇进黑淳坨河,染红了河水。有口渴的将士见了,大笑着拿水囊去装,说今天算是能生饮鞑虏血了。江炽看见后又伏在地上呕了半天。清点完地上的尸首以及搜刮来的粮草兵械,着人在此驻守后,一行人安营扎寨稍歇,随时准备迎击下一战。“军医,军医呢!”余采晟上前要扶狼奴下马,大喊着让人去找军医,不想狼奴没要他扶,自己轻轻松松地从马上翻下来了,手背到身后摸了摸,一边往营帐走一边问他,“好像有点长,看着是不是很丑啊?”“我的小祖宗诶你管什么丑不丑的啊!这他娘能要人命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赶紧上药包扎,别化脓了也得风寒!”“我很少生病的,不用紧张啊。”狼奴无所谓地擦了剑,然后收到刀鞘里,进了陈虎刚给收拾出来的营帐,在余采晟也要跟着进来时回身拿剑一挡,“我上药你进来干什么?”余采晟急得不行,差点爆粗口,这时一小将从外过来了,给狼奴递去一捧蓝布:“辛将军,您的信到了!”狼奴立刻丢了剑,拿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小心接过了蓝布包,看着这鼓鼓囊囊的一堆,笑涡藏都藏不住:“好多呀!”“是啊,辛将军的信是最多的!”那小将笑着走了。
狼奴抱着那蓝布就要拆开,余采晟恨不得劈手给他全夺过来,狼奴自然不让,他只能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先别看信,把伤口给处理了再说。“我自己能弄,你管别人去。”狼奴最避讳的就是洗澡上药的时候被人看着,所以很多时候连军医都不让跟进来,更烦余采晟这种动不动想掀他衣服的人。余采晟见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好像这伤压根不在他身上一样,勉强放心点了,看他打开蓝布数信封,不由道:“那你这伤不能不处理吧?处理不及时留个大疤多难看?你手再长,眼睛不长后脑勺上看得见个啥?这样,你趴那去,我来给你弄!你还能顺便看看信。”狼奴怀疑地看向他。余采晟指指自己脸上的疤:“见着没,这我当年自己对镜子缝的,样子不丑吧?我跟你说,那些军医手一个个糙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疤缝成蜈蚣,别提有多丑了!”狼奴犹豫着蹙了蹙眉:“我不想留疤,很丑,殿下会嫌弃,能不缝就不缝吧。我的疤已经够多了。”虽然殿下说欢爱时摸到他身上的疤会觉得有种奇异的刺激,可是更多的时候她看也不愿意看,只会在黑暗里用指腹一遍一遍地摩挲着,动作又轻又痒,不知在想什么。也许殿下是在心疼他。狼奴心尖一热,旋即想若自己真带这么长、这么深的疤回去了,那殿下看到得心疼成什么样。他不能让她担心。“那你还废话个什么劲儿!来来来,趴上去,我给你弄,只要及时止血,让伤口尽快开始愈合,用最好的祛疤膏药,保管你一点痕迹都不留!”余采晟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床上去。狼奴先把信封都放下,解了腰间的木奴和剑放到桌上,临要把甲胄脱下时警惕道:“说好只上药,你别乱碰我。”余采晟又紧张又想笑,拿了陈虎递进来的药箱放桌上打开:“你小子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乱碰你了?”“反正我感觉你最近一年都很奇怪。”狼奴把甲衣叠好放到一旁,抱着蓝布趴到床上去了,把信一一摊放在面前,“你快点吧。”余采晟拿着绷带和药瓶的手都在抖,坐到床沿,先看了眼那道从左边肩胛一直划到右边胸下位置的伤口,才把东西放下来,找剪子给他剪破衣服。狼奴把信整整齐齐地摆了两排,数了又数,语气闷闷的:“殿下怎么只给我写了一封,还是好薄的一封……比辛鞍还少。”其实辛鞍是话最多的,也不知道怎么能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封了五六封,一封比一封厚,狼奴都不兴看。他拿起封上写狼奴二字的信,一摸就知道里面顶多三页纸。他心里难过起来,既想立马打开看看殿下给他写了什么,又怕信上写的是他不愿见到的内容。且这么薄,一眼扫过去就看完了,他舍不得。狼奴放下这封,去拿师父师娘写的那几封,忽然感觉背上那块衣服被剪下后刀疤余的动作停住了,脸枕着枕头回看他:“你干嘛呢?”“我……我,我给你上药啊。”余采晟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快点弄。”狼奴把师父师娘的信一一看完了才去看辛鞍的,果然是一堆车轱辘的废话,看两张就直接略到最后去了。背上刀疤余开始给他清理伤口了,沾着酒水的巾子时轻时重,狼奴不禁道:“你认真一点啊,我不要留疤。”刀疤余吸吸气,半天才“嗯”了声。把其他信都封好放好后,狼奴犹豫再三,还是咬着唇拾起了殿下给他写的那封。竟然只有一张纸。狼奴指尖发抖,抽出来时忍不住用手掌捂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露出一行字。“李白,《春思》。”狼奴眉心微松,把手移开了,入目却只有三句诗。正正反反,就这三句。“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帷。”狼奴低喃着:“是那首讲女孩儿心事的诗啊。”营帐外,孙晋紧跟着一路往前走的江炽,劝道:“小将军,您要送药没必要亲自去嘛,您自己还没让大夫把过脉呢,还是快点回去歇着吧!”“谁说要给他送药了。”江炽面色不甚自然地将手里的金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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