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46(2 / 3)

加入书签

余认出他身世的关键。他喝醉酒时一直喊着的“小狮子”不是小狮子,是小世子,是他。狼奴再度想起那个马蹄阵阵的夜晚,他砍了鞑靼王耶律丰山的头颅,却被江炽掐紧了脖子。他踩木奴,拿着木奴一下一下击打他的头。木奴死了,成了他捡也捡不起来起来的一堆碎块。刀疤余把他护在身下,很多马蹄从他背上踏过去,他喷出的血糊在了他的脸上,他要他活下去,然后去找江霖,也就是他的父亲,给他们报仇。后来他再醒来,人已经在狼窝里了。小狼们都记得他,记得他的气息,记得来时他送给他们的两个猎物。狼又一次救了他,给他喝猎物的血,给他吃猎物的肉,他们带着他在夜间赶路,他撑着那把剑,一步一步走出了北地。

他买马赶路,凭着模糊的记忆从山间林道赶,好几次走错了方向遇到追杀的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对付那些人、一次又一次拼命爬上马背往前跑的了。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回到殿下身边,他答应过殿下要在六月前建功立业回去,他就不可以食言。就算是死掉了,他也要死在殿下身边。昏迷的时候,他感觉到殿下一直在抱着他,他喊冷,喊热,喊难受,她便揽着他的肩膀,一会儿给他取暖,一会儿拿凉水巾子给他擦身。他既痛苦又幸福,真是甘愿就这样死在她怀里,可又不甘心才得到这点幸福就轻易地死掉。殿下在他耳边一直说好爱他、好想他,狼奴全都听到了,听她说嫁衣很美很美,就放在柜子里,等他醒来可以娶她了,她就穿上嫁给他。殿下还说,不要怕不能娶她,不论如何她都会嫁给他的,哪怕是登金銮殿状父。……狼奴将脸贴上楚言枝光裸的背,贪恋又小心地把手臂搭在她的腰窝上,在夏日明朗的光线中感受着这真实的、温暖的,能将他整个浸泡住的幸福。他变傻了她都愿意嫁给他。傻了的他那么坏、那么笨,她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被他说哭了之外,竟就事事由着他了,还会揉着他的脸,笑着说,她很爱小狼,小狼什么样子都很爱。狼奴吻着楚言枝脖间尚还清晰泛红的齿痕。楚言枝感觉到了,半梦半醒间翻身过来,撒着娇搂住他:“小狼……”狼奴感受着她的温柔,帮她揉着泛酸的四肢,低低道:“小狼对不起你,殿下。”楚言枝从这熟悉的被输入内力的感触中清醒了过来,抬眸与狼奴的眼睛对视。他半垂目,看起来有些纠结心疼。“你……”楚言枝笑起来,“你好了?”狼奴抚着她脸上身上或轻或重的牙印,愧疚道:“奴好不懂事啊。殿下照顾奴那么久,奴还咬你。”“我没有怪你啊,咬得挺舒服的。不要说自己是奴了,小狼,我们昨天商量好了的,今年或明年,我们就成亲。你以后是我驸马,是我小狼夫君。”狼奴脸略略红起来:“我不傻了,可以把殿下娶回家了。可以给殿下洗衣服,给殿下做饭,带殿下去很多地方玩。不过,我的功名,我的功名……”狼奴不知道该怎么和楚言枝说,这段记忆还是太痛苦,他一把拥紧她,脸埋在她颈窝,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殿下,奴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感觉到他身上抑制不住的轻颤,楚言枝心一抽一抽地疼,抚顺着他的后脑和脖颈道:“没事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不要你再去建功立业,你本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小狼,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木奴死掉了……江炽,他踩他、摔他,他还掐我的脖子,让骑兵骑马从我身上踏过去。他要我死,说我抢了他的东西。殿下,我没有,我救过他,我没有抢他任何东西。”狼奴尽量压抑着情绪,可是抱着殿下他根本控制不住,所有难过与委屈都倾泻而出,砸湿了楚言枝的肩头。楚言枝抚顺他脊背的动作顷刻间停顿下来,巨大的愤怒袭上她心头,以至于她经不住发起抖来。狼奴声音微哽:“我立的功,都是我自己努力杀出来的,耶律丰山的脑袋也是我砍下来的。我不要做世子,我只要殿下,殿下……我想娶你,想你以后能放心地爱我,很爱很爱我。”楚言枝捧着他的脸,轻轻擦着他湿润的眼角:“我爱你的,是很爱很爱。你走后我常梦见你,好想去北地找你。”“我没有功名了,殿下,我不是权贵了。江炽派很多人杀我,他真的好坏,我没有害过他,只因为觉得我是他哥哥,他就要杀我。我记得殿下的话,殿下要我离他远点,可是根本……”“觉得你是他哥哥?”楚言枝不甚明白,“他好奇怪的思维,天底下年龄比他大的男子不知有多少个,他就因为这个要杀你?他是疯子吗?!”狼奴点着头,很是委屈道:“嗯!他是疯子,殿下要为小狼做主,要把他杀掉。”“你放心,过几日乾清宫内不会太平,若是可以,我替你亲手杀他去。”楚言枝点着头安抚他。殿下如此在乎他,狼奴觉得十分安心,那些委屈也因而泛起了甜味。他继续告状:“江霖也不是好人……我讨厌他。刀疤余说他是我父亲,但他还是任由江炽追杀我,他一向看不起我,一定是觉得把我立的军功都放到江炽头上的好。他也很坏。”楚言枝听得有点懵了,这什么跟什么?她把他拉开些,摸着他微鼓的脸问:“江炽一定是为了抢功劳而陷害你通敌叛国我知道……可江霖是你父亲是什么意思?你,你……”楚言枝飞快想着,她好像听三姐姐说过,江霖十多年前有个夭折了的孩子。江炽今年十七,那个孩子起码十八岁了……难道那个孩子是狼奴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