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 / 2)
“吃吧。”她把饼块喂到他嘴边, 轻声道。顾亭远眼睛亮晶晶的,张口吃下,开心地咀嚼起来。他脸上都是笑,好似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不由得又让陈宝音想歪了。为了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陈宝音不得不偏过头,不去看他笑起来的样子:“这件事,很对不住。”因她之故,给他带来这般牵连。“我……”她刚要说,她很快会动身,去京城,为他找回公道。既是她牵连了他,她就会一力承担此事。话还没说完,刚开口,就听他道:“你没有对不住我。”书生不笑了,神情很是认真:“求娶珍宝,本是过关斩将,我心中早有准备。”陈宝音一怔,嘴唇微动。她以为他会说,“不关你的事,又不是你让他们威胁我”。不是那样,虽然不是她让养母威胁他,但这件事到底因她而起。可他没说。珍宝?陈宝音心底泛起说不出的情绪。她又不是落难公主,值得他过关斩将才能求娶得到。“他们威胁不了我。”很快,书生脸上再次露出温柔,“我把他们喝斥走了。”陈宝音不禁好奇起来:“你如何喝斥的?”“不能说。”顾亭远摇摇头,“会显得我很凶。”这人。陈宝音撅嘴,又在逗她了。“你说不说?”她瞪他道。顾亭远清清嗓子,眼睛发亮地看着她:“你再喂我吃一块饼。”“……”陈宝音。吃吃吃,就知道吃。她垂眸,把盘子慢慢拉到自己身前。捏住一块饼,抬眼:“张嘴。”顾亭远顺从地张开嘴。一抹不怀好意,从陈宝音眼中闪过,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将手里捏的饼塞他嘴里:“喂你!喂你!”白净的小手,盖住书生半张脸。如此粗鲁的喂法,完全打破了顾亭远的体面和镇定,他有些狼狈地向后躲避,以袖掩口,艰难咀嚼满口的食物。“哼。”陈宝音坐回去,心情大好地捏起余下的一块饼,送入自己口中。调戏她?门儿也没有!顾亭远抬起袖子,遮住眼睛以下,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你说不说?”陈宝音摸起空空的盘子,“不说,就把盘子扣你脸上!”打是亲,骂是爱。这话听在顾亭远耳中,无异于一句甜言蜜语。他用力咀嚼着食物,尽快咽下,然后道:“今上乃明君,他一定会注重科举,不会任由旁人插手。若我当真榜上无名,便到顺天府,击鼓鸣冤。”陈宝音听着,脸上的笑意便淡下来。击响鸣冤鼓,他要挨五十杖。但这是他唯一的法子,只有闹大了,人尽皆知,淮阴侯府才不能再次下手,能够还他清白与公道。“嗯。”她轻轻点头,更加深了京城一行的念头。她曾经的生活,以为已经远去了,却原来没有。她不会让他们插手她的人生。断情绝义,在所不惜。顾亭远只见她低垂着头,以为她还在担心,语气轻松地道:“倘若淮阴侯府还有脑袋清楚的人,就不会再动此念头。”陈宝音抬起头,轻轻点了点:“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走一趟。有些话,早该说清楚的。顾亭远以为安抚了她,转了话题:“我姐姐近日有些古怪,常常出神,昨天做饭时,还把糖当成了盐。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可否请你代我试探一下?”陈宝音惊讶道:“顾姐姐还没好吗?”“怎么?”顾亭远一怔,“你知道什么?”陈宝音便道:“是前些日子,顾姐姐同我说话时,态度有些奇怪。我本想与你说,但她又恢复到从前,我以为她好了。”“她都如何奇怪?”顾亭远问道。陈宝音回忆了一番,把两人的对话能记起来的都对他说了一遍。想了想,说道:“我觉得顾姐姐话里有话,但是……”她依稀觉得能品出什么,可是隔着一层纱,说不清楚。顾亭远起身道:“无妨,待我回去问她。”亲姐弟,有什么话就直接问了。把空盘子放进篮子里,还有些不舍:“你送送我?”这可真是,得寸进尺!他从前不这样。陈宝音有些没好气,又有些甜蜜,起身道:“你好好跟顾姐姐说,若还是问不出来,也不要着急,我试试看。”“嗯。”顾亭远点点头,走出院子,才小声道:“今天的饼,都被我吃了,下次再给你做。”他不提还好,一提此事,顿时让陈宝音想起他索饼,而她内心险恶的事了。“快走!”她轻轻踢他一脚。
顾亭远挨了一记,内心甜蜜起来,心满意足地离去。京城。侯夫人从张管事口中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抿着唇,眉头轻蹙。不同于张管事,侯夫人经手的事情多,管理的人多,知道的秘密也多。此刻不禁想道,区区一个书生,为何如此胆量,敢说“淮阴侯府自身难保”?他知道什么?“备礼,再去一趟。”思索良久,侯夫人重新抬眼,“如果他说出个所以然,便告诉他,侯府会安排他和宝音的婚事,让他们风风光光成婚。”张管事便问:“倘若说不出来呢?”侯夫人眼神一冷:“还要我教你?” 不送张管事再一次来到陈家村。走进茅草屋中, 他微笑道:“顾公子,别来无恙。”“张管事。”顾亭远起身,看看面前的张管事,又看了看他身后跟随的四名健壮仆从, “此次前来, 有何贵干?”张管事径自在桌边坐下,看了看门口, 笑眯眯道:“还请顾姑娘行个方便。”听到动静的顾舒容, 从旁边屋里出来,就要冲茶招待客人。闻言, 看向顾亭远。“姐姐。”顾亭远走到屋门口,对她说道:“秋婶的小孙子摔了, 你替我看望一下。”他在支开她。顾舒容明白, 点点头道:“好。”往屋里看了一眼,只见来人看似和气,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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