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 / 3)
从女仆的视角来说, 一天前的晚上, 也就是易文君跟安东尼奥约定好的那天晚上、在易文君到来的两小时前,这座别称为“玫瑰庄园”的地方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声称要拜访他们的主人。那个人英俊爱笑, 风度翩翩,哪怕一身衣着布料粗糙、价格普通,但因他看起来就不同常人,所以哪怕这位访客并不在庄园原本的邀约中,庄园佣人们也很快就去禀告了这里的主人, 紧接着,对方就被邀请了进去。后来, 佣人们并不知道起居室内的二人到底谈论了什么, 只知道有剧烈的争执声从紧闭的门后传出,紧接着就是一阵久久的死寂。庄园内的人们为此心惊胆战, 噤若寒蝉,只感到这番死寂是如此令人不安, 就好像连按部就班到来的夜晚都似乎比以往更寒冷了些。之后, 很快的, 庄园主人重新踏出起居室的门,并将庄园内所有仆人都召集起来, 命令大家马上准备去庄园后的仓库内搬东西。大家糊里糊涂地去了, 后又在仓库糊里糊涂地晕了过去, 直到被窗外激烈的枪声惊醒,这才发现众人被捆住手脚,丢在仓库里。众仆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心脏怦怦直跳,伏低了身体,心惊肉跳地祈祷这场灾难结束。而还好,在这场稀里糊涂的动乱中,大家的确都是有惊无险,当庄园主人安东尼奥带领王国军到来为大家松绑,并解释了对方冒充自己的事后,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生活也就此重回正轨。在道具的辅助下,易文君清楚知道这位女仆并没有说假话。所以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扎克雷贸然到访,跟安东尼奥在起居室内大吵一架后,用不知名的手段控制住了安东尼奥,又冒充安东尼奥将庄园内所有仆人聚集迷晕,捆了起来,之后就独自一个人等待她的到来。让庄园一直保持黑暗,可能是扎克雷不懂得独自控制那么多的路灯,也可能是扎克雷不想让易文君发现庄园内曾有大量人活动过的痕迹;而至于庄园小路上比外界更为潮湿和阴冷的地面,则可能是扎克雷的能力显现,又或者是某种道具。易文君继续问道:“所以你们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后面闯入庄园发生枪战的众人的身份,对吗?”女仆先是点点头,然后又犹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有听到王国军说,那个冒充主人的人,是来自东境线的可恶叛军,是意图颠覆王朝的流匪窃贼!还好主人识破了这场阴谋,否则我们恐怕都要遭殃了呢!”易文君摇摇头,并不这样想。甚至与之相反的,当易文君听到扎克雷在冒充安东尼奥后并没有对这群庄园的仆人们赶尽杀绝,而是只将他们关了起来时,反而对他的“理想”理解了两分。易文君知道,在这种王权与神权交织的时代背景下,虽然科学技术已经走向了工业时代,就连攻击手段也从弓箭进化成了左轮□□,但在超凡力量的镇压下,这里的政治与思想水平一直停留在中世纪,因此这个时代所谓的起义军大多都是说着好听而已,实际上很可能就是一群烧杀劫掠的暴徒。他们对待平民的手段,有时候甚至比领主对待领民的手段还要残忍,毕竟后者将平民视作自己的财产,而前者将平民视作敌人的财产。既然都是“敌人”相关了,那会怎么对待“敌人的东西”也就可想而知,也不怪大多数平民听着“起义军”的名字都会害怕——而这也是维尔玛强烈反对安洁莉卡加入起义军的重要理由。可如今,事实证明,扎克雷的确与他人不同,他分明有对“敌人的财产”赶尽杀绝的机会,但却并没这样做,而只是将他们捆起来不碍事就够了。这样的举动对“同伴”来说或许算得上心慈手软,而“敌人”也不会就此理解他,被他放过的人更可能在背后嘲笑他诅咒他,可对易文君来说,这一“愚蠢”举动却令他口中的“理想”变得更为真切。易文君又问道:“那后来那群闯入庄园的人,你知道对方的身份吗?”“好像也是叛军。”“也是叛军?”“对,听说跟那个冒充主人的恶棍是一伙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反目了……可能是分赃不均吧,毕竟那群恶棍流匪向来都是这样。”易文君想到隧道里扎克雷对她的告诫,再次在心中摇头:分赃不均?不,应该是对“杀害一整个据点的同伴的凶手”处置意见不一吧。看来在地牢中,扎克雷对她说的也并非全是假话。不过让易文君想不通的还有一件事:为什么扎克雷要扮作安东尼奥来到她面前呢?难道他直接告诉她,现在起义军发现了她,想要杀了她,让她跟他赶紧跑,难道易文君还会认为这是反向钓鱼,反而死赖在地牢里不肯出去吗?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扎克雷这男人在想什么,易文君感到自己就从来没明白过这男人的脑回路。之后,关于这次事件的更多事情,女仆就一问三不知了,毕竟他们这群人被关在仓库,就连那群叛军的脸都没见过,只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出来打扫了一下乱糟糟的庄园而已。易文君放过了她,回到卧室,沉吟片刻后,拿出谎言之回声,准备询问问题。经过易文君的探索,她发现这颗水晶球并不是单纯的测谎仪,而是的确如系统描述的那样神奇,能够直接判断话语甚至事件的真假。哪怕这件事连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真相也没关系,只要说出正确的关键词,它都能进行判断。比如说易文君曾做了个实验,问它现在放在起居室书架上的那本神典是不是生命教会的神典。在问话的这个时刻,易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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