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 / 2)
阿萝那么聪明,会不会猜到这红包根本不是什么赔偿,而是压祟钱。阿萝会不会怀疑这压祟钱是他给的?那小厮呆头呆脑的,说一句才一句的人,会不会被阿萝轻松套出来?岑妄紧张地看着那小厮敲了一下又一下的门,那门却仍旧不为所动,冷漠无情地立在了那里。真是要把人笑死了,他先前究竟在担心个什么劲啊,阿萝正忙着和林深去过新年,哪里有心思理会他呢?纯粹是他自作多情了。过了年, 就要照常去军营了。因为岑妄要守孝,因此李枕整个年节都没来寻他,于是过了个年, 岑妄惊讶地发现李枕竟然跟林深很熟了。起因是那天岑妄处理完公务,李枕进来问他:“你不吃酒,赛马去吗?”李枕报了几个人的名字, 其中就有林深。岑妄敏感, 抓着林深的名字问:“这是谁?”其实他想问的是李枕是怎么和林深相熟的,但这问题就显得太突兀太心虚了, 因此折衷问了这个问题。李枕道:“哦,林深啊, 他不是我们军帐里的, 又只是个小主簿, 所以你不知道他。”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岑妄在心里问,有了几分被李枕背叛的愤怒, 虽然这份愤怒毫无缘由, 李枕又不能知道他那些事, 可是岑妄实在太伤心了, 觉得怎么回事啊,阿萝喜欢林深, 李枕又跟林深好上了。怎么, 这林深是想把他身边的人都挖了去,让他成为孤家寡人从吗?于是岑妄隐隐就有了些愤怒,他就对李枕道:“去就去。”岑妄的战马是他亲手驯化的, 一头汗血烈马在他的鞭下听话得像是他的狗, 和他在战场上配合得无往不利。于是当岑妄把他的骏马牵出来的时候, 李枕瞪大了眼睛, 道:“你太夸张了吧?”马有上中下三等之分,上等马对中等马有天然的优势,他们这次的赛马又显然已玩乐为主,不计输赢,既然是玩乐,一匹上等马对中等马又能赛出什么乐趣呢?何况岑妄又那么善骑。李枕问道:“你是来砸场子吗?”岑妄以前都没有这样不识趣的情况,况且为了骑术精进,更为了不胜之不武,岑妄从不会做出这种跨级赛马的事,他对自己的骑术向来很自信的。但今天岑妄却冷声道:“如果你觉得碾着人赢算砸场子,那就是了。”何况能把一头烈马驯服也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岑妄就是要让林深睁眼瞧瞧他们之间有多少的差距。李枕听了嘟囔道:“又谁惹你了,让你这么不痛快。”李枕终究没多说什么,只让大家上马,岑妄看去,林深那匹马大概是随手从马厩里牵的,其实上过战场又能活下来的马没有一匹是差的,但和岑妄这匹比还是差得太远。岑妄心里有气,但又不希望自己赢得不光彩,因此让人吩咐去自己的马厩里牵了马来分下去。李枕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起伏,只觉得鳏夫到底是鳏夫,脾气阴晴不定,心理不大健康。一声鸣锣后,六匹马齐刷刷地冲了进去,但只几米,就分出了上下,岑妄与李枕两人当前,并肩前驱,剩余四匹前前后后地叠跟在后,难分出前后来。岑妄拎着缰绳回望了眼,目光落在了林深的马上,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扬鞭驰骋。这一局,毫无疑问的是岑妄先到了终点,他没下马,只拨转了马头看着落后的人。第二个过线的是李枕。岑妄问他:“林深会骑马?”李枕觉得这是一句废话,道:“他不会骑马,我叫他来?”岑妄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他跳下马去,捡了粒石子,又单手撑着跃上了马,几乎是瞬间,那粒石子就在他手指间弹了出去,俄顷,林深的马长嘶一声,突然一改乖顺的脾气开始撂蹄子撒野。旁边的骑手避之不及,都被那马冲撞了,手忙脚乱好会儿才稳住了身形,而林深更是在马上颠簸得快丢了半条命。李枕忙要去救林深,忽听岑妄肯定地又说了句:“他会骑马。”李枕顿住了,他突然明白了岑妄的意思。要说骑马,另外三人也会骑,但是突发情况下,他们很紧张,也因为没什么经验,所以非常手忙脚乱。这不算什么,毕竟这三人都不是骑兵,接触马的时候很少,可是林深不一样,他也很慌张,可是他知道该怎么做。他几乎是在马惊慌的瞬间就伏低了身子,抱着马脖子趴在马背上,同时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让整个人像是条水蛭一样黏在马上,好不被摔下去断了脖子。这是危险当前下意识的反应,是遭过许多类似危机才能练出来的本能,这些都没法骗人。可林深只是个主簿,他家境可怜,八岁就没了父母,靠着乞讨,流浪才养活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学到骑术呢?他又不是骑兵。但就在李枕这晃神研究的功夫,岑妄已经冲过去救了林深,林深平安下马后的脸色很差,大家都觉得他是被马惊住了,纷纷围过去安慰他。林深勉强笑着和岑妄道谢。只有他知道,他脸色差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瞬间的本能反应已经足够出卖他的底细了,他只能寄希望于旁人没有注意到。另外三人是不会的,他们那时候还有些自顾不暇,那就只有岑妄和李枕了,林深抬头,迎上了岑妄的目光。岑妄若有所思:“我救了你,你为了道谢,是不是该请我吃饭?”
林深‘啊’了声。所有人都‘啊’了这声。军营里都知道岑妄守孝守得认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要吃饭。岑妄‘啧’了声:“我知道我还在孝期里,你们也不该忘记我还在孝期里,吃饭只是个致谢的形式,届时林主簿只需要给我备点粗茶泡饭和一些腌制小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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