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 / 2)
林颂音是一个对自己相当诚实的人,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比想象中更不喜欢孤单。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只比她大一岁的表姐曾来她家住过一个月。在此之前,林颂音和表姐几乎没说过话,但是那一个月两人同吃同住在狭小的房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等到表姐走的那一晚,林颂音在被窝里后知后觉地流泪了。后来她才知道,比起不舍得表姐,林颂音不舍得的是不管她在哪里,始终有人陪伴着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幸福……如果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用见柏泽清,林颂音内心复杂地想,或许一开始她也会不习惯。但是那又怎么样,和沿途的景色与人说再见,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擅长的事了。反正,等到易竞对她伪造出来的淑女形象感到满意之后,他本来就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想通一切以后,林颂音心情如常地打开了门。听到动静,柏泽清忽然抬起头,对上她再寻常不过的视线。只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脖颈间。“有什么事要说吗?”林颂音看到他的嘴唇也是破的,她别扭地移开视线。柏泽清收回目光,只是说:“现在把行李收拾一下。”“为什么?”“法国人在闹罢工,”柏泽清说,“今天可能没有去里昂的航班。”林颂音不明白这跟她收拾行李有什么关系。她其实还是很困,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柏泽清说:“我们开车去里昂。”林颂音盯着他,她知道明天柏泽清要去里昂参加一个拍卖会。只是,她以为经过了昨晚,他不会再带着她罢了,他没和易竞说吗?“现在就走吗?”林颂音发觉自己真是搞不明白他。“嗯。”“可是我还没有吃早饭。”“已经打包了,路上可以吃。”柏泽清见她还在原地站着,于是转过她的肩膀,将她往里推了过去。“现在去收拾。”“哦。”肩膀上被他碰到的地方痒痒的,林颂音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人说的话。他们说柏泽清从不和异性有什么肢体接触,现在她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是不是他和女人接触的时候都在国外,他们都没能看见啊?她蹙着眉想到。但是,这也不关她的事。林颂音甩了甩头,开始收拾并不算多的行李。林颂音一坐到车后座以后,喝了一杯热巧克力,就靠着后座的座椅继续睡觉。她昨晚做了太多的梦,消耗了太多精神,而且她也不知道能和柏泽清说什么。等到她一觉醒来以后,她才发现车是停着的。大约是在等绿灯。林颂音睁开眼,眨了眨惺忪的眼睛,不小心瞟到了驾驶座旁的后车镜,她刚想移开视线,却在镜内对上了柏泽清深沉的视线。下一秒,柏泽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就好像,刚刚他并没有在看她。“为什么盯着我看?”她问。“我在看后面的车,”柏泽清并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你挡住了。”林颂音立刻往旁边挪了挪。路上的雪没有化掉,万一被别的车追尾,那就完蛋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颂音忘记,后视镜是可以转动的。“因为你一直在睡觉。”柏泽清说。“昨晚一直在做梦,”林颂音因为刚睡醒,忘记了昨晚的尴尬,下意识地回道,“没睡好。”说完这句话,她看到绿灯亮了,柏泽清却仿佛没发现。“绿灯亮了!”她提醒道。
林颂音一贯惜命。“车上还有人呢,你开车得注意力集中点啊。”她以为柏泽清是因为开了太久车,所以过于劳累,可惜她没有驾照,不能跟他换着开。不过林颂音就算有驾照估计也不敢开,这里的驾驶座和副驾的方向和国内是相反的。柏泽清终于回过神,将车驶出去。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林颂音提到做梦,他不会走神。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昨晚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后来更是连自己的梦都控制不了。梦里,柏泽清愤怒地将林颂音从那个法国男人身边带走,再然后似乎和现实发生的没什么区别,他将她压在柱子上拥吻,然而下一幕,画面却转到了客厅的地上。不是柏泽清家里的客厅,也不是御林别墅的房间,却是林颂音只带他去过一次的她的又小又旧的房子。客厅逼仄,他就在脏乱不堪的地上为她宽/衣解/带、急不可耐地吻:遍她的全部。梦醒了。绿灯亮了。柏泽清喉结动了动,按耐住望向后视镜的冲动。“你的手机响了很多次。”他想起了什么,平静地说。林颂音闻言掏出手机。“没有啊。”根本没有未接电话,她疑惑地看向他。“信息的提示音。”林颂音翻遍了自己的各个app,才发现自己真的收到了几条私信。【你在法国??】【现在还在吗?】林颂音不认识这个头像,点进去以后,才想起这个人是谁。是她去年短暂交往的郑继宁。他们在奶茶店偶遇,他追了她两个月。不过,就在两人牵手的第二天,郑继宁告知林颂音他下周就要回德国。林颂音这时才知道,他在国外读硕,只是因为假期才回了国。去机场送他的时候,郑继宁让她等他。林颂音根本不可能谈异地恋,自然拒绝。后来,两人渐渐也不再联系,他变成她社交软件里偶尔点赞的一个路人。前两天和赵臻在卢浮宫的时候,林颂音只拍了一张照,没想到被他看了出来。最后一条信息是:【这两天不走的话,我去找你。】林颂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抬眼看了一下前面的柏泽清。“怎么了?”柏泽清见她半天没说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林颂音知道自己应该对他说:管你什么事,但是她脱口而出:“我一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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