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自然是真的!风离大哥正在安排明日出府的事宜。”侍女洋桃领着五六个小丫鬟,隔着屏风伺候苏吟儿穿衣。她递给小姐一件粉色的梨花袄裙,欢喜道,“昨个您生病了,安国君来咱们院子坐了好久呢!”虽说离开的时候貌似不太欢心,但主子终究是疼小姐的。苏吟儿自知这两日气着陆哥哥了。她并非故意忤逆他,只是她真的好想出府看看。她不仅想看庙会后山的腊梅花,还想看江南的烟雨婆娑、浮山的悬崖陡峭她最想看的,还是漠北一望无垠的大草原!“陆哥哥在哪?”苏吟儿从屏风后面探出头,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缩进一双毡毛短靴里,拧着裙摆急急地往屋外跑。“小姐,奴婢先给您系腰带您外衫还没穿呢,您还病着小姐,安国君不在府上。小姐?小姐!”洋桃也不知小姐听没听到,那道粉色的曼妙身影已消失在廊下。苏吟儿寻过书房和练剑室,奔向前院的时候,恰好遇见管家压着一车药材往府里搬,而陆满庭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大门口和同僚们告别。正午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檐角挂着的红色纸灯笼,斑驳地照在陆满庭俊美的脸上。他身形修长,赤金玄服勾勒出紧实的腰线,站在一众同僚中显得格外矜贵。苏吟儿雀跃着扑到陆满庭的怀里。冰雪混着淡淡的荷叶香,裹着刺骨的寒意,一并袭向她。可她一点儿不觉得冷,反将陆满庭搂得更紧了。同僚们都知安国君的未婚妻生得极其貌美,是以安国君藏得深,从不将其示人,敢这般闯入安国君怀里的定是那未过门的小娇妻。小娇妻披散着一头丰美的长发,未施粉黛,却眉如柳娥、唇若红缨,哪怕惊鸿一瞥,也叹为天人。只是那种美是易碎的。她的肌肤过于白皙,似乎轻轻一碰,便能化为灰烬。众人一时间看得痴了,忘了寒暄,杵在原地。陆满庭未做任何介绍,只简单与同僚们客套几句,就打发人走了。他两指抵在苏吟儿纤弱的薄肩上。“怎么才好就跑出来了?我身上寒,会冻着你。”苏吟儿生得娇小,未及他下巴。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处,未来得及打结的腰带随意地散开,因为跑得急,甜腻的呼吸化作白雾氤氲了她的长睫。旁侧的侍女洋桃抱着一件白色狐裘,气喘吁吁。苏吟儿不回话,只甜甜地笑。陆满庭接过洋桃递来的白色狐裘,裹住苏吟儿傲人的曲线。“就这么高兴?”苏吟儿笑着往他怀里钻,全然不覆平日里的拘谨。“陆哥哥好。”陆满庭不禁笑着。温和的笑扭曲了昳丽,清朗的眸底全是苏吟儿看不透的神色。略带老茧的指腹刮过她的脸颊,只轻轻一触,能掐出水的白嫩脸上便隐约泛起了红痕。他似在逗弄一只天真无邪、毫无防备的猫儿,将她唇角的弧度扯大了些。扯得她柳叶眉轻蹙,扯得她双眸晕染着水汽,扯得她受不住轻声呜咽。他适才松手,心情极佳地在她饱满的额间用力一弹:“回屋。”浅月阁的厢房里,陆满庭斜坐在窗边的软塌上。他左腿蜷弓着,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膝盖,整个人慵懒且恣意。苏吟儿捧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忍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蹙眉喝下。这种汤药,她已经喝了四年。四年来,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她都得喝;若是遇上她生病了,她得日日喝,直到她病好为止。也不知药里究竟加了什么东西,味道腥得很。“陆哥哥,这药我还要喝多久?”陆满庭手中动作微顿,侧头看向院外忙活的下人们。下人们将整车的药材分拣,装进木箱里,再抬入专门的药房。管家声音洪亮,叮嘱下人们仔细些、手脚轻些,若是弄坏了珍贵的药材,他们可赔不起。陆满庭渐渐回眸:“不想喝了?”
苏吟儿不说话,在他面前缓缓蹲下,乖顺地将头贴在他的膝盖上,蹭了蹭。陆满庭勾起她一缕她背后的青丝,在指尖饶了三圈。那柔顺如丝绸的头发,发梢泛着莹润亮泽的光。“待你满十七岁,便不喝了。”距离苏吟儿十七岁的生辰不过十几日,也就意味着苏吟儿没多久就不用再遭罪了。她扬起芙蓉面,惊诧道,“真的?”“嗯。”许是昨晚没有睡好,陆满庭的鼻音有些重,“吟儿生辰之日想要什么礼物?”苏吟儿不答反问:“那陆哥哥呢?陆哥哥生辰之日想要什么?”陆哥哥比她大五岁。在她有限的记忆里,陆哥哥从不过生日,也从未说过他何时生日。她曾旁敲侧击问过府上的人,却没一人晓得。陆满庭的眸底闪过骇人的腥风血雨,却也只是一瞬,快到苏吟儿来不及看清,便是他一派的云淡风轻。他下巴轻抬,指向院外腊梅花树下、缩在墙角的一只白色长耳兔。“要么?”这只长耳兔秀珍得紧,不及巴掌大,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匍在雪地里东张西望着。苏吟儿欢喜地点头。陆哥哥特意岔开话题,大抵是不想提他生辰之事吧。陆满庭比了个手势,从屋檐上跳下一个侍卫。侍卫身形晃动,晃眼间抓了软糯呆萌的长耳兔,恭敬地献给陆满庭。陆满庭拧着长耳兔的后颈,长耳兔立即缩起四肢,一动不动。在递给苏吟儿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用袖口挡住苏吟儿的视线,悄悄折断了长耳兔的两条后腿。苏吟儿欣喜地将长耳兔抱在怀里。她捏捏它的长耳朵,摸摸它被白雪打湿的毛发,用鼻尖亲了亲它冰凉的额头可那两条后腿摇摇晃晃的,像是仅靠一层皮连着,无法活动。“陆哥哥,它的腿是不是断了?”“是么?我看看嗯,断了。”难怪它一直缩在雪地里不肯动,原来是受伤了。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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