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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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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给本宫端饭来?是要饿死本宫么?”男子是前几日汪正卿送来的、耗费了巨大人力物力才寻到的太子。一双金边麒麟皂靴踩着地面声响,缓缓走进地牢。那皂靴前端的麒麟乖顺地趴在鞋面上,微微张开的嘴里吐着凶悍的獠牙。是陆满庭。陆满庭气势威严地逼近,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斜睨着,居高临下地打量太子,宛如打量一只翻不起浪的蝼蚁。他的眼神过于霸道,如鹰般凌厉,惹得太子哆哆嗦嗦不敢直视。陆满庭冷呵:“像,跟那老东西确有几分相似,倒也为难他们几个了。”太子冷不丁往后缩了缩,似想到什么,瞪着双眼结结巴巴道:“大,大胆,竟敢如此盯着本宫瞧!”陆满庭笑了,迷离的眼尾荡漾着温和,眼波里却流转着残忍。那是他动怒的前兆。无需其他的暗示,两个侍卫冲过来,一脚踢中太子的后腿弯,迫使太子匍匐在安国君的脚下;另一人则死死地踩住太子的脸,唾道:“好生说话!不然废了你!”先前还嘚瑟的太子彻底消了气焰。陆满庭在太子跟前半蹲下来,声线沉沉:“如何证明你就是太子?最好编个像样的理由,否则”冷淡淡的话语如暮钟般震耳,吓得地上趴着的人心神一惧,却又知晓“太子”这层身份才是护他的唯一筹码。太子:“我我我,我自然是!”太子详尽地说起身世。他已过弱冠两年,出生在坤慈宫,后来母后失宠,随着母后生活在偏僻的冷宫。七岁那年,也就是十五年前,父皇不知发了什么疯,将他扔进熊熊烈火,险些将他活活烧死,幸得上天庇佑、死里逃生。这些年,他一直隐姓埋名、不敢暴露身份,生活在偏远的乡野,直到一个多月前汪正卿找到了他。汪正卿许诺,只要他乖乖听话,便助他登上帝位。陆满庭悠闲地把玩掌心里的玉核桃,似乎在衡量太子口中的话语是真是假。他眉眼一挑,冷冷嗤笑:“帝位?”“其实,我没什么野心。对我而言,谁做皇上都一样!”太子讨好地笑,全然不复之前的盛气凌人,“我只求能有顿饱饭吃。”困着太子的侍卫忍不住笑出了声。太子:“你们别笑啊,这些年我可苦了!瞧我这胳膊,被烧成什么样了?”太子眉飞色舞地念叨,当时火大,熏死他了,幸亏一个不长眼的死屁孩跑过来,他灵机一动,拉那小孩当了替死鬼陆满庭浑身的气息忽地变得压抑不堪,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裹着乌黑黑的云层卷过翻腾的巨浪。他一字一句,滚动的喉间尽是嗜血的杀意。“死屁孩?”太子不知为何面前的这位大人物突然就翻脸了。他诺诺道:“可不是?那孩子长得瘦,穿得破破烂烂的”陆满庭手中的玉核桃“砰”地一声,碎成粉末。他不禁笑着,目中带着瘆人的凉意,华赏下的皂靴步步紧逼,温和的笑变得扭曲。陡然,那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掐住太子的脖子,像捏一只垂死不堪的猎物,将对方轻轻松松举到空中。太子慌乱地挣扎,漆黑的瞳里渗满了恐惧。那是坠入深渊后寻不到出路的绝望、是死亡来临之前的惊恐。就在他还剩一口气的时候,陆满庭饶了他。陆满庭缓缓垂下眼睑,掩下回忆里残败血腥的过往。再睁眼,又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他不甚在意地转身。“容你多活几天。”出了监牢的最底层,在第一层牢房的拐角处,陆满庭俯身咳了一大口血。殷红的鲜血刺目,落在他白净面庞的唇角上,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妖冶的美,却同时愈发让人觉得清冷了。风离大惊:“将军!”将军是陆满庭的旧称,从前跟着陆满庭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习惯称呼他为“将军”。陆满庭摆手:“无妨。”当年,他为了快速爬上权力的巅峰,秘习了一种漠北的邪i功,能杀人于无形,就是代价脑海中闪过苏吟儿迷蒙霏丽的双眼、咬不住的小小樱i唇、颤颤溢出的低吟他修长十指捏得吱吱作响,明净的眸子晦暗一片。不过废了三成功力而已,想要搅浑这混乱的天下,他轻而易举。

风离递给陆满庭一张洁帕:“皇上杀了新送去的小美人。”陆满庭极慢地擦拭唇角,似早已料到。他瞥了一眼皇宫的方向,不耐地扔了洁帕,沉声道:“把药加重点,让那老东西多睡上几日。”风离应下:“另外,小姐在监牢门口等了您有一会了。”陆满庭脚下一顿,幽邃的瞳暗沉如黑夜。 决定裹着冬雪的细雨下,苏吟儿撑着一把绘着江南风情的油纸伞,见着陆满庭过来,她一直揪着的眉心儿拧得更紧了,提着裙摆匆匆奔向他,将油纸伞高举过他的头顶。“陆哥哥!”几日不见,陆哥哥清减了。那白皙的面庞泛着不甚正常的憔悴,琉璃色眼眸下难掩乌青,原本合身的衣裳也大了些,穿在身上略显空荡。苏吟儿扑到他的怀里,小脸埋在他冰凉的心口处,娇弱的身子瑟瑟轻颤,晶莹的眼泪簌簌落下来,染湿了他洁白柔软的领口。他僵立在原处,清冷的眸光里有快速游过的痛楚,却转瞬即逝,俊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少顷,他淡淡一笑,接过她踮脚高举的油纸伞,往她身侧斜了斜。“谁欺负你了?”他的声线温润,透着低低的暗沉,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油纸伞不大,他大半个身子浸在飘摇的风雨中。他拥着她走向蜿蜒的廊下。苏吟儿纤白的小手拽紧了他的锦袍,他腰间玉带上绣着的六爪龙纹繁复,磕得她小手生疼。她不理,朝他又贴近了几分。她的声音嗡嗡的,带着明显的酸涩的鼻音。“没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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