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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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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还要和恶心的老皇帝共处一室,想想就闹心呢。严公公叹口气,清秋也闷着没说话。陈立勇开口了:“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委屈夫人等上几日。”洋桃愣了半晌,随即和清秋相视一笑,“瞧我多笨?一着急就啥也想不起来了。主子不就能解么?”陆满庭习的秘术,弹指间能杀人于无形、震碎人的五脏六腑。不论冰川山石、万丈江水,在他面前不过是虚无的泡影。苏吟儿艰难地瑟缩着,耳畔回荡起陆满庭曾经说过的话——“吟儿,我才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她缓缓闭上蓄满了眼泪的双目,屈辱的心抑制不住的疼,颤悠悠的,抖得更厉害了。众人商议后,决定在陆满庭回京之前,给老皇帝多灌些药,让老皇帝一直昏睡,对外宣称皇上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两个侍女则留下来照顾苏吟儿。陈立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掰开老皇帝的嘴,强行喂进去。安国君在出宫之前,交待了两件事:一,保护夫人的安全,二,留着老皇帝的命。与此同时,安国君格外强调,凡事以夫人为上,若是遇上特殊情况,将药丸给老皇帝服下,吊着老皇帝一口气就行。陈立勇不知道这药丸究竟有什么用,但心下清楚,绝非什么补药,关键时刻定能遏制老皇帝。陈立勇:“放心,皇上伤不了夫人。”洋桃和清秋同时嘘一口气,端来热水伺候苏吟儿梳洗、唤来太医替苏吟儿诊治受伤的腿;却不知,众人在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时候,老皇帝猛然睁开凸起的双眼,悄悄用内力逼出黑色的药丸。严公公去了桃花庵。夜已深,残月掩在阴层层的乌云后,冷飕飕的,寒风一吹,枯枝上栖息的乌鸦“嗖”地一声扑到屋檐上,檐下才结的冰沟子应声断在地上。残败的院子被收拾干净,暗红色的血迹被清水冲洗过,看不出痕迹,唯有残留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严公公提着忽明忽暗的灯盏,熟门熟路地迈过一段没有栏杆的长廊,走到西边最靠右的尽头,推开朱红色的木门。他弯下腰,从门背后摸出一个火折子,依次点燃佛堂里的白莲灯盏。佛堂如旧。巨大的佛像盘腿坐在房屋的正中间,裂了的胳膊被临时补上,还没来得及渡金沙;佛像前面的矮几上摆着燃烧的香烛和两盘供果。老麽麽的尸体停在矮几旁。严公公绕过老麽麽,在置物架的铜盆里净了手,用方帕擦干手上的水渍,从案桌底下的格子里取了三根香,点上,朝着佛像拜了三拜。低头,枯槁的手拂过矮几,将两盘供果的位置对调。“这帮新来的,毛手毛脚,比不得我们当年哦。”严公公打了盆热水,端到老麽麽跟前,浸湿了棉帕,拧干后,仔仔细细地擦拭老麽麽脸上的血渍。他拂开她额间细碎的头发,解开她凌乱的发髻,从袖子里变出一把桃木梳,娴熟地给她挽发。桃木梳很旧了,把手处被磨得平平的,应是有些年头。“你呀,咋还是个孩子脾气呢?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个分寸,逞强干什么呢?”干枯的手给她梳了一个妇人髻,两鬓细碎的头发挽不上去,被他拢至耳后。“瞧你,头发都半白了,这么cao心干什么?”擦拭完老麽麽的身子,严公公拿出一套水蓝色的裙裳,给她换上。这是一件绸缎面料的裙袄,脚踝处吊着金色的流苏,是许多年前流行的样式,且是小姑娘穿的。“知道你不喜欢黑色,我不给你穿寿衣。咱还是依着从前,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严公公忽地一笑,沙哑的声音却哽咽了。“走这么急,也不等等我?你给我缝的那套衣裳,我还没穿给你看过呢。”严公公握起老麽麽的手,放在他皱巴巴的脸下,摩挲着。“你说过好多回了,我记得的。他心气高,看上的东西,旁人挨不得,也碰不得。”“你放心,我会护着她,会护着你的侄媳妇的。”“你也别太着急,儿孙自有儿孙福,等这趟忙过了,我再来寻你。”不甚明亮的佛堂里,跳跃的烛火照在严公公弯着的后背上。那沧桑的眸子,似是看透了世界的尘事,不再清明,却独独只有面前的一人。他将老麽麽拥在怀里,拥着彼此半身的风霜。天蒙蒙亮的时候,陆满庭领着众人来到古道旁。不眠不休的赶路,将士和马匹都已疲劳,陆满庭停下,示意众人稍作休息。风离收到宫中传来的消息,猛然一惊,急急将纸条塞入怀中。不远处的岩石上,安国君仰面躺着,双臂枕在脑后,闭眼休憩。王将军见风离面色阴沉,攀上风离的肩膀:“咋的呢?这么严肃。”风离剑眉紧皱,斜了陆满庭一眼,再看了眼王将军,两人齐齐走到山背后。

风离把纸条拿给王将军看:“宫里出事了。”王将军怔住了,没多久又笑道,“哎呀,有陈立勇在,老皇帝翻不起浪!”风离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担心这个?”王将军想了想,猛地一拍脑门,“你是怕安国君”风离点头。夫人被千年玄铁锁住,多少糟了些罪,更何况那个老东西本就是个折磨人的。纵然有陈立勇护着,不会有大事,可若是安国君知晓了,非得掉头回宫不可。大事在即,他们此趟行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安国君作为众将之首,岂能不顾十几万将士们?王将军:“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此事需得保密。就是夫人恐会受些皮肉之苦。”风离:“安国君若是怪罪,我一力承担。”王将军给了风离一拳,“想得美呢!我好几年不挨鞭子了,皮痒痒,正愁没人打我!”风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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