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 / 2)
“或许是这酒的问题?喝了让人伤心?”陆满庭去了慈宁宫。月色华华,初春的夜不似晚冬的寒。晚风拂面,虽还是冷,却不再刺骨;蜿蜒廊下种着的玉檀花,少了白雪的堆积,多了几分俏丽的绿。陆满庭先去了后方的汤池,沐浴焚香,确定身上没有任何的酒味,才着一件银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系了腰带,裹上一件白色的狐裘大毡,入了内殿。内殿的屏风外头,侍女洋桃和清秋守在朱红色的月门外,瞧着皇上过来,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半个时辰前就睡下了。晚膳用了半碗小米粥、两块山药和小半碗乌鸡汤;临睡之前,吃了点甜食。”陆满庭如山的剑眉微蹙,却什么也没说,挥了挥衣袖,示意二人下去。厚重的铜门被合上。陆满庭放缓脚步,行至苏吟儿跟前。黄花梨拔步床上,一道曼妙的身姿隐在绣着牡丹花的云锦被下。她侧身朝里,娇小的身子只睡了大床很小的一方地,空出来的部分似是不经意间为他留的。她无暇的藕臂斜搭在云锦被上,露出一截皓白的纤细手腕,在昏暗的夜明珠蓝光下,泛着莹润的白。内殿烧着暖和的地龙。知她怕冷,红罗炭没日没夜地燃着,整个内殿暖烘烘的,便是赤脚踩在地毯上,也不觉得冰。他俯身将她的手臂放进云锦被里,仔细地掖好四周的被角,只余一个桃颊粉粉的小脑袋,却也没急着拥她入眠,而是掰过她的小脸,深情地啄了啄。他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了白净的手腕,将鲜血汩汩的手腕送到她的唇畔。美人儿立即张唇,寻着本能汲取。那张白的过盛的娇颜,慢慢有了诱人的润色。“莫急,多喝些。吟儿现在是两个人。”他指腹按压他伤口的上端,用了些力道,让苏吟儿能喝到更多的血,直到她无意识地侧头,他才松开她。柔软的唇儿殷红,诱得他伸手揉了揉,将她唇侧的血渍悉数卷入口中。他放下里衣,手腕上的伤口层层叠叠,有旧的、有新添的,无一处完整的地方。不能共i修i欢喜,没了女身的滋养,伤口愈合得相对慢了。他全然不在意,拉了把太师椅坐下,坐在床榻边上,就着昏暗的烛火,翻起了医书。医书是白日里命风离寻来的,全是有关孕产妇的。吟儿身子特殊,容不得半分马虎。医书里有些艰涩的词汇,遇上不明白的地方,陆满庭用笔圈起来,再对着另一本翻看。一开始的时候看得慢,一盏茶的功夫才翻了两三页。他看一会儿医书,再看一会儿床榻上的美人儿,醉美的唇侧不自觉上扬,勾起绝美的弧度,直到夜深,他才熄了烛火,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从背后环住苏吟儿。许是他身上冰凉,怀里的娇小美人儿不断往里侧挤,想逃离他的怀抱。他不理,捉着她牢牢锁在怀中,头亲密地枕在她的耳畔。余光中,她后背的鞭痕美得过盛。他着迷地吻上那些泛红的鞭痕,滚烫的眸子里是压不住的热切和欲。他自嘲,笑得很是回味。“吟儿当真是勾人的妖精。”他闭上沸腾着火焰的眼睛,大掌覆上她的小腹,那儿,有他和她的孩子,一个跳跃的小生命。他喃喃低语,音色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吟儿,这般与你一世,挺好。” 计划许是有了盼头, 苏吟儿秋水般的眸子不再晦暗,说话有力气了、爱笑了、也不挑食了。往常她食量小,每顿吃不下半碗饭, 现在也能勉强喝些滋补的汤药。日子稍长些, 她不盈一握的腰间竟也长起了肉,纤瘦的粉颊圆润了, 水灵灵的,美得让人心颤。也不知陆哥哥给她喂的什么东西, 她不过呕吐了两三回, 之后再无孕中女子泛酸、厌食的毛病。这日上午,金辉遍洒。春日的阳光晕着暖意, 拂过红墙黄瓦的粉色樱花。樱花漫漫, 簇在褐色的枝头上,层层花瓣间缀着黄色的花蕊, 偶有踩酿的蜜蜂落在上头,被风一吹,花红润了满地。苏吟儿懒懒地倚在樱花树下晒太阳, 手中拽着一截白色的长绳。陆哥哥给她做了蜻蜓纸鸢,飞得高、飞得远,飞到了华英殿的宫墙外, 不知落在哪位妃嫔的院子里。苏吟儿也不找,葱葱玉指夹了颗酸橘子,悠闲地喂进樱桃小嘴里。华英殿的樱花开得正盛,是整个皇宫春日里景致最美的地方。陆哥哥并不限制她的自由,但凡是皇宫里她想去的地方, 他都不拦着, 只是叮嘱她仔细些, 莫要摔着、冻着、染了风寒,同时加派了好些御林军守着。他总说,孕妇多走动些,生产的时候许更容易。苏吟儿缓缓抬眸,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旁伺候的小宫女,暗自记下华英殿的位置、距离宫门到底有多远。一道红色的曼妙身影徐徐而来,行至华英殿的大殿门口时,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女子在殿外俯身行礼。“罪人潇氏无意捡到皇后娘娘的纸鸢,担心皇后娘娘着急,特意送来。”苏吟儿没有回头,听声音就晓得是谁。潇淑妃是前朝皇帝的妃子,在这宫中已是无名无份,只能自称姓氏。故人相见,不过一月有余,身份已是云泥之别。潇淑妃垂首跪在地上,手里托着翅膀折坏了的蜻蜓纸鸢。苏吟儿接过纸鸢,不甚寻常的重量让她错愕了一瞬。纸鸢坏了的翅膀下,隐隐露出一截册子的边角,毛乎乎的,泛着陈年的旧色,应是年头不小。苏吟儿扶起潇淑妃。“多谢了。许久不见,同本宫说说话吧。”苏吟儿屏退了随行的小宫女,挽着潇淑妃往僻静的樱花林里走,不远,恰能让小宫女瞧见她,又不至于听见她和潇淑妃说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