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 / 2)
“姑娘,这崔娘子亲自来提亲,你就这样含糊地一走了之,不太像话吧?”陈二娘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莫不是,嫌弃人家二郎患有腿疾?”“我没有,”沈青棠矢口否认,一下子愣住了,全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二娘,你今天是怎么了,在瞎说什么啊?”她红了脸,有些难堪地转过头,只见,崔娘子和旁边的妇人显然已略有些不悦之色,似是觉得她出身贫寒,却心比天高,有些不识抬举。沈青棠有口难言地笑了,“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她本还想继续解释,可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着急得要哭了。她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有未婚夫君的,不是为了虚假推辞才编出的借口。只是,她的夫君不是这个村里的人,她一时说不出具体的名姓和住址来而已。“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骤然打破了僵局,好像清冽的空气注入心肺,屏住了所有人的呼吸。“打搅了,请问沈青棠,沈大夫在此么,在下寻她有些要事,可否方便开个门?”温然带笑的声音传到耳膜时,沈青棠呼吸一滞,直直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置信地眨着泪眼看向了漆黑的门扉,好像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如此期待地想要见到他。陈二娘离门最近,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众人的神色后,也只得笑着走上前,打算揽下这开门的活儿。“砰!”才刚碰到门栓,木门便猛地被人踹了开来。陈二娘一个猝不及防,直接被门身撞得摔倒在地,门牙出血,捂着老腰左右翻着滚,直喊哎呦。瞧这不速之客来势汹汹,崔娘子被吓了一跳,忙定了神色同阿香齐齐向门外看了去。只见,那处立着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人,头戴帷帽,身着青灰布衣,见门边倒了一个婆子,还稍有些意外地用指节挑起了一角纱帘,温和笑道:“真不好意思,没见到门后有人,失礼了。”他放下纱帘,翩然从陈二娘的身旁走过,好像她就是路边一棵碍眼的杂草,不值得多给一个眼神。沈青棠怔然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一下子失了语。她能做的,就是呆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披着一身灯光的人,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心跳声也逐渐被推至了顶峰。“沈大夫,先前劳你医了顽疾,在下感激不尽,这是预付的定金。”少年从怀里提出了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好整以暇地悬在了她的面前。沈青棠看着那只熟悉又修长的手,不知是不是被屋内的灯光晃的,脑袋忽然有些发蒙。他的声音分明温润好听,一个字一个字都好像是落入瓷盘的玉珠,可是串在一起,她怎么就一点都听不懂了。“……啊?”她哑然开口,有些迟钝地慢慢抬起了手。少年似乎被她这副大睁着眼睛,又不明所以的模样逗笑了,道:“啊什么,快拿着呀。”“……哦、哦。”沈青棠后知后觉,立即听话地捧着双手去接。少年轻勾唇角,指间稍一动作,那钱袋就在落到沈青棠掌心的一刹那,瞬间展开了包裹,好似被人撕过一般,露出了其中堆如小山的银子。明晃晃的银子在灯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炫目,不约而同地吸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瘫在地上的陈二娘,这辈子几乎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银子,为了瞧得清楚些,还挣扎着爬起了身,眼睛都恨不得要焊上去了。“这、这么多啊?”沈青棠受宠若惊地捧着沉甸甸的银子,颤着眸光看向面前隔着一道纱的少年,满眼讶然。仿佛下一刻,在外头受到的委屈,全都要化成滚热的泪水倾泻而出了。作者有话说:女鹅一次又一次对魏狗情根深种了 生闷气少年满不在意地笑了,给了她极大的面子,“姑娘医术无量,这点银两还算是辱没了,待病体痊愈之后,在下必当更有重谢。”沈青棠直直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帮她解围。一阵暖意淌过心间,激得她鼻尖酸酸的,眼眶也漫了一圈红。她紧咬着嘴唇,忽的就失笑了,眼尾上扬时,一滴眼泪也随之从睫毛上颤落了。方才深陷困顿,被人编排得快要无地自容时,她为了那一丝渺小的自尊,还咬牙强笑着没有落泪。可一见到他披着星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后,她忽然就什么都绷不住了。就好像这一刻,她不再是孤立无援,而是被一张无形的后盾推直了脊背,有了无穷无尽的底气。魏珩正了正帽檐,转过身看向对面的两位妇人,“在下请沈大夫去帮忙开几副药,不会打扰到各位吧?”崔娘子面上的表情有些紧绷,知他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也攥紧了手中的团扇,干笑道,“自然不会。”“不过沈姑娘,”她将目光移向沈青棠,提亲的心思还没有轻易打消,依旧是客气地温婉一笑,“我家二郎近来腿脚有些酸痛,不知,明日派车马来接姑娘去施针如何?”她余光瞥到了沈青棠手中的那捧银两,有些意味深长地加重了咬字,“价钱,可以商量。”沈青棠有些犹豫地沉吟了起来,照理说,她也知道一个人上门去施针,几乎无异于羊入虎口,只怕是会横生什么事端。可若要委婉拒绝,她又没什么好由头,万一被对方反唇相讥,只怕还会落了人家口实……
在众人的沉默下,室内的空气不禁僵住了片刻。忽然,魏珩轻笑了一下,声音清冷,仿若冰面上裂开的一道细缝,“这价钱给得再高,恐怕也不行呢,”崔娘子蹙起了眉,模样有些犯难。阿香见不得她被人欺压,直接笑着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挑衅么?”“自然不是。”魏珩上前走了两步,横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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