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 / 3)
早就备好的银两道,“我带了银子的,而且待会儿绣娘要给我衡身量,陈叔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手里还拿着两坛酒呢,快回去吧,我兴许要挑好久的布料呢。”许是沈青棠浅淡的微笑自然得没话说,又许是陈叔觉得自己一介老汉,去干看着人家小姑娘挑布料,确实是有些妨碍了,便没再多说什么,叮嘱了两句,就拎着酒坛回去了。说是等她做好了衣服,几个人回家再聚头商量商量办法。看着那渐渐匿在巷子里的背影,沈青棠面上的笑意渐渐落寞了下去,心跳扑通得飞快,脸也热得出奇。她鲜少会对人说谎的,尤其是对着亲近的人。但眼下她实在是一刻也多等不了了,若拖到明天,只怕她今晚又会被噩梦惊醒。
沈青棠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了下心情,当即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毅然迈步走向了长街的对面。可她的路盲症却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只走过一遍,便摸不到回去找酒馆的路了。燕京的街巷四通八达,沈青棠环顾一周,看着这些陌生的楼宇,一瞬间仿佛陷入了茫然和无措之中。“大娘,打搅一下,请问北镇抚司怎么走呀?”“不好意思,请问北镇抚司……”沈青棠不辞辛劳地面带着笑问了好几次路,起初是问行人,但这些行人大多是来赶集的,不熟悉此处地形,要么是挥手说不知道,要么是听到“北镇抚司”四个字顿时面露讶然,直慌道:“姑娘,这可不兴问啊。”沈青棠无奈地笑笑,又只好进当地的一些店铺,向掌柜的问路了。但人家做生意做得好好的,突然问一个带着煞气的地方该怎么走,多数也是要遭到白眼和漠视的,好在沈青棠拿些银两做了酬劳,才逐渐走得有些进展了。闻说,北镇抚司安在北巷的一条街中央,左右皆无商铺人烟,肃清一片。沈青棠现在走的这条长街,行人已比较稀少了,偶有车马经过,附近多是卖早点、茶水、衣鞋等清静的商铺。沈青棠一直沿街向前走,皱起眉盯着手里记下的地址,还有些不太确定。见不远处有个婆婆正倚在布棚里卖着糖水,她立即便小跑着上前,弯下腰细声问道:“婆婆,请问向前直走,拐过右边的巷子就是北镇抚司了么?”夏日炎炎,婆婆半眯着眼睛,精神不太济,听着这一长串的话,顿了顿,不禁扯着嗓门问,“你说啥?”沈青棠以为她耳力或有些不太好,便将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回道:“我说……”正说着,一辆马车忽然带着风从街上呼啸驶过,哒哒的马蹄声似乎盖过了女孩的嗓音,但似乎又没盖得严丝合缝,还是让几缕熟悉的声音,落到了从深巷里走来,准备去北镇抚司执公的魏珩耳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微皱起眉,仔细巡视着对面的街道,心中浮起些疑惑,还略有些失神地问着高简,“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啊?”连夜办完案子的高简还迷迷糊糊的,好半晌,才牛头不对马嘴地答了一句:“哦,我听到我的肚子在叫着抗议了。”魏珩侧过头,敛眉冷冷看了他一眼,知道问他也是白问了。但因沈青棠而干扰了心神的情况,近几日发生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魏珩沉下面色,略有些心烦地看着对面毫无异样的街道,觉得自己还真是魔怔了。高简不知道自家大人现下心曲如何,他只关心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一闻到炊饼的香气,顿时眼睛一亮,拔腿跑得飞快,“大人,我去买个饼!”魏珩没说什么,静静在店外候了他片刻。毕竟为追查筑堤款一事,他和高简近几日也累得够呛,也不能太苛待下属了。高简拿着饼咬了几口,顿时又恢复了活气,他同魏珩并肩走在肩上,一想起近几日追查丢款大有所获,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由衷夸起了自家大人来:“话说起来,大人您还真是神机妙算啊,我跟着您身后办事,那真是事半功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他囫囵吃着饼,压着声音笑道,“哎,您怎么知道那批官银一定会被送上京来的?”魏珩轻笑了一声,心情倒也算还不错,“是他们马脚漏了太多,破绽成堆,偏偏这般耐不住,刚出了燕京便敢……”正说着,不远处的北镇抚司门口忽然隐约传来了一阵伤婉的哭诉声:“我家夫君体弱不能自理,定是受不住这儿的酷刑的。民女不知他犯了何错,还请各位大人尽量留他一命。”“再不济,少克扣些饭菜,多关照一些也是好的。”魏珩面色微顿,越听这声音越觉得熟悉,心里隐隐有些答案要呼之欲出,但总还是觉得那样的事若是发生,也未免是天方夜谭,便下意识否定了这有些荒诞的猜测。许是太久没见着人敢到北镇抚司门口哭诉求情了,高简也有点乐,忙走上前看,“哟,这是哪来的小娘子啊,哭得这么可怜?”才走上前,便见门口的锦衣卫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地问了一句:“姑娘,你这给的太多了,不知尊夫姓什名谁?”小娘子说得笃定,像是寄托了所有的希望:“姓魏的,魏小郎君!听说还是被人抬进去的。”高简跑到一半的步子顿时刹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便见,自家大人在看到门口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时,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一瞬。 君易变【一更】若用讶然、不敢置信等来形容魏珩此刻看到眼前人时的心情, 那自是远远不够的。熟悉的声音如脆铃乍响在耳边,与之同时闯入眼帘的, 还有那无数次出现在他脑海里的, 哭得梨花带雨的娇柔面庞。不论哪个,都像极了刹那一场的幻梦,但又久久不曾散去,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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