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 / 3)
裙角,原地踟躇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迈出了步子,生怕再拖延一会儿,就又要挤占他的时间,惹得他不快了。这一处院落比较清幽,简洁利落,没什么花草,但一应用具还是齐全的,大体上日常起居是可以凑合了。
里屋的房门被魏珩一推,沈青棠四顾之间,便览全了其中的陈设:墙角有一方木榻,榻前摆着一张案桌,其上整齐地置着笔墨纸砚,大抵是他睡前的办公之地。距桌案几步开外的正中央,还安着一只茶几,兴许是来会客用的。除此之外,约莫就是些书架和置衣柜,没什么赘余了。想来,他的月俸应当也不怎么高。魏珩提起案几上的茶壶,兀自沏了一杯茶。那茶水渐满的声音响在这清寂的屋子里,听得怪教人有些心慌的,沈青棠勉强牵起唇角,没事找了一句话说:“你……住在这儿啊?”魏珩没有回答,将茶碗在她面前不轻不重地一搁,“喝吧。”沈青棠一时语塞,有些局促地抿唇笑了笑,忽然倒不知是该喝,还是不该喝了。但为了不拂他的面子,她还是双手捧过了茶碗,见他自如地坐到了椅子上,她犹豫了两下,也有些拘谨地小心坐了下来。“你……”她抿了两下嘴唇,似是在打磨着措辞,还有点惊扰到的不好意思,“就这样走出来,会妨碍到执勤的吧?”“其实,有什么话,也可以等你放工了再说的。”她紧捧着茶碗,尽量说得委婉,声音不颤,“我听说,你们那个指挥使,很凶很凶的,不高兴了,打残了人的一条腿都是轻的。”魏珩微微挑起眉,侧眸看向她,眼神意味不明,似是有点新奇,她对他的潜印象究竟还有多恶劣。沈青棠抿唇酝酿了许久,终是有些歉意地看向他,说出了她想了一路,觉得最有可能引他生气的地方,“我今天过来,引起了一些风波,他们都看到你了,那个指挥使会找你麻烦的吧?”魏珩静静看了她许久,顺着她的思路走下去,忽然轻笑了一声,沉着面色道:“知道你还问我?”这话的语气不复温柔,倒像是带了些冰碴子,明里暗里寒得人心有些疼。沈青棠听得面色有些发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还被面批了的孩子,顿在原地没了动作,水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他,扑闪了两下,在暗自咬唇的那刻,无声坠下了一滴豆大的泪珠。魏珩面色微变,心似乎也随着她的那颗泪滴骤然坠落,不自禁沉了下来。沈青棠用手抹干了泪痕,抿着唇,强作无事地别开了视线。在来找他之前,她从来都没奢想过,还能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地讲话。在见到他活生生、全手全脚地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心中的 变扭鬼【二更】“那个……”沈青棠心下酝酿许久, 终是忍着泪,极力扬起了一个合适的笑容看向他, 觉得还是该把话说开, 解释一下才好。“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堪的,因为我以为你是在诏狱里,日子过得不好, 我挺担心的, 然后就……”她一口气说到这,顿了片刻, 又强笑着解释道,“我没想到你……”说着说着, 泪水竟是忍不住溢满了眼眶, “你怎么忽然变成锦衣卫了呀?”“连招呼也不打, 留下纸条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被锦衣卫抓走了呢。”沈青棠哽着声音打趣道, 声音越说越小, 满是委屈。可饶是如此,她的语气也是委婉含蓄,尚且带着善意的, 绝不会夹针带刺,因为一时意气去伤了别人。魏珩深吸了一口气,越看到她的眼泪, 心中便越觉烦堵, “谁告诉你, 我被锦衣卫抓走了, 还被关进诏狱的?”他沉眉看向她, 眼神里还隐隐带着责怪之意, 好像来京寻他,还是她做错了事一样。“我……”沈青棠的手脚忽然有些发凉,浓浓的不安一下子包裹住了她。她慌里慌张地理了下思绪,语无伦次地哽咽道,“因为、因为你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然后我也不懂呀,那我总归会胡乱瞎猜的么。”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衣裙,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啪嗒往下掉。“正好你和赵铁匠家的儿子中的是同一种毒,然后,那赵铁匠的仇家也是和你打过交道的冯二,还有,他刚巧又在你失踪的那个晚上被锦衣卫抓走了,那我自然就会顺着这个往下想的呀。”她含着泪看向他,紧咬着嘴唇,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仿佛只要他愿意开口解释一下,不论什么理由,她都会相信的。“所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非走不可呀?还有你的这身飞鱼服又是……”说到这,回忆顿时如剪影在脑海里次第闪现:当初在草野救他时,那从他怀中陡然落下的刻着飞鱼纹样的铜牌,还有在夜市上的时候,她满面欢喜地给他绘的那张飞鱼糖画。一帧帧、一幕幕,都似是早有预示,却又都无声无息地,刺痛着她的眼帘。魏珩只短暂地看了她片刻,旋即又忍不住侧开了视线,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触目惊心的画面,连眼底那层浅淡的冰面,都不禁如雾化开了。从很久以前,刚认识她的那时候起,他便发现,自己似乎不太能见到她落泪。分明临走之时,他许下的愿景还是希望她能永远快快乐乐地活下去。他耗费了很多心思,几乎为她打点好了一切,可她倒好,什么都抛却了,还天真莽撞地千里跑到京里来寻他。不知道路上会有什么大风大浪么,不知道待在他身边会有多危险么?他是在刀口舔血,与恶虎谋皮、同亡魂作伴的人,自顾都不暇了,哪还有精力分出心神来护她无虞。来找他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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