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 / 3)
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带我回京,我现在只怕还滞留在太原,没法这么快见到你呢。”魏珩沉眉看着她,不禁有些欲言又止。其实若没有那个客商,他早在前些天的那个清晨便能见到她了。只不过,被人抢包袱一事,他确实无法立即赶过去,不能像那个人一样护着她。许是越想越有些偏了,魏珩顿了顿,忽然皱起眉,又回过神来了。
他为何要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计较这些?北镇抚司那些堆积如山的案子可就已经够他劳心了。想至此,魏珩抬头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寻思着,确实也出来挺长时间了,得快些将她的事情处理好才是。他垂眼看向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没来由问了句,“你现下住在哪儿?”撑在桌案上的沈青棠眸光微闪,对他问的这些问题倒也都乐意回答,“哦,这不是昨晚才从太原归京的嘛,一时也没有好去处,就先暂时住在我那个玩伴家了。”闻言,魏珩的眸光倏地暗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如常,仿若一池无风无波的寒潭。这答案,说意外,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说不意外,却似乎又有那么些刺耳。魏珩思索片刻,拂袖站起了身,看向她,唇边牵起了一丝没有暖意的微笑,“是么,那还挺好。”确实挺好,他也不用再思量该将她安顿在哪里了,倒是给他省了一桩心事。“你既已看到我了,那没什么事的话,便先回去吧。”他说着,作势就要出门。“哎,”沈青棠不知他这又是怎么了,赶忙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见少年沉着面色转过了头,一脸等她下文的模样,她又稍有些语塞了,下意识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那个……我好像,没太懂你的意思。”她攥紧指节,笑了笑,唇齿还有些干涩,“我不是,都找到你了么,那我还去哪儿啊,不是要跟你待在一块儿么?”她越说声音越小,试探着抬头看了看他,不明白他怎么翻脸比变天还快,笑道:“我刚刚还说,要像从前那样的呢。”见他一言不发,她抿了抿嘴唇,又道:“其实刚刚进这个屋子的时候,我就盘算好了,日后我可以去附近的医馆找份工,那样我们就都能挣到银两了,然后你放工回家了后,我也可以给你做好饭,我们就像从前那样……”从前,从前。魏珩每听到这个词,心里便只能徒添一些难以企及的怅然和烦闷。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身上毫无重担,可以随心所欲地过着日子的。他的身份和所陷的朝堂深渊,并不容许他和她再有任何牵扯,兴许有什么人同他结了仇,要顺藤摸瓜,拿她来开刀或是做要挟呢?若他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乡野布衣,那或许倒还可以陪她消磨消磨时间,但显然,他并不是。在权衡利弊方面,魏珩向来十分冷静,哪怕有再多感情之外的干扰,都可以被割舍。他微微皱起眉,看了沈青棠许久,头脑清晰地挣开了她的手,语气冷淡又有些为难,“北镇抚司事务繁忙,你老是在我面前晃悠,会妨碍到我办公的。”沈青棠提起一口气,忽然像哽在喉中,说不出话来了。“……我不会的。”她哑然片刻,乖乖说出了一句带着点哭腔的允诺,小心牵了牵他的衣袖,像是在求他别赶她走,“我知道你们都很忙,偶尔还会被派到外地去执勤,是吧?”“我可以等你的,你要是太忙就可以不用回来,要是哪天累了,或者想吃家常菜了,那你就回来歇歇,我都在的。”她那软软糯糯的鼻音,既执拗又惹人怜,就像是黏在他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了。“你觉得这样干耗着有意义么,万一我很久都不回来呢?”魏珩皱眉看向她,面色略有些不解,“还是换个更合适的人来陪你吧。”沈青棠攥紧衣袖,几乎想也不想便抬头回他,“我不想去换别人。”她唇角带着勉强撑出来的笑,长睫上的泪珠在抬头的一刹那,扑簌坠落。“嗯,我知道你是担心,那个公务比较繁忙啊,或者不能经常回来陪我呀。”她帮他理着思绪,努力想挽起他对这段感情的信心,“但是我觉得,如果两个人心里有彼此的话,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不是么?北镇抚司离这儿这么近,你回来吃个饭总是方便的吧?”那若是我心里没有你呢。魏珩耐心将尽,险些就要这样脱口而出了。但看她含泪带着笑意,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击碎了她那岌岌可危的脆弱,话到了嘴边,还是即刻打了个圈,被磨平了扎人的棱角,稍显的和缓了些:“随便你吧。”他无意多做纠缠,索性迈步转过了身,“出来的时间太久,该回去了。”他的背影走得那样决绝,身板挺直如利刃,分明在这炎炎的盛夏,却好像寒到了她的骨子里,连那想迈出去追他的脚步,也都像被僵化在了原地。“……我可以留在这儿么?”她望向他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完,试着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可他却好像没有听到,连步子顿一顿的迹象都没有。霎那间,沈青棠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们之间却好像隔得更远了呢?眼见他越走越远了,沈青棠脊背发凉得如坠冰窟,心中的慌然迫使她忍不住小跑着追上了两步,红着眼眶问:“你会回来么?”少年没有回头,那份答案不言而喻。可沈青棠望向他,却仍是不敢相信,滚热的眼眶里不禁溢满了泪水,哽咽着问:“我还能等到你么?”她等过他太多次,坐过太多的冷板凳,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底了。可少年就像当初在草堂门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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