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 / 2)
纵然秦颂依旧觉得事有蹊跷,但段鹏之赔礼赔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缠着不放,稍稍流露出了些不悦,以最简便的话术周旋完,便带着沈青棠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好端端的宅子里非要通个密道,好端端的夫人也躲着不见人,一旦发现外客还神经敏感地要将人绑起来,秦颂怎么想都觉得怪诞离奇,心里颇有些不适。“也不知道发生了这等意外,两边的和谈会不会有碍。”沈青棠若有所思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声轻轻的呢喃,不禁又牵回了秦颂的思绪。他顿了顿,没想到这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居然还有闲心cao心那些,正想念叨两句,但思忖了一番后,终归还是抬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安稳得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郃勒与大郦的矛盾由来已久,早年先帝尚在位时,便曾多次出兵征讨,只是这帮贼子野心勃勃,总依仗地势僻远,打着进犯边界的主意,每回和谈没过个几年,便又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有如张扬跋扈的跳蚤,抓不尽,除不完,还要任其肆意吸血,以维持暂时的安宁。天子心中早已暗有不满,若此番大火当真引燃了战端,那也只能说是早晚会来的结果。“嗯。”沈青棠没再说什么,只乖乖点头,应了一声。她没有秦颂对局势看得那么明晰,只是提及战乱,任谁都不免会心中惶惶。尤其是她这样曾经饱受过其苦的,更是难以忘怀。她还清楚地记得,刚去沧州的 兔子灯(中下)他说得很急切, 仿佛有一股感情堵在心口,不吐不快。沈青棠怔愣地闪着眸光, 直看向他, 有些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秦颂轻喘了几口气,意识到已然把话说出口了,才觉得有些面热, “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奇怪, 原本我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说。”
“但是今天我听说你被困在火海,我去那被烧焦的房子里, 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 ”他一口气说到这, 抿了抿嘴唇, 看向沈青棠, 将暗藏的心思表露了出来,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你。”“那姓魏的欺负你的时候,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去教训他两回。”秦颂攥紧掌心,又渐渐沉下了嗓音,“还有你被人拉进火海的时候, 我为什么没在身边保护好你。”“秦颂……”见他情绪稍有些波澜,沈青棠不禁开口唤了他一声,但后面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了。这还是她生平第一回 受到男子的倾慕, 说不开心是假, 但说意外也是真。在她心里, 秦颂一直是她打打闹闹的玩伴, 是她最可靠的哥哥, 也是品性与风度俱佳的翩翩公子。她曾经想过无数次, 像他这样优秀的男子,日后定会受到许多姑娘的喜欢,然后与最好的那个喜结连理,在西夹道老小的祝贺声下子孙满堂。但是她从没想过,那个人可能会是她。似是生怕她回绝,秦颂又立马开了口,“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对你不那么一般了。”他语无伦次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说就是了。“我那时、那时,总喜欢跟在你身边。我就觉得,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啊,又不认路又好骗的,那要是以后没了我,你该怎么办啊?”“噗。”沈青棠被他说得忍不住掩唇笑了,见状,秦颂顿了一下,忽然倒也不那么紧张了,似是受到了无形的鼓励,也不知不觉弯起了嘴角。“后来你走了,我才发现对你有多念念不舍。好不容易再遇到你了,你居然跟我说已经许好人家了。”秦颂说着说着就气笑了,调侃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锤死那姓魏的么?”提及魏珩,他面上的笑意很快又敛了下去,不愿刺到沈青棠的痛楚,“虽然现在我还是很想锤他一顿,不过今天确实多亏了他,我才能早点找到你。”他说得坦诚无比,将所有的情感和盘托出,既不掩饰,也不拖泥带水。沈青棠听着听着,倒不禁有些触动。秦颂素来是个热忱直爽的人,从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也不会暗地里做什么算计,所以她同他交心才会觉得舒适,也鲜少闹出什么不快来。不知为何,每当秦颂与魏珩同时出现在她脑海中时,她总是能感受到真心与虚伪的云泥之别。就论这次冒进火海找她一事,她便很难说魏珩是有什么纯粹的目的。毕竟,他可是连言行举止都要精心算计一遍的人。是对她说过,示好不过为骗取信任、利用完了也就无须再纠缠的人。这几句警示箴言她一直铭记在心,因此在看到他用那样低沉的眼神望着她,转而又孤寂地抽身离去时,她指尖几近嵌进了掌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当初在沧州,他便是用这副示弱模样,来骗取她的同情、践踏她的真心的。这一回,她是真的真的,不可以再心软上当了……秦颂纠结了许久,才有些生涩地组织好措辞,“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对他还有什么想法。但不管是什么想法,我就想让你知道——”他似乎鼓足勇气,才半开玩笑地把话说出了口,“那个,我多少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人,态度呢也还算是端正的,你心里有个底就行。”沈青棠看着他这罕有的腼腆模样,星星点点的感动萦了满怀,又觉有些不太习惯,忽的就不好意思地失笑了。似乎也只有这样别过视线笑着,才能让她掩盖住羞赧与无措,思量该如何妥善回应秦颂的这份真心。“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意外的。”她止住笑意,坦诚说出了自己的心情。“虽然平时我们打打闹闹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刻,你总会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