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 / 2)
草草算了一下,距离完结还有六七个剧情点,冲!黑屋还有两章,魏狗一定痛彻心扉,重新做人。 共枕(3)秋后晚来凉, 临昏照霞光。按大郦律例,秋分之后, 申时便可散衙。可碍于魏珩总是夜宿镇抚司, 归家心切的锦衣兄弟们是有苦难言,少不得也要拖蹭些时辰,哪怕竹帚扫得都快脱了毛, 功夫先做足一番, 随后方敢离衙。不过近来,他们却发现了一件喜闻乐见的大奇事——自家大人居然一到申时, 便准点散衙归家了,简直开了天窍!对此, 魏珩倒是反应平常, 简单与当值之人致了意后, 便自如地赴向了家中。心里却盘算着, 不知她今日独自在家, 情绪可还好。想起那张写满了“我想回家”四个字眼的纸团, 少年走着走着,眉尖便不禁轻皱了起来。可待归府后,见到厢房一片漆黑、尚不曾掌灯时, 他的眉头当即皱得更深了。“怎么回事?”他紧张步上前,压低声音对女使兴师问罪。紫雀拱手,如实相告:“回禀大人, 夫人是入月了, 身体颇有不适, 便先歇息了。日间已遣我们抓过药, 也要了些针线, 一切无碍。”紫雀说话行事一向干净利落, 可魏珩现下听来,却总嫌太笼统了些,颇有些厘不清楚。“入什么月?”他皱眉复问,显然不解词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祥的可能,他又着急确认,“她要针线做什么?抓的药都核实了么,没有异样?”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敏感模样,暗卫们从未在别处见过。紫雀心知小夫人地位之重,也不怠慢,“大人宽心,药方已抓了好几个大夫核看,皆是祛寒补气之药,正宗得很。”“至于入月……”她略有些讳莫如深地看向魏珩,勉强一笑,“此乃闺中之事,大人自会知晓。只是每月皆会有气虚血亏之时,切忌入凉。”魏珩僵默在原地,细细琢磨着她的话,深邃的眼底翻涌起了千万思量。血亏一词,他上回与沈青棠联系到一起时,还是在那个噩梦般的夏夜。一场冷雨将他们打得支离破碎。她在秦府内高烧不退,出血多剧,煎熬颇深。而他在高楼上远远隔望,独捱长夜,等着眼线每个时辰送来的不同病况,忧急如焚。假若他当时,也有如今的一半觉悟便好了。那样,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回过身,也绝不会将她一个人,那么可怜地留在大雨里。少年的眼角渐然泛红,心中沉压压一片,愧悔难当,甚至连推门而入都觉得有失资格。可他忍不住。见不到她的每时每刻,心中尽是牵挂。横竖在她心目中,他早已是个胡搅蛮缠的恶人了。吱呀一声,门扉轻启,如豆的油灯从旁燃起,映亮了一方狭小的天地,却也足够他辨清她的轮廓。女孩背对着他,独自蜷缩在锦被中,泄如泼墨的乌发散了满枕,尤显得那娇小的身子,于此刻看来格外单薄。她是怎么捱过千里水道,不顾万险地上京来找他的呢?她笑着与他重逢之时,他又丧尽天良地说了哪些混账话呢?为什么没能对她再温善一些,为什么要故意冷待她,让她每回都哭得那么难过,只能追在身后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烛火刺目,映得少年渐渐盈起了泪光,染红了眼眶。伤悲如潮来袭,满心懊悔,碎得淋漓,痛得入骨。见她的容颜被几缕发丝挡却,他又禁不住微微起身,抬手替她拂了耳边的鬓发。不料,却触到了一片薄汗。魏珩微皱眉尖,忽觉不对劲,慢慢将她侧过身来,才发觉她面色苍白,紧蜷着身子,模样瞧着痛苦至极。他顿了顿,犹豫许久,才屏住呼吸,决意掀开了她的衾被看看究竟。果不其然,中衣之下的血迹赫然闯入了眼帘,连垫着的厚布巾也受了浸染。小腹上还躺了一只圆巧的汤婆子,被她紧紧抱在手里。他本想抬手去试试余温,结果却触到了她寒凉如冰的手背。一时间,呼吸骤然僵凝住了。沈青棠是在夜半被疼醒的。腹中绞痛着实难耐,朦胧中,她下意识去探了探垫着的布巾,可奇怪的是,竟然一片干爽,连衣裳也未被浸染。
她渐渐恢复了些清明,这才感觉身后暖烘烘的,连手里的汤婆子都格外发烫,像是新换的沸水。等等,为什么她觉得,身上好像还横了什么人的手臂——沈青棠吓得睁开了双眼。“醒了?”身后及时传来一声轻柔的关切,似乎已在旁守了她许久。沈青棠有些惊然,大致感受了一番,这才发现他正搂着她抵足而眠,体虚乏力之下,羞急得连话都说得打颤,“你、你怎的还钻人被窝?你个登徒子。”登徒子一词入耳,魏珩顿时哑然静默了一瞬。女孩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黑暗里,少年面上还悄然浮现了一片难言的绯色,似是想到了什么行为更不端之事,略有些心虚。许久,才僵生生地开了口,“你……手脚都很冰,婢女说你身体不适,不可入凉,现下好些了么?”沈青棠抱着暖和的汤婆子,心情颇为复杂,“好是好了些,可是……”她微凝起眉,暗叹一息,多少有些嗔怪之意,“你本不该与我同塌,更不该与我同衾的,会冲撞的。”“谁在乎这些?”魏珩不犹豫地正色驳应,“最重要的不该是你么?”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瞬。两人皆心照不宣地失了呼吸,连窗外偷溜进屋的月光都有些赧然地轻移了一些。沈青棠只觉心跳飞快,皮薄得实在听不得他这直白的话,恨不得拉起被褥把自己藏起来才好。可夜半痛醒,口中涩渴却是真。不知时间僵固了多久,女孩终是浅声细气地开了口,“魏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