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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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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微咬嘴唇,不免有些心虚。可她清早刚起便被立了规矩,也承诺好日后除他在场,绝不可独自与人在外饮酒。横竖也想不出来什么,谨防他又要念叨,她索性便笑着夹了一块酥糕给他,讨了个乖巧:“记得你一路背我回家,还喂我喝醒酒茶,辛苦啦。”看着她这般恬然的笑,魏珩莫名有些哑然无言,只抿了抿唇,静默片刻后,也渐然恢复了如常的笑意。正托起杯盏,欲抿下一口茶水,可尝着烧麦的女孩却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没来由冒出一句:“子钰,你想吃竹筒饭么?我可以去烤几——”“咳咳,咳……”尚不等她将话说完,魏珩刚咽入喉的茶水顿时呛得不上不下。沈青棠面上的笑意渐转新奇,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可见他咳得着实厉害,她还是担心得上前关切了几句,“你、你还好吧,怎么喝的这样急?”少年一边咳,一边含笑以示无碍。秋日的阳光那般明媚,连檐下的鸟雀皆啼啭得格外热闹动听……后来的后来,沈青棠还是给魏珩烤了竹筒饭,她用小砍刀将医馆内的紫竹断成一截一截时,魏珩的面色沉闷得尤为复杂。可沈青棠将烤得热腾腾的竹筒饭递至他面前时,他还是一粒不少地尽数吃了干净。篝火映亮了他的笑意,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开心过。静谧安和的日子就像桥下的溪水奔流向前,直到——西北大败的战报被斥候星夜传回,整座燕京的长灯皆在寒风中飘摇忽闪。一道冰冷的圣旨从天而降,命锦衣卫都指挥挑领数千精锐,率铁甲□□,随军前行。魏珩躬身接旨之时,沈青棠方从街巷听闻消息,手中筛晾的草籽一下倾泄落地,坠声此起彼伏,刺耳惊心。作者有话说:下章就完结了,小魏吃肉真难呀 终章受命于天子, 为官家所驱驰,是锦衣卫一生的命途。沈青棠非是不明此理, 只是一思及那烽火漫天的战场, 以及魏珩几番不顾生死的疯凛性情,她的针线落着落着,便不禁被晶泪浸湿了一小片。“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仆从匆匆来报, 沈青棠回首一怔,闪了闪粼粼的泪眸后, 又立即抬袖拭干了眼角,忙不迭起身奔向了屋外。月色寒凉, 满院皆似覆了一层银霜, 唯有那朦胧如昼的灯火尚曳着暖光, 终是在夜半等来了晚归之人。敞亮的烛火令步入内的少年还有片刻恍惚, 别样的暖意升起之时,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字, 便被如蝶飞来的女孩扑了个满怀。“子钰……”她还是没能忍住,哭泣声几乎登时从唇间溢出,满腔情愫再无法压抑, 尽数在这相拥之间倾泻而下。将别的哽咽一声接一声,娇怜哀婉,听得魏珩周身袭过一阵难言的麻意, 连筋骨皆被冰凝住, 唯有慢慢拥紧她, 在这清寂的寒夜中, 予她一切能给的安抚。本是想哄她不要哭了, 可僵涩的唇动了动, 终究还是觉得这话太过单薄,没能说出口。许久,才沉声给了一句温然的允诺,“放心,不会有事。”他知她心思敏感,也不悉战场之事,故而自收到圣旨的那刻起,便一直在思量,该如何对她周全交代,如何在这动荡的局势中,继续维系他们间的信任。但战局多变,所耗时日或短或长,并不可预估。更何况,他还不曾许她婚约,予她名分。若是,她怨怪他,不愿等他呢?魏珩抿了抿唇,千言万语难诉,只默然将她拥得更紧。在这场重新修缮的关系里,他永远皆处于被动之局,只怕自己会再度被她抽身舍弃。但沈青棠断断续续的哭咽,却又渐渐扯回了他的思绪。“怎么没事?”她一哽一哽,含泪嗔怪,哭得伤心惹怜,“你一点都……不知分寸,好几次,若非我…连夜……你就……”她语无伦次,再说不下去,更不愿再忆起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那些情状,只知他这次远赴执公,定然是凶多吉少,性命堪忧。魏珩听得微有失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忧心的自己的存亡。看着埋在怀中、双肩微颤的女孩,他心间的点点不安,逐渐被纯粹的爱意湮没一尽,不由慢慢松力,托起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我就什么?”他微牵起唇,低沉的嗓音中还带了些新奇的语调。沈青棠眨了眨泪眼,没想到在这等关头,他居然还有闲心来戏弄她。“你……”她哽得语噎,正欲嗔他几句,可话至嘴边,却又不忍开口,更不必说再提及一些不吉利的词了。“你能怎么?”她顺势挪转话锋,偏过头,气鼓鼓地拭了两下泪痕,小声道,“你好得很,谁有你命大?”话音刚落,头顶上方登时传来了一声带悦的轻笑。

她闻声抬头,只见少年笑得如风似月,半点都不像即将要行军上阵的人。“是啊,” 他出言肯定,俯身贴近她的耳侧,声音低萦,“还不曾娶到你,我可惜命。”晚夜清静空旷,静到沈青棠除却怦然似鼓的心跳声,再听不到其他。她知他文武兼备,向来临危不乱,此番受任,也是为捍守大郦边境,护家国安宁。故而在为他收拾行箧时,沈青棠也极好地收住了情绪,唯有在破晓临行前,她亲手为他戴上护臂的一刻,泪水禁不住潸然滑落了。那在夜市上悄悄买下的护臂,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便要送出去。“千万小心。”她泪光莹莹,含着俏为他拢了拢衣襟,“我还等着你回来呢。”魏珩呼吸微滞,最后将她揽入怀中,紧拥着落下了承诺:“绝无失言。”黎明前的风尤为寒凛,吹得街灯飘摇,衣袍猎猎,将一切柔情与不舍皆阻隔在了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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