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 2)
招儿也正一头雾水,可见三老爷一副审问的态度,表情就紧张起来:难道是因为和五少爷的事么?也不知缘何,小姐近来似乎很看不惯五少爷,今儿还在园子里闹了那么一出……可这话她是绝对不会和三老爷说的。两个人毕竟都姓顾,出了什么事,三老爷看着再公正重规矩,肯定也会偏帮自家人。“许是因为前些时日三姑娘从我家姑娘那儿讨去了一只鸟儿,下人出了疏忽,鸟儿没了的缘故吧……”招儿目光闪烁,她自然知晓姑娘不会为了这种小事伤春悲秋,但用来应付长辈,用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却是正好。为了一只鸟?顾文堂微微挑眉,实然不太相信,沉默了一阵,忽地佯装不经意地开口试探道:“与贺祁无关?”回应他的却是婢女迷茫的眼神。“贺祁……是谁?”顾文堂矜贵如玉的手指敲打在床榻的扶手上,换了个问法:“今日在四宜楼下拦你们的人,是哪家人?”招儿摇了摇头,表情带了些怒气:“不认识。莫名地就上来拦住了我家姑娘,问姑娘的家世,说是要向侯府提亲什么的,简直唐突极了……”她没想明白姑娘为何会突然发高热,越想越觉得是因为园子里的登徒子冲撞了姑娘导致的,是以那会儿的惊讶在此刻就变成了迁怒,提起贺祁的口气也十分不屑。顾文堂没有再言语。过了些许时候,他起身离开:“待你家姑娘醒了,再送她回怡然居。”意思是这会儿可以让姑娘暂且歇在四宜楼么?招儿有些踌躇:“四宜楼毕竟在外院,要是有外客来……”顾文堂停住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招儿立时闭上了嘴。她倒忘了,三老爷才是这府里一言九鼎的人。他的话,自然只有遵循的道理。门外,徐启见他出来,忙跟在身后下了楼。“叫人守着,等她醒了再撤走。”徐启应是,抬眼却发现顾文堂肩处的衣料似乎湿了一块儿。顾文堂亦是默然地看了一眼。被他误会了,便那般伤心么?这样娇气的性子,也不知是怎么在阳安侯府长大的。过了片刻,徐启忽听自家大人问:“最近京城的小姑娘们都喜欢养什么样的鸟儿?”徐启怔愣住,这种话委实是头一回从相爷嘴里听到,一时间竟没弄懂他的意思。待他醍醐灌顶,不免回头望了一眼楼台的檐角,暗暗吸气。“回相爷……”……而另一头,日落斜阳,一众吟诗作乐的高门子弟兴致上来了,欲要登上侯府地势位置最佳的四宜楼远眺,却被几名佩刀护卫拦在了下面。得知对方是当朝首辅顾文堂的人,众人才悻悻散去,不敢再造次。“昀兄,怎么了?”有一同中举的同窗拍顾昀的肩。顾昀回神,摇了摇头:“无事。”刚才一晃而过的婢女应该不是招儿,应是他看错了。作者有话说:1v1双处,安心看就是晏安宁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都暗了。她躺在湖蓝云纹的帷帐中,周遭的事物俱都十分陌生。她不免吓了一跳,强撑着起来唤招儿,后者闻声匆匆绕过屏风过来,二话不说先拿手试了试安宁额头的温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姑娘,您可算退热了。”她愈发茫然,脑子尤还混沌着扯不清思绪:“这里是哪里……”“……您和三老爷说话的时候忽然晕倒了,三老爷便给您请了大夫,方才奴婢给您喂了一碗药,现下咱们还在四宜楼。”晏安宁眼前就忽然跃出她在顾文堂面前哭哭啼啼与他顶嘴的一幕。她神色一僵,半晌,扶额浅浅叹了口气。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此刻的顾文堂压根就和她没有往来,现时她这么一闹,他对她的印象,大约除却工于心计,得陇望蜀,还要多上一条不通礼数,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回去吧。”回了怡然居,江氏听闻她病了,又看见她一副面色苍白,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样子,急得直掉眼泪。缓过神来后,又气得要惩戒服侍她的下人。
晏安宁好说歹说,才将将拦住了她——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场病和婢女们做事不经心没有丝毫关系,多半还是因她的心病。那一场梦境来得太凶太猛,且日日都还有更详实的景象入梦,搅得她不得安生。她又不肯很旁人吐露丝毫,自然也就成了这样。江氏心疼得不得了,要她近日不许再出门,好生修养。而正房那头听说晏安宁病了,也着人送来了不少名贵的药材,显得很是公允慈爱。日子便这样过去了五六日,待这日大夫再上门来给晏安宁诊脉时,白须老者便笑吟吟地道:“姑娘已经无碍了,这些时日卧床休养,精神气儿已经很足了。从今日起,该多在园子里走一走,气色与体魄也会更好些。”江氏闻言终于松了口气,笑吟吟地命人给了诊金,晏安宁看了一眼姨母,忽地道:“秦大夫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若也给我姨母瞧瞧,便当是请个平安脉也好。”“我身子好好的,哪里需要请脉了?”江氏笑嗔她一眼,见后者十分坚持的模样,也只好随了她。哪知秦大夫这回搭上脉,却是久久不言语,弄得本来风轻云淡的江氏也跟着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待得秦大夫收了帕子,江氏才迟疑着开口问:“……可是我这身子又有什么不妥当了?”江氏素来体弱,前些年三天两头的生病,近一年倒是调理得好了些,只是瞧见大夫,还是不免发怵,担忧又要过上把药当饭吃的日子。秦大夫却笑了:“瞧姨娘的脉息沉浮,脉率圆滑似盘走珠,实乃喜脉,已两月有余将近三月了。只是姨娘身子骨素来羸弱,养胎宜静养,我写个固胎的方子,姨娘按时
↑返回顶部↑